第52章 第 52 章(1 / 2)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波本開大招,從找線索到審問再到指認犯人、推理犯罪過程,全程雷厲風行一氣嗬成,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織田作之助沒有接到係統任務說要幫助波本,秉持著“波本既然主動接過活,他一定可以”的信任,安穩地坐在沙發上不動彈。

在外人眼裡,紅發青年維持著大佬的坐姿,不動如山地觀看事情發展,臉上表情高深莫測,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就連推理案件勢如破竹的金發青年,也一定是這位大佬派來的。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世人對他的誤解和濾鏡又加深了一層,他沒有再看書,而是默默看著波本在眾人麵前侃侃而談——畢竟隊友都上場了,作為精神支持,自己就算不去,也要禮貌傾聽。

突然,一個女聲從織田作之助身邊傳來:“您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麼?”

織田作之助抬頭一看,是剛剛瞪他的那位女士。

“當然,請坐。”織田作之助往旁邊又擠了擠,給女士留下一個比較寬敞的座位,避免擠到或碰觸到她,可以說是相當紳士了。

“多謝。”女士優雅提裙就坐,微笑著介紹自己,“我叫平井美香,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織田。”織田作之助打定主意,在沒想到合適的假名前隻介紹自己的姓氏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他注意到平井美香的姓氏與死去的平井社長相同,麵露猶豫:“平井小姐的姓氏,似乎……”

平井美香爽快點頭:“我是死去的平井社長的‘夫人’。”

織田作之助了然:“原來如此,請您節哀。”

“嗯?我沒有傷心啦。”平井美香十分平靜,滿不在乎地說:“我跟他之間也隻是交易關係,簽下婚姻屆,也隻是因為他有錢而已。”

織田作之助在港口Mafia時甚至被派去調解過一個小三與正妻的矛盾。

他對這類特殊關係習以為常,卻不擅長處理類似事件。

或許太宰會比較拿手吧?

一邊想著,織田作之助一邊乾巴巴地說:“啊……是這樣啊。”

平井美香瞥了一眼場內萬眾矚目的金發男人,似是感慨:“安室君真是帥氣呀,沉迷於推理的他,看上去是那麼迷人。金發閃閃發光的,耀眼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收藏呢。”

織田作之助沒察覺出這話有多糟糕,很認真地回複:“美香小姐喜歡金發?或許你可以跟安室君提一提,問他下次理發時能不能將剪下來的頭發送給你。”

可惡,這是頭發的問題嗎!

美香小姐暗自咬牙,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啊。她膝上的手提包沒有拉緊,敞開著一道縫,手指緊緊抓著包包的帶子,緊張到指尖泛白。

“織田先生是做什麼的呢?”平井美香裝作不經意地問。

織田作之助隱瞞了部分真相,斟酌道:“算是接受委托,替人辦事的。”

“是關於什麼內容的呢?”平井美香試探著問,見到紅發男人眉頭皺起,心裡有些害怕,生怕觸及男人的底線。於是連忙道歉,還給自己打了個補丁:“道歉,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好奇。”

織田作之助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跟無辜路人生氣,他隻是在思考哪些能說哪些不能。

“……什麼類型都有。”織田作之助問,“平井小姐是有委托嗎?”

“委托……?對,我有委托。”平井美香喃喃兩聲,眼睛一亮,驕傲地抬了抬下巴,遙遙示意遠處的波本,擺出一副富婆為愛一擲千金的狂熱表情,緊緊盯著身旁的紅發男人:“織田先生,反正你也不喜歡安室君。不如把他賣給我吧?”

織田作之助大驚,神情茫然:“……什麼?”

平井美香從包裡掏出一張黑卡,遞到織田作之助麵前:“說吧,織田先生要多少錢才願意割愛?無論多少,我都給得起。”

織田作之助神情複雜:“平井小姐,人口買賣是違法的。”

這人真謹慎啊!

平井美香心中暗恨,又來回試探了幾句,任何與違法有關的話題都被對方或是完美避讓,或是答得十分合規矩。總之,一點有用的信息都套不出來!

就這麼把放在包裡的錄音筆交給警方,警察也隻會以為自己是變態吧!!

一來一回,感受到紅發男人話語中的真誠不似作偽,平井美香原本的想法是:透君是被該死的黑.道大佬強迫,並且失去自由的。明明是他的人,卻要被推出來賣美色套情報。

這個想法卻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減弱,尤其發現是在自己開口說“買他”後,自己被忙著破案的安室透陰鬱地瞪了一眼。

平井美香遲疑了,決定最後確認一次。

“織田先生,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美香小姐吞吞吐吐道。

織田作之助隻覺得這場談話實在太過莫名其妙,他本想結束對話,因為波本看過來的視線已經從陰沉變成了殺氣騰騰。

——波本是不是喜歡這位小姐啊?自己跟她坐一起聊天,波本吃醋了麼?

