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光聽描述都覺得不對勁,彆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嗎?
蒂薩諾可是組織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不僅能從殘酷的訓練營活下來,實力也跟琴酒不分上下,哪兒會這麼脆弱!
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織田作之助卻覺得他現在有些不妙。
彆看他能麵不改色地跟上諸伏景光,其實內裡全靠意誌力在支撐。他忍不住咳了幾聲,忍住想嘔吐的欲望。
他的喉嚨十分乾澀,呼吸間都仿佛帶上了血腥味。
除了“疼痛”以外的所有感覺,他都能感知到。
好在諸伏景光的車離他們不遠,也沒有被炸掉。
眾人迅速上車,諸伏景光發動車子,準備撤離危險的戰火中心。
在車上,諸伏景光說:“其實你們再不出來,我就打算進去找你們了。”
鬆田陣平:“人有點多,差點被堵住,好在遇到人幫了一把。”
諸伏景光好奇問道:“誰?”
“日賣電視台的女主持人,水無憐奈。”
這下,諸伏景光真正吃了一驚。
“電視台的女主持怎麼會在槍戰現場?”他胡亂猜測道,“不會失去戰場中心做現場轉播吧?”
這也太勇了,何況現場已經被警方聯合封鎖,這也能被她混進去。
坐在副駕駛的鬆田陣平卻古怪地看了景光一眼,問:“你不是跟織田混同一個組織?”
“是啊。”
鬆田陣平:“那你怎麼不認識水無憐奈。”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諸伏景光不解。
後座的萩原研二乾脆挑明:“水無憐奈就是基爾,你沒見過基爾?都在同一個組織,她看起來還混的不錯,你多少應該聽過才是。”
“誒——水無憐奈是基爾?!”諸伏景光十分震驚並產生了懷疑。
有代號的人都喜歡神秘,很多時候彼此見麵不相識。
他沒見過基爾,也屬實正常。
織田作之助出聲作證,並為基爾背書:“基爾說她是我們的‘自己人’,具體是哪一方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這……
諸伏景光開始思索是水無憐奈是哪一方的臥底。
首先排除警視廳,其次排除日本公安。
難道她也是FBI的人?
車子終於成功離開火拚現場,向諸伏景光的安全屋駛去。
大家都安全了。
直到這時,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織田作之助才真真正正地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原本被壓下的病痛立即反撲。
“咳咳咳咳!!”
織田作之助咳的像是要把肺也一起咳出來,他以手掩唇,卻收效甚微。
車上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同在後座的萩原研二連忙扶他,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著急問道:“你怎麼了,哪裡受傷還是哪裡不舒服??”
鬆田陣平坐在副駕,半探身看向後座,眉頭緊鎖:“我們一直盯著,織田沒中槍啊。”
除了織田意外劃破的手掌外,他們可以說是全員無傷。
至於織田的手,及時縫合再打個破傷風就不會影響後續的日常生活。
還是那個問題,織田怎麼會一副重病的樣子?
鬆田陣平不由得問道:“織田,你生病了嗎?”
在駕駛座的諸伏景光渾身一震,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咳嗽不斷的紅發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逐漸蒼白。
等織田作之助終於緩過來,萩原研二卻敏銳地察覺到他手心的一抹紅色,連忙掰開他的手。
“你吐血了!”萩原研二神情嚴肅,探頭對諸伏景光說,“快去醫院!”
織田作之助攔下他:“不行——”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行!”萩原研二怒道,“都吐血了還不去醫院,你是想乾坐著等死嗎?”
織田作之助接過鬆田陣平遞來的紙巾,把手心擦乾淨。
“織田……”諸伏景光開口叫了他的真名,嗓音沉沉,聲音卻放的很輕,頗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他一開口,大家又都安靜下來。
這聲音一聽就像知道內情。
“你不去醫院,是因為醫院幫不了你,是嗎?”
