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 141 章(2 / 2)

她一定是從組織內部,或是從蒂薩諾這裡聽到什麼消息,才寧死也要逃離組織!

諸伏景光勃然大怒,一向好脾氣的他再也忍不住,突然猛地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聲音沉沉,帶著殺意:“組織竟然打著這種肮臟齷齪的主意,他該死!”

“肮臟齷齪”?

萩原和鬆田疑惑對視,組織不把織田當人看確實很可惡,但這個詞是不是沒用對。

他們思考半秒。

算了,反正都是罵,罵什麼詞都沒區彆。

於是兩人跟著點頭,痛斥組織是個垃圾組織。

織田作之助完全跟不上他們的腦回路,拎著水瓶茫茫然,十分不知所措。

罵了一通,他們卻完全沒有舒心,看著織田沉默的樣子隻覺得心裡越來越難受。

命運為什麼要苛責他?命運能不能偏愛他多一點,再多一點。

鬆田陣平沉吟片刻,問道:“所以你的藥,是用來治療人體實驗的後遺症的?”

“你的藥是誰給你製作的?”萩原研二也跟著問道。

織田作無奈。

他還以為大家罵罵組織就算了,話題怎麼還是回到了他身上。

“是,有一定的治療功效。”織田作之助先回答鬆田,而後回答萩原:“是小哀……也就是雪莉。”

畢竟他答應了大家,今天無論問什麼都不隱瞞。

鬆田陣平眉頭緊鎖:“剛剛還說雪莉被關在組織基地,看守的人應該不少,她怎麼把藥給你?”

“就算為了躲過監視,特意把藥做成了糖果模樣,想要把東西在組織眼皮底下給你應該很難才對。”

除非織田在組織的人設是嗜糖人士,否則隔段時間給一罐糖,組織不可能不起疑。

織田作之助點頭:“所以我一共隻拿過兩次。第一次少一點,第二次就是跟你們聚餐那會兒,一共拿了三瓶。”

等、等會兒。

鬆田陣平繃不住了,震驚道:“你一共就拿了兩次?!”

“嗯,因為很難才見一次麵,雪莉在研究所製藥也很難,必須偷偷摸摸地進行,藥的產量本就不高。”織田作之助解釋道,“不過按理來說,藥是夠的……”

因為他次次沒吃完,藥就對他無效了。

萩原研二卻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臉色逐漸變白,喃喃道:“藥本來是夠的,除非……”

“除非中途被人為拿走了,導致你想治療,卻根本找不到藥。”鬆田陣平冷靜地說。

“刺啦——”

車子突然一抖,之間來了個蛇形走位,眾人身體猛地前傾,險險扶住才沒摔倒。

好在他們正巧行駛在無人路段,周圍也沒彆的車,才沒釀成事故。

“諸伏?!”眾人驚詫地看向開車的貓眼青年。

“抱歉。”諸伏景光定了定神,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手指用力到發白。他故作鎮定道:“很快就到萩原宿舍了,還有一小段路。”

諸伏景光心中波動如此大,是因為他和鬆田、萩原都同時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們拿走的,很可能是織田作之助的救命藥。

鬆田陣平更加難受,一共就隻有三瓶,兩瓶都被自己和萩拿走了,織田怎麼辦!

織田本來躲得好好的,卻不得不冒著危險回家取藥。他一路心驚膽戰地來到公寓,卻發現藏藥的地方空空如也,連一粒也不剩。

他該有多難受啊。

鬆田陣平簡直不敢再細想,他的心一路下沉,直直墜入穀底。

車內的空氣仿佛在瞬間稀薄到無法呼吸,鬆田陣平閉了閉眼,隻覺得呼吸發緊。

萩原研二臉色蒼白地道歉:“織田,對不起……我和小陣平因為你失蹤,曾經闖入你家想調查線索,以為那是你的糖果,就、就帶走了……”

“……對不起。”鬆田陣平啞聲道。

諸伏景光也跟著沉聲道:“我也要向你道歉——為某個不在現場的家夥——他不該不經過你的允許,就偷偷搜查你的房間,重要的是,不該帶走你的藥。”

“等等,”織田作之助哭笑不得,“不用道歉啊,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

什麼救命藥,不至於不至於。

織田作之助安慰他們:“藥在被你們偷走以前,早就失效了。”

眾人大驚,什麼叫失效了,彆嚇人啊。

諸伏景光謹慎地問:“你的意思是藥丸的藥效已經揮發完了,所以需要製作新的?”

織田作之助糾正道:“不是,是我已經對它們免疫了。所以雪莉才會要我把舊的給她,她要針對我的身體狀況研製新藥。”

眾人:“……”

這不是聽起來更加糟糕了嗎!

給你治病的藥竟然會被你免疫,還要不斷升級。

聽起來像極了在跟死神搶人啊!!

萩原研二的心裡一陣苦澀,低聲說:“你那個時候是在向我和小陣平求救,對吧?”

眾人皆是一愣。

織田作之助自己更加茫然,很是不解。

“在孤兒院的時候,你知道我和小陣平是警察,所以把自己的故事告訴我們,是為了隱晦地向我們報警求助,是嗎?”萩原研二說。

織田作之助大驚,連忙搖頭說沒有。

他隻是在很普通地分享自己的經曆而已,沒有想這麼多啊!

現場卻沒一個人相信他的話,萩原研二接著說,聲音聽起來十分沉重:“你在領錦旗前,說有人攔著你做好事,問我應該怎麼辦,其實也是在向我求救。”

“你領完錦旗的第二天,就正式失蹤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被帶回組織強製接受人體實驗吧。”

織田作之助:“我是回了組織,但我真的沒有在求救……”

他隻是正常地向好友傾訴苦惱而已啊!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你深夜淩晨與我們見麵那天呢?載你過來的司機還跟你發生了爭吵,他是不是組織派來監視你的人?!”

他還分析的頭頭是道,說自己就不該相信織田的胡言亂語,相信他一切安好,說織田那天晚上“臉色蒼白,捂著肚子,眼神閃閃躲”,一看就是有問題!

鬆田陣平下了結論:“所以你是剛經曆完又一輪實驗,在向我們求救!”

織田作之助聽得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真的沒有,我沒有這麼想過。”

大家都不信。

就像有些人在死前總會不自覺發出求救信號一樣,他們堅信織田一直在向他們發出求救的聲音,隻是被他們忽視了。

這讓所有人更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