雖然勾搭有夫之婦不太妙,但礙於“夫”已死,織田作之助並不打算對同僚的感情生活評頭論足。

他打算禮貌拒絕,但耳麥裡的蘇格蘭和萊伊、膝上的係統,都紛紛開口。

“蒂薩諾,讓她說。”——蘇格蘭非常直接。

“也許是跟任務目標有關的情報,不能錯過。”——萊伊非常敷衍地找了個一戳就破的借口。

[織田作,人家想聽八卦嘛喵!]——係統直接暴露目的,試圖萌混過關。

織田作之助:“……”

波本看上去很想丟下案件衝過來,但被著急想知道案件真相的人堵死了去路。隻好百忙之中開麥:“閉嘴!!”

織田作之助抬頭,遠處傳來了波本一聲怒喝,原本嘰嘰喳喳圍著他的人群頓時噤若寒蟬。

織田作之助:“……”

他當機立斷,認真道:“平井小姐,請說。”

“那我可說了。我聽說……”平井美香支支吾吾,臉頰微紅,“你有……咳……那方麵的癖好。”

織田作之助茫然:“?哪方麵?”

全然沒有注意到耳麥頻道一片寂靜。

美香嗨呀一聲,湊過去,小聲說出那四個字母。

耳麥頻道裡咳成一片,係統貓貓表情空白,貓臉上寫著“織田作,你還有什麼是本貓貓不知道的!”

織田作之助戰術後仰,一向平靜的臉上難得露出點驚慌。

他什麼場麵沒見過,這場麵他真沒見過!!

織田作之助耳根隱隱泛紅,語速極快地反駁道:“我並沒有,咳、那方麵的癖好!”

他真誠地看著美香:“你應該是搞錯了。”

美香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敏銳發現藏在紅色碎發中的微紅耳廓。

——堂堂黑.道大哥,這麼純情?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遭此誤會,但他真的是清白的啊!他的目光鎖定在衣袖上,麵露遲疑。

——太宰,是不是你的大衣害我清白?!

這種時候還管什麼組織企業文化,織田作之助當場動作利落地脫下外套,將它搭在沙發扶手上,碰都不敢碰一下。

這沙發也沒大到哪裡去,又不能向前去擠女士,又不能碰到扶手上的外套。織田作之助隻能儘可能地縮小自己坐的麵積。

在美香看來,就是紅發男人被這個問題燥得借助脫外套的動作來緩解尷尬。渾身氣勢散去,明明身材高大,卻將自己縮在一個小角落,看起來有些可憐。

美香頓生憐愛之情,語氣放緩了不少:“真的麼?”

織田作之助誠懇點頭,真的,比珍珠還真。

美香信了,她嘟囔道:“那安室君為什麼要故意誤導我?”

織田作之助慢慢恢複冷靜:“他說我什麼?”

“他說你最喜歡暴力,占有欲上來了經常打他。”美香毫不猶豫賣了安室透。

織田作之助頓了許久,聲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平靜:“我知道了。”

美香不好意思地說:“所以我才想從您手中買下安室君,畢竟,我還挺喜歡他(的臉)。”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織田作之助歎氣,想了想,又說,“比起朋友,其實應該說是同事,他並不是我的下屬。”

“哦?”美香沒想到劇情會是這種發展,她原以為不是情人的話,安室透就應該是眼前紅發男人的下屬。現在聽起來像是同級啊。

——自己一直以來都小瞧了那個金發小白臉!

想起自己還騙了那個男人一把,故意把U盤說在地下酒窖。如果發現自己是撒謊的……

那個男人該不會鯊了自己泄憤吧?

平井美香背後冒出冷汗,她不動聲色地放緩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顫抖得太明顯。

能夠打贏一眾綠茶心機婊上位的女人當然不會像表麵一樣天真善良,至少多年來作為平井社長的枕邊人,她當然知道平井社長最近的異常。

她也不算騙人,她確實在半夜撞見過平井社長將U盤藏在地下酒窖的保險櫃裡。

隻不過從上個月家裡不小心進了一個賊後,平井社長就再也不相信家中的保險櫃了,反而開始隨身攜帶U盤。

作為距離平井社長最近的人,美香從社長近期的各種緊張舉動中敏銳察覺到危險逼近。她自認對平井社長沒有愛,因此一心想著如何保全自己。

但她不確定自己的直覺是否準確,直到某個金發帥哥一邊跟她調情一邊有意無意地將話題拐到社長身上。

在那瞬間,女人的第六感告訴美香,危險降臨了。

如果殺手知道U盤在社長身上,社長一定活不過今天。

她下意識為社長撒了個謊,用上自己多年來為了上位鍛煉出的全部演技騙過了對方,直到金發男人走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該死,為什麼要幫著社長隱瞞啊??被安室君背後那位一看就不好惹的紅發男人發現自己撒謊,自己就死定了!

她隻能火速藏進女廁,撥打早就準備好的警視廳上頭的聯係方式,並將自己所有知道的情報都交給警視廳,以求一份證人保護計劃。

如果警視廳的人給力,說不定連社長也能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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