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名柯(完)(1 / 2)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並不能在這個世界待太久,要問為什麼的話,是因為他們的假期有限。不及時回去工作,國木田會生氣的。

在好好地向大家解釋完來龍去脈之後——係統的存在依舊被一語帶過——所有人總算帶著魔幻的表情接受了這一事實。

鬆田陣平本著儘職儘責的心,扒拉出一個小本子,開始詢問有關竊賊的事。織田作之助過去有著無比豐富的協助調查(錄口供)經驗,十分自覺地起身,帶著鬆田警官前往犯罪現場。

織田作之助推開書房的門,“歹徒就是從窗戶爬進來,正好被我和太宰撞見。”

嘖,自己主動跳進火坑,還是兩個已經從良&#ia,也不知道那家夥是幸運還是不幸啊。

鬆田陣平暗暗咂舌。

他低著頭,漫不經心地做著記錄,餘光突然瞥見地上放著的一個紙箱。

廢舊的紙箱被撕開了一個口,又被後來人十分勉強地合上了。從縫隙來看,紙箱裡黑黝黝的,看上去像一個黑洞,好像什麼也裝。可紙箱側麵圓鼓鼓的弧度卻昭示裡麵放著的東西不少。

“那是什麼?”鬆田陣平用筆指了指紙箱,隨手打開了書房的燈。

一道黑影從兩人腳邊躥了過去。

燈光亮起的瞬間,兩人清楚地看見一隻橘貓一jio踹開紙箱,試圖整隻貓鑽進箱子裡。

可箱子裡塞得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一隻貓了。哪怕貓貓可以變成液體,也隻能趴在最上層。

織田作:“……”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冷靜地問:“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小織肚皮底下的是不是都是槍械彈藥?”

織田作之助也很冷靜地反問:“小織?”

“那隻貓的名字。”鬆田陣平答道。

“哦,這樣啊。”頓了頓,織田作用今晚吃什麼的語氣說:“嗯,那是我從橫濱帶回來的特產……太宰送的。”

什麼地方的特產才會是軍.火啊!橫濱真的和平嗎?

鬆田陣平再也無法冷靜,筆一甩本子一丟,驚恐地衝上去:“臥槽祖宗彆咬彆咬——那不是玩具,是真的手.榴.彈!!”

他的驚叫引來了客廳的眾人圍觀。

“怎麼了?”降穀零率先衝到現場,淩厲的目光一掃,瞬間無語。

書房內。

鬆田陣平強行製止了貓咪的衝動行為,並嚴肅地教育他:“什麼都咬,手榴你都敢上口,真不怕死啊?跟你大哥一個德行!”

當事貓很不服氣,喵嗚亂叫,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瘋狂掙紮!

正在將紙箱搬離危險區域的織田作之助隨口問道:“小織的大哥是誰?明美和小哀養了兩隻貓嗎?”

鬆田陣平冷笑:“他哥不就是你麼。”

織田作:“……”

書房門口擠了一群人。

“小織,過來。”灰原哀彎腰朝橘貓伸出手。

鬆田陣平剛一鬆開,橘貓瞬間一個疾衝,轉眼間就在灰原哀的懷裡了,尾巴還一甩一甩的。

灰原哀麵色冷淡:“你又搗亂了嗎?我跟你說過好多次,書房不許來。”

橘貓委屈,但橘貓不能口吐人言。

箱子久不用,是會長貓的!他就躺躺,怎麼啦!做貓要大度,做人也不能小氣呀。

諸伏景光是見多了大場麵的人,很穩得住,開口先問:“織田,那箱槍械是……?”

“哦,這是我們從橫濱帶來的特產。”織田作之助依舊如此答道。

諸伏景光繃不住了。

“誰家特產送槍啊??”眾人怒道。

織田作之助自己也覺得不妥,他歎了口氣,十分為難:“時間倉促,我沒來得及準備。好在太宰的房子東西備的很全,真的就是隨手拿到的……”

隨手能拿一個軍火庫,這一點才是最要命的吧!

就連明美都露出擔憂的神色,情不自禁問道:“織田作,真的沒問題嗎?”

太宰治暗道不妙。

早知道會降落在宮野明美家,他就不會隨手塞一箱槍械給織田作了。

太宰試圖補救:“橫濱現在已經很安全了哦,所以手.槍才會堆在沒人要的箱子裡。其實裡麵有一部分都是廢棄二手的□□,拿來唬人的。”

明美懷疑:“真的嗎?”

