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昨天兵荒馬亂的,沾了血的外套還扔在臥室的角落。

關上門,免得萩原無意間進入看到。

萩原研二看著男人看著順手其實非常刻意的關門動作,心下了然。

——好,臥室裡除了行李箱一定還藏了其他秘密!

他有些無奈地想:織田表現得也太明顯了吧?他這到底是不讓我發現,還是故意露出破綻想讓我追問他??

織田作之助借著洗抹布的時候,把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然後火速清潔出了一塊能做的沙發。

“坐,家裡隻有茶包了,請見諒。”織田作之助從櫥櫃裡翻出幾個茶包,匆匆泡了杯茶,遞給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接過,對翻冰箱找茶點的織田作之助說:“織田,不用麻煩啦。隨意一點就好。”

“你想要茶點也沒有,冰箱裡就算有也過期了。”織田作之助坐下,老實地說。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沉重的心情突然輕鬆了一點。

織田作之助問:“突然來訪,有什麼事麼?”

萩原:“我說了,今天休假,來你家聚一聚。”

織田作靜靜地看著他,說:“不對。”

“什麼啊,就算是警察,休假也可以找友人一起娛樂吧。”

“當然可以,但你不是。”織田作之助說。

萩原研二收斂笑意,看了紅發男人很久,像是要透過他的表皮看到他的內裡。

織田作之助麵不改色,任由他看。

“你怎麼知道的?”萩原研二沉聲問道。

織田作之助坦然回道:“直覺。”

……

萩原研二啞然失笑:“這算什麼理由。”

“我沒有證據,就是直覺。“織田作之助說。

“好,直覺。”萩原研二點點頭,“你的直覺,有沒有猜到我想問什麼?”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沒有。”

萩原研二捧著手裡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潤喉。

茶杯底座與茶幾相碰發出輕輕的響聲。

他清了清嗓子,生怕給織田帶來壓迫感,用最溫和的語氣問:“我想問問,你最近在忙什麼呢?整整一個多月,沒見你聯係我和小陣平。”

“在忙工作。”

萩原研二直覺這個工作就是一切的根源,追問道:“什麼工作?”

織田作之助沒說話。

客廳頓時陷入寂靜。

織田作之助不知從何說起,他總不能告訴他的警察朋友,他在混黑,並且快混到金字塔高層去了。

他不想被大義滅親鐵窗淚,他還有很多任務和點數沒賺呢!

織田作之助隻好隨便找了個借口:“是義工。”

就憑他整天走街串巷幫老人提東西搞衛生,送迷路的小孩回家,幫忙踹翻劫匪將財務還給失主等等,他也沒說謊!

萩原研二卻沒有被騙過去,認真地問:“除了這個,我問你的另一份工作。”

織田作之助一驚,心虛地說:“就隻有義工。”

義工就算有工資,薪水也微薄得可憐,住得起高檔公寓,開得起奔馳?!

你想說你祖上有礦??

萩原研二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說謊都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借口!

他懶得爭執,站起來,快步朝臥室走去。

織田作之助倏地起身攔在他麵前,乾巴巴地問:“怎麼了?”

萩原研二提了提唇角,眼裡卻沒有笑意,說:“我要去洗手間。”

“洗手間客廳也有。”

他們彼此推拒了一分鐘,這下傻子都知道臥室有秘密了。

織田作之助自己也知道露餡了,他也不知道在堅持些什麼,歸根究底,臥室裡除了染血的衣物、裝在行李箱裡血跡斑斑的塑料假人、槍械彈藥之外,什麼也沒有。就算憑非法持槍的罪名抓他,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萩原研二是警察。

裡世界的東西,不該讓生活在陽光下的小警察沾染上零星半點。

萩原研二失去耐心,厲聲質問:“臥室裡究竟藏著掖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讓你這樣攔著我?!我們還是朋友麼!”

織田作之助寸步不讓,苦口婆心地說:“我們是朋友,裡麵真的什麼也沒有。”

這一瞬間,萩原研二真的很想給這個男人狠狠一拳。

看著織田有些疲憊的神態,誠懇又真摯的眼神,萩原研二忍了下來。

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認真地說:“我隻問你一件事,不許撒謊。”

織田作之助點頭,“好。”

萩原研二指著紅發男人袖口濺到的血漬,問:“你殺人了麼?”

織田作之助一愣,低頭一看。

?!

啊、這。

應該是拆假人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織田作之助長長地、疲憊地歎了口氣,心想:果然,他就知道,萩原研二一定發現了!

萩原研二見男人這幅模樣,心一下沉入穀地。他拍了拍織田作之助的肩膀,嗓音乾澀:“沒關係,就算你殺人了……”

“我們還是朋友。但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了Ta,你怎麼殺的,時間、地點、作案手法,你老實告訴我,我會幫你爭取減刑。”

萩原研二表情沉痛,“如果你進去了,不要擔心,我和小陣平會經常去看你的。”

織田作之助愕然,沒回過神來。

萩原研二見狀,以為他犯了足以死刑的大罪,悲痛地說:“如果……如果你真的被判死刑,我和小陣平不會忘記你的!”

織田作之助大驚,連連擺手:“不是啊,我不是我沒有!”

萩原研二痛心疾首地勸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你不懂嗎!你現在跟我去自首,態度好點,還能爭取減刑!”

語畢,萩原牢牢拉住織田的手臂,生怕男人被嚇到就此逃跑。他很清楚織田的身手極好,如果織田決心要逃跑,他不提前行動是抓不住他的。

織田作之助還在試圖解釋:“萩原,我真的沒殺人啊!!”

萩原研二:“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什麼都知道,你就招了吧!”

兩個人在臥室門口進行一波拉鋸戰,說話聲一個高過一個,全然沒有注意到大門口有人敲門的聲音。

萩原研二死死握住織田作之助的手腕,甚至試圖開始擒拿他,嘴裡還在勸:“織田,你聽我一句勸!你跟我走,我會告訴警局同事,你是主動上門自首的,不是我抓到的!”

織田作之助瘋狂掙紮,礙於是誤會,萩原又是為了他好,不敢上手打傷他。

一時之間,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誰也摁不住誰。

織田作之助欲哭無淚:“真的沒有,你聽我解釋!”

萩原研二在抓捕中耗了很大力氣,也沒能抓住織田作之助,喘著氣,被迫停了下來。

兩人一停,就聽見玄關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緊接著,便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來人似乎被這場麵驚到了,愣了半響,才遲疑地問:“……你們在乾什麼?”

織田作之助和萩原研二同時扭頭,看見一個金發黑皮帥哥站在玄關和客廳的交界處,手扶著牆壁,探了半邊身子,滿臉寫滿迷茫和震驚。

織田作之助大驚:是波本!他來乾什麼?!

萩原研二大驚:是零!他們果然有關係!

安室透試探著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向前一步,將全身暴露在兩人的視野中。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織田作之助看到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把鞋脫了。”

安室透:“……?”

蒂薩諾,這是鞋的問題嗎?

你為什麼會跟我的警校好友混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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