織田作之助沉默片刻,“嗯。”
“……是因為那個嗎。”
織田作之助沒吭聲,諸伏景光就知道他猜中了。
“今天為什麼突然回了舊公寓,”諸伏景光直視眼前,握著方向盤的手卻不斷收緊,平靜地問:“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家剛被組織的人翻過,舊公寓放著什麼,讓你不顧危險也要跑這一趟。”
這織田作是真不知道,但他解釋不清,乾脆就不解釋了。
“拿點東西,小哀要的。”織田作含糊不清地說。
諸伏景光知道灰原哀的性格,她會開口,說明這東西十分要緊。
“是什麼?”諸伏景光追問道,“她要你拿什麼東西。”
這次,織田作之助沉默了很久。
諸伏景光卻很固執,堅持要得到一個答案。
“……藥,”織田作之助暗暗歎了口氣,知道今天這關是過不去了,索性放棄掙紮,“小哀給我做的,從來治療我身體的藥。”
萩原和鬆田十分茫然,聽的雲裡霧裡,完全猜不出他們在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聽懂一句,卻發現事情似乎很不妙。
“什麼藥?”萩原研二疑惑問道,“織田,你真的生病了?什麼病啊。”
區區人體實驗留下的副作用罷了。
但織田作之助敢說嗎,他不敢。
他隻能再次含糊其辭:“就是會影響身體健康的病而已,是暫時的。”
好家夥,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萩原研二無語:“總該有個名字吧。”
見他不想說,諸伏景光也理解。人體實驗什麼的,聽起來就容易引來異樣的眼光。
儘管他知道萩原、鬆田都不是那種人,他還是會尊重織田的選擇。
諸伏景光選擇幫忙轉移話題:“藥拿到了嗎?”
“沒有。”
“拿到就好……誒?!”諸伏景光震驚,“你沒拿到!”
織田作之助沉痛點頭:“不知道是誰把我的藥拿走了。”
說到這裡,織田作之助就很是生氣,忍不住說:“說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的藥被人偷偷潛入房間,拿走了兩次。第一次還好,多少留了一點給我。現在倒好,兩瓶藥全都不翼而飛。”
“雖然當場為了躲過組織的監視,藥被小哀做成了糖果模樣,可是也不能……”織田作之助無奈歎氣,“希望他們不要真的當做糖果吃下去。”
不過那個藥難吃的要命,正常人隻要舔一口,就會立刻吐出來吧。
萩原研二卻越聽越不對勁,副駕的鬆田陣平探了個頭,跟他無聲對視了一眼。
“萩,”鬆田陣平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你說那個是不是……”
萩原研二:“……”
織田作之助疑惑:?
人命關天,由不得他們猶豫。萩原研二立即將他們帶走的“糖果”外貌、發現的地點都形容了一遍,問:“是不是這個?”
織田作之助眼睛一亮,毫不猶豫點頭:“對!就是這個!原來是被你們帶走了啊……”
萩原研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默默聽著的諸伏景光咳了一聲,尷尬道:“第一次被拿走的藥,我知道在哪。”
織田作之助一驚:“你拿了……”
諸伏景光飛快搖頭,這個鍋太嚴重,他絕不幫zero背!
“總之,是誰拿的我回頭再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藥現在在公安手裡……”
諸伏景光越說聲音越小,既心虛又心痛。
zero,你好端端的拿人家的藥做什麼啊!
這還是“躲著組織監視”,辛辛苦苦偷運出來的藥,這不是耽誤織田治療嗎!
織田作之助:“……”
苦尋藥而不得,原來偷藥賊竟在我身邊!
萩原研二急忙補救:“我沒上交!藥在我宿舍,我們轉道去拿。”
“不過,”萩原研二閉了閉眼,一字一頓地說:“藥在我手裡,你可以拿回去。但要告訴我和小陣平,你生的什麼病,為什麼吃藥還要躲躲藏藏的。”
“前因後果,一字不漏,我全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