太宰點頭:“真的,我拿給你看。”

黑發青年自然地向紙箱走去,蹲在紙箱前,隻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織田作之助突然開口,“小哀,我記得我把的研究資料交給你了,你為什麼還是幼年狀態?是資料有誤麼。”

他的話涉及到了組織和小哀,一瞬間吸引了明美的視線。明美轉頭看向一旁的紅發男人,其他人也下意識朝織田投去目光。

灰原哀鬆開手,橘貓喵了一聲,噠噠噠地跑走了。

“資料沒有疏漏,是解藥的研究進度卡住了。”灰原哀無奈地說,“畢竟是我父母那輩就留下的藥劑,我的研究也還不夠深入。目前已經研製出能夠穩定4時的解藥了。”

比起未得到資料前&#小時解藥,已經進步了太多。

起碼能讓工藤新一在關鍵時刻赴一場約會或者解一個案件。至於真正的解藥,灰原哀以她聰明的大腦發誓,解藥的出現不過是時間問題。

織田作之助理解的同時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白費力氣。

“明美姐姐,給。”太宰治的手裡拿著一把十分老舊的手.槍,遞給明美。

明美回頭,接過,仔細查看。

確實,手.槍的關鍵零件已經受到了損害,早就不能用了,也就樣子還能唬唬人。可要提外貌……這把槍已經長年累月沒有保養了,仿佛被人遺忘在床底許久。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但能讓明美安心。

織田作之助所處的地方並不是一個充斥著暴力和血腥的世界——知道這一點,她就滿足了。

至於其他槍為什麼能用?畢竟作之助曾經是Mafia,他的朋友也是Mafia,有點槍支傍身不足為奇。

太宰捏了把冷汗。

太久沒碰這玩意,手有點生,差點掉鏈子。還好織田作幫忙拖延了一會兒,看樣子是全糊弄過去了……嗯?

太宰治注意到金發男人冰冷的目光,心下了然。

——被發現了。

算了,問題不大。

他會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太宰治雙手背在身後,朝降穀零的方向側了側臉,緩緩勾起一抹笑。微曲的卷發貼著他的麵頰,鳶色的眼瞳閃過暗光,轉瞬沉入眼底。

小小的書房容納不下那麼多人,大家一個接一個地回到客廳。

降穀零始終沒有動。

“太宰,走了。安室,你也來客廳吧。”走在最後的織田作招呼了一聲。

降穀零低低應了一聲,拳頭悄悄握緊,表情隱沒在黑暗裡。

“嗨嗨,這就來。”太宰治歡快應了一聲,眼神隱晦地打量金發男人,勾了勾唇。

瞧他發現了什麼?

一個懷著愧疚之心的膽小鬼,哈!

織田作之助沒多想,快步追上明美。他還在答複明美的一連串關心,關於生活、工作等等。

書房內。

黑發青年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與降穀零擦肩而過。在書房門口,太宰治停下腳步,側身回望。

金發黑皮男人不甘示弱地盯著他,率先嗆聲:“我都看見了,你把手.槍的零件拆了。那一紙箱都是完整的、全新可使用的槍械!”

“哦呀,原來灰撲撲滿是塵埃的東西,也能稱為‘全新’啊。”太宰治似笑非笑。

降穀零冷著臉:“你接近織田和明美小姐,目的是什麼?你特意從異界帶一箱槍過來,原因呢?”

太宰治擺了擺手,十分誠懇:“真的就是隨手拿的,你信我。”

信你才怪!

降穀零沒出聲,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那你呢。”太宰治慢條斯理地說,“用著‘安室’的假名欺騙織田作,事到如今,直到他為你們而死,也不願交付真心麼。”

“我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降穀零反駁。

太宰治:“如果不是他能夠死而複生,如果不是他最初來到這裡的並不是本體,他已經死透了。你要向他的墓碑闡述你的一顆真心?”

降穀零突然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客廳傳來歡鬨聲,走道的過道燈等了一會兒,悄然熄滅。

太宰治半邊身體隱沒在黑暗裡,臉龐在光影交界處,眼神晦暗不明。

“我來是為了警告你們,這是他的本體,是他拚儘全力搶來的最後一次活著的機會。我不攔著他來探親,但也不會再讓他涉險。”他平靜地說。

“組織還有部分人潛逃在外,包括琴酒……他們都是很危險的犯罪分子,對織田、宮野家都有敵意。”降穀零閉了閉眼,艱澀地說:“我會儘最大努力保護他們的。”

太宰治像是聽見什麼可笑的事,笑了一聲,“嗯……就是那個整天嚷嚷著‘要殺死蒂薩諾’,把織田作看做是職業標杆的琴酒?像極了芥川的那個麼。”

降穀零並不知道芥川指的是誰——他迫切懇求不要是芥川龍之介老師,他還挺喜歡《羅生門》的——因此隻含糊應了一聲。

“怎麼這裡也有一條瘋狗。”太宰治嘟嘟囔囔的。“總之,一個琴酒而已,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他眼前帶。危險的東西離他遠點,知道了麼。”太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