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是……嘖,你馬上行動,兩份檢測,絕不能耽擱!”
“是!”風見裕也話音剛落就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瞧見上司冷著的臉,風見裕也連忙合上嘴,嚴肅神情,心裡卻暗暗叫苦。
——不會又要被降穀先生罵了吧?!
金發男人卻隻是瞥了他一眼,對他懈怠的舉動沒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也辛苦了,搞完手頭的事就去睡吧,今天不用你幫忙了。”
“誒、誒?”風見裕也受寵若驚,一時沒回過神來。
“結果出來立刻聯係我,知道了嗎?”安室透沒好氣地說,“要是因為睡覺耽誤……”
“絕對不會的!”風見裕也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頓了頓,勸道:“您呢?安室先生,您也要注意休息啊!”
“放心,我心裡有數。”安室透說完,戴上鴨舌帽,轉身走出了這條巷子。
風見裕也擔憂地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又打了個嗬欠。
一夜奔波,安室透也是個正常人,會疲憊,會餓會困,這都是正常的。
他停下車,在路邊的波洛咖啡廳買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咖啡。
“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哦——”
大門口懸掛著的風鈴叮當響了幾聲,安室透拎著外帶的紙袋,走向停在路邊的白色馬自達。
身後的樓梯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身穿高中製服的女生提著書包慌慌張張地衝下樓,“對不起新一,我起晚了——”
安室透好奇回頭,看見一個DK穿著白襯衫,提著書包,無奈地靠在牆上。
“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哦,你不下來我就先走,不等你了!”話是這麼說,男生卻一動不動地靠著牆,沒有半分要提前離開的意思。
“新一!等等我嘛!”女生跑出來,左右張望,在看到一邊的新一時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真的走了。”
“想什麼啊,我不會丟下你的。”男生吊兒郎當又理所當然地說道,接著皺起眉,奇怪地問:“蘭,你臉怎麼這麼紅啊?生病了就請假吧。”
被無意間撩到而臉紅的毛利蘭:“……”
“蘭?蘭!……你彆走那麼快……你怎麼生氣了?……”
聲音逐漸遠去,趕著去上學的高中生偵探和被青梅竹馬氣到的毛利蘭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路人。
安室·路人·透對著朝氣蓬勃的少年少女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為男生的低情商點了個蠟。
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坐在駕駛座上,取出三明治,咬了一口。
“……沒Hiro做的好吃。”
*
織田作之助被係統叫醒的時候還有點懵,他坐在床上,舒展了下身體。修長有力的手臂簡單拉伸,男人的背上有著去不掉的傷疤,寬闊的脊背線條繃緊後緩緩放鬆展開,像一隻飽睡一覺後蘇醒的豹貓,慵懶卻野性十足。
織田作之助咦了一聲。
“係統,我的傷都好了?”他試探著握緊拳頭,拳頭青筋微微鼓起,沒有任何脫力的感覺。
[並沒有,]係統老實地說,[你所用的人物卡破損度依舊在40%。]
“可我感覺很良好啊,大腦很清醒,一點也不痛。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織田作之助說。
係統得意洋洋地說:[我早就說過,我們是有宿主保護機製噠!昨天你睡著之後,我就給你開了保護機製!]
“原來如此。”織田作之助點點頭,發出疑問,“既然這麼好用,你昨天怎麼不直接幫我開啟?”
係統咳了一聲:[……我們統也是有網絡延遲的嘛,理解萬歲!]
[你想要保留多少痛感?我不建議將痛覺神經關閉,數據顯示,毫無痛感的宿主死得更快。]係統說道。
沒有痛感就感受不到受傷,流血也無法及時反應過來。一旦習慣無痛感,慢慢就會不再恐懼受傷,受傷頻率變高,這對他而言絕不是好事。
他是走的刺客路線的殺手,不是需要衝鋒陷陣、無畏傷痛的戰士。
噢,雖然他已經不是個殺手了,並且也早已習慣疼痛,無懼受傷。
就算沒有痛覺調節,織田作也沒在怕的。
“無痛感並不是好事。”織田作之助稍稍思索,定下了痛覺百分比,“保留70%吧。”
非必需的疼痛就算了吧!
[再低一點?]係統勸他,[70%中槍了還是會疼的呀。]
“不必,夠了。”
紅發男人平淡的口吻裡顯露出對自身強大的自信,“因為我不會中槍的。”
……
如此自信的織田作之助翻箱倒櫃,從雜物間裡勉強找出一個壞了一個輪子的大型行李箱。
把假人折疊一下應該可以塞進去。
他提著行李箱,匆匆忙忙地下樓,準備去把假人塞進箱子裡,拖回公寓。
總不能一直放在車裡吧!
織田作之助暫時想不到怎麼處理它,隻好先在公寓裡找個角落安置。
反正他的公寓沒在組織其他人麵前暴露過,蘇格蘭和萊伊不算,這兩個人都知道假人的事,沒有威脅。
[會不會不安全?]係統憂心忡忡,[找個垃圾處理站,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了它。]
“假人身上有槍孔,還套著一身血跡斑斑的衣服,直接丟去垃圾處理站會嚇到人的。”織田作之助人挺好,還在為陌生人的心臟考慮。
他有理有據地反駁係統:“這麼離奇的事,一定會上社會新聞。被琴酒看到豈不是很危險?”
係統覺得有道理,就隨他折騰。
織田作之助提著行李箱——輪子壞了,不能拖行——走到自己昨夜停車的地方。
停車點有點偏,昨天夜深又不舒服,他沒記路線。現在一時半會兒竟然說不出停在哪裡,最後還是靠的係統才找到的。
他打開車尾箱,把行李箱攤平,做賊一般四處張望,見沒人,趕緊從後座把假人拖出來。
直挺挺的假人是不可能塞進行李箱裡的。
織田作之助正尋思要不要趁著沒路人,把袋子打開,再把假人各個部分拆了,這樣就能輕鬆裝進行李箱。
他行動力極強,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就開始上手。
裹屍袋剛打開,假人往外拖出一半,突然有一個聲音遠遠地呼喚他。
“織、織田?”對方有些遲疑地高聲喊道,似乎不太確定。
織田作之助渾身一抖,下意識抬頭循聲望去。
他頭完全抬起的那一秒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要看過去啊!!
對方明顯不能確定是不是他本人,這一抬頭不是明擺著告訴對方:沒錯我就是你認識的織田作之助!
他反應過來,連忙扭過頭。
已經遲了,雖然沒有對視,織田作之助憑著匆匆一瞥的餘光認出了那是誰。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遠處的黑發警官一身便服,中長黑發搭在肩上,麵上帶笑,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儘顯風流之色。
萩原研二歪了歪頭,眉毛上挑,疑惑地問:“織田,你在乾什麼?怎麼好像躲著我啊。”
織田作之助:“……”
他手上一個用力,假人腰部的連接節點被他硬生生掐斷。假人的上半身還在袋子裡,看不清臉。下半身脫落在外,褲子往下滑落一大截,蓋住了腳背,隻露出幾根腳趾。
男人手上滿是鮮血,看上去就是一個殺人犯的分屍現場。
萩原研二與他隔了大約幾百米的距離,隻要小跑過來,分分鐘就能看到這個腰斬分屍現場。
織田作之助:“……”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