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 143 章(1 / 2)

夜色沉沉,今夜的東京卻並不平靜。

各大電視台的辦公大樓徹夜亮燈,大家都在加班加點地準備第二天的新聞頭條。

而在另一邊,一輛轎車卻靜悄悄地停在裡米花町的阿笠博士家門口。

諸伏景光依言沒有直接按門鈴,而是打響灰原哀的手機。

沒等多久,大門便“吱呀”一聲打開。

灰原哀謹慎地隻開了一條門縫,以便將所有人掃視一遍。等到看到織田作,她才放心地完全拉開門。

鬆田陣平見狀挑了挑眉,看來這小孩不一般啊。

“快進來。”灰原哀低聲說,“小聲一點,彆讓博士知道你們來過,他隻是個普通人。”

大家點點頭。

灰原哀繞過眾人,直直跑到紅發男人麵前。她眉頭緊鎖,聲音急促:“你哪裡受傷了?”

織田作之助將右手伸出,展示了一下包紮得十分漂亮的繃帶:“手掌劃傷了一點,沒有大礙。”

“有沒有問題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灰原哀看到織田還有力氣回話,邏輯和精神都還不錯的樣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雙手抱胸,冷著臉催促道:“快點,儀器我都準備好了。”

織田作之助答應一聲,跟著她走進地下室,其餘三位警官跟在最後。

萩原研二用氣音問景光:“她是誰?”

“她叫灰原哀,是織田收養的孩子,被寄養在阿笠博士家。”諸伏景光遲疑片刻,小聲說:“……她就是雪莉。”

萩原和鬆田一聽就懂,很明顯,織田覺得孩子跟在他身邊不安全,所以才寄養在彆人家。

後一句,才讓他們大吃一驚。

這孩子就是被看守在組織內部,還能瞞天過海幫忙製藥的雪莉?!

她看起來才七歲啊!

這已經不是神童兩個字就能簡單概括了!!

鬆田陣平質疑道:“讓六、七歲的孩子來給織田做檢查?景光,你真的沒說笑?”

“噓——”諸伏景光很緊張,試圖上手捂嘴:“你小聲點啊!”

鬆田陣平不知內情,諸伏景光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雪莉是服了A藥才意外變小的,除了骨齡和外貌外其餘都沒有退化。當著科研人員的麵質疑她的水平,這不是找罵嗎!

走在最前麵的雪莉踮起腳擰開門把,朝後麵瞥了一眼,冷漠道:“我聽到了。”

諸伏景光:!!

他立馬道歉:“對不起雪莉,鬆田不是有意的,他還沒了解完實際情況。”

說完,還撞了撞鬆田陣平的胳膊肘。

鬆田陣平挑眉:“撞我乾什麼,我發出的是正常人會有的正常疑問吧。”

“小陣平快閉嘴吧你——”萩原研二一把勒住鬆田的脖子,朝栗發女孩訕笑道:“不好意思,小陣平嘴比較欠,你無視他就好。”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檢查織田的身體,現在織田比較重要。”萩原研二利用女孩對織田肉眼可見的重視,來轉移話題。

他說的倒也沒錯,況且自己現在是小孩體型,被質疑也是正常的。

如果他們自詡織田的好友,卻任由一個小學生在織田的身體上胡來,灰原哀才會真的生氣。

灰原哀冷哼一聲推開門:“沒想著跟你們計較。”

“小哀是個好孩子,她的學識很豐富,我的身體都是她在負責調理。”

織田作之助解釋了一句,朝大家招了招手,“進來吧。”

眾人魚貫而入,被地下室的陰間嚇了一跳。

織田作之助抬手在牆邊摸索。

“啪嗒”一聲,懸掛在天花板的大燈打開,明亮的光線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寸角落。

現場一下從“地下黑診所”進化成了“雜物間的醫療室”。

萩原研二神情複雜,這條件有些簡陋啊

諸伏景光聳聳肩:“特殊時期,將就著用吧。”

沒等灰原哀催促,織田作之助脫下黑大衣,將其搭在椅背上,接著十分直覺地躺在折疊醫療床上。

“什麼症狀?”灰原哀一邊戴手套,一邊問。

“咳嗽不斷,體虛,嚴重時吐血了。”鬆田陣平說,“同時,他已經失去痛覺了。關於這個……”

“他有無痛症,我知道。”灰原哀開始檢查織田的身體,耳朵戴上聽診器。

“我覺得我隻是體力過度消耗,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織田作之助看著如臨大敵的四人,十分無奈。

殺手對於如何最快判斷自己受了什麼傷、傷的重不重、影不影響後續行動、需要多久才能恢複等問題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方法,織田作也不例外。

他或許不能準確說出他的身體內發生了什麼病變,但他依舊可以判斷傷情輕重程度。

隻是無痛覺,多少會影響他的判斷罷了。

“少廢話,”灰原哀舉著聽診器的聽頭貼近他的胸膛,冷冷地威脅道:“你不配合,我就讓那三個人按著你,讓你不得不配合。”

站在灰原哀身後的三名警官齊刷刷露出核善的微笑,無聲表示支持她。

織田作之助:“……”

後續的檢查十分順利,隻是場麵多少有些詭異。在大人在場的情況下,竟然是一位小女孩在主持體檢。

一旦接受了“灰原哀是天才”這個設定後,萩原和鬆田飛速適應了這一幕。反倒是諸伏景光有些放不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灰原哀拿著一打檢查結果不停翻看,眉頭就沒鬆開過。

眾人很緊張,又不敢打擾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過重的呼吸聲驚擾了她思考。

早就這一幕習以為常的織田作之助是全場最放鬆的一人,他甚至有心情去翻袋子裡的東西。

塑料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三位警官對織田作怒目而視。

——搞什麼啊可惡!我們這麼緊張,你可是今天的主角,為什麼還能一副置身事外的輕鬆表情!

織田作之助拿著兩瓶藥,抬起頭時發現被瞪還十分無辜:“怎麼了?”

紅發男人蹲在地上,手心虛虛握著他的藥——用最甜美的外衣包裹著的,最苦澀的藥。

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圍繞著他,他卻沒有任何不安焦慮,甚至對這些陌生儀器完全不好奇。

……不對,才不是什麼“陌生儀器”啊。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次不尋常的經曆,所以會緊張。剛踏進地下室時,還會產生“退縮”的情緒。

但織田呢,對他而言,這恐怕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吧。

想到這裡,三個人看向織田的眼神悄悄發生了變化,既痛惜又心疼,還夾雜著一絲怒火——對組織不乾人事的怒火。

蹲在地上的織田作之助:?

——他們怎麼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織田作之助默默起身,眼前卻一黑,身體前後晃了一下。

三位緊密關注著他的警官大驚失色,衝上來扶住他,七嘴八舌地問:

“織田,你還好嗎?!”

“是不是要暈倒了!”

“灰原醫生——”

灰原哀從報告中倏地抬起頭,大踏步走過去,一邊揮開眾人一邊說:“彆叫我醫生,叫姓就好……讓我看看……”

她結合檢查報告,再大致一掃,便有了結論,扭頭對諸伏景光說:“客廳最左邊的電視櫃,從上往下數第三格,裡麵有一盒巧克力。你去拿過來。”

“誒?”諸伏景光一愣,連忙應下:“好、好的,巧克力對吧,還需要什麼嗎?”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