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咒回(1 / 2)

輔助監督的工作並不比「窗」輕鬆。

什麼時候會出現咒靈,咒靈會出現在哪裡,這都是沒有定數的。

現在是四月,還不算最忙碌的季節。等到正式入夏,炎熱的氣溫會滋養出更多的負麵情緒,咒靈才會爆發式增長。每到夏天,上至咒術師下至輔助監督,都會迎來令人窒息的加班地獄。

然而,織田作之助已經提前體會到了輔助監督的不易。

咒靈的危害性極大,不及時祓除和將其困在一定區域,很可能造成傷亡事件。為了不耽誤時間,當織田作之助接到任務時,總會第一時間打車前往現場。

電車是絕對來不及的,不打車,總不能跑著過去吧!

一次二次還好,三次四次也頂得住,次數一多……

係統數了數織田作的銀行賬戶餘額,沉重地說:[織田作,這樣下去不行。]

織田作之助看著手裡的錢包,麵色凝重:“嗯,支撐不住啊。”

錢包告急了!!

“輔助監督一直都是這樣嗎?”織田作之助問,“卡牌做過幾年的輔助監督,有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係統翻了翻記錄,苦著臉:[剛入職那會兒遇到過,後來買了車,又有加薪,情況就好多了。]

車……

他的車剛開局就被咒靈砸了啊。

織田作之助陷入了沉默。

係統試圖安慰:[等到下個月發工資就好了。]

可織田作之助的錢包根本等不到下個月!雖說錢就像海綿裡的水,隻要肯擠,還是勉強能夠支撐生活的。

織田作不介意吃茶泡飯渡過下半個月,咒靈卻不會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他到了才開始屠殺。

難不成真要上演日劇跑嗎!

係統十分苦惱。

嚴格來說,織田作和係統並不算正經綁定。所謂心願——找到寫作素材——堪稱自由心證,純純是用來敷衍主係統的。織田作就算指著一根草說這就是素材,係統也能秒速判過。

因此一人一統都沒想著跟名柯世界一樣苦哈哈地來回奔波,說好的是來度假的呀!

係統猶豫地說:[要不,我用我的小金庫幫你從商城換一點現金吧?]

沒做任務,自然沒有進賬。想要從商城兌換貨幣,隻能靠係統。

“不用。”織田作之助搖著頭拒絕,他哪裡會動係統的零花錢。

而且,織田作也不是沒有辦法弄到錢。

他沉吟片刻,拍板決定:“我用以前的辦法去換點生活費好了。”

係統好奇:[什麼辦法?]

“並不是什麼正義的手段,你最好不要學。”織田作之助說。

織田作這麼正派的人,還能乾出什麼事來。

係統暗自猜測:總不能是去黑吃黑叭!

很快,它就見識到了織田作所謂“來錢快”的手段。

*

橫濱過去曾有類似位於租界的賭場,時至今日,橫濱市內的賭場依舊門庭若市。

最多是從明麵轉到地下——說實話,其中有不少是港口Mafia的產業,每年定期為森首領從海外購置軍.火提供充足的資金。

即使這裡不比橫濱,但不代表沒有。就是入場門檻或許會高一點,入口也更隱蔽。

織田作之助撥通了孔時雨的電話。

作為什麼都沾一點的黑中介,孔時雨一定有門道。

“賭場?”電話那頭,孔時雨嘀嘀咕咕地說,“這年頭是個殺手都喜歡賭麼……你要賭,街頭小巷的柏青哥店大把,隨便挑一個就是了。”

織田作之助搖頭:“不要柏青哥。”

孔時雨想到了某個熱衷賽馬的男人,抽了抽嘴角,“賽馬?”

“也不要賽馬。”織田作解釋,“一個傳統的賭場就好,最好是大一點的。”

柏青哥和賽馬都具有延時性,一個靠機器隨機,一個超出了異能力六秒上限,都不能保證贏錢。

而大賭場魚龍混雜,他混入其中才不會引人注目。贏得數額沒有太離譜,賭場也不會追究。

織田作之助問:“你有門路麼?”

孔時雨自然是有的,他想了想,念了一個地址。織田作之助用紙筆記下。

“謝謝,錢回頭打你賬上。”現在沒錢,等贏錢了再付。

孔時雨:“你什麼時候去啊?”

織田作之助遲疑片刻:“就今晚。”

再不去後天沒錢打車可怎麼辦!

孔時雨:“巧了,我今明兩天都在附近。你到了給我電話,我帶你進去更方便。”

“好。”

待夜幕降臨,織田作之助特意換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武器也帶在身上。

他和孔時雨約好在一家酒吧門前碰麵。

織田作之助抵達時,正巧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掀開簾子走出來。

男人握著手機罵罵咧咧:“尾款發給你了啊,你還欠我幾單沒做呢!……你又要去賽馬?……喂!”

電話似乎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掛斷了。

孔時雨手裡的手機不斷傳出“嘟嘟”聲,臉色很黑。

織田作之助站在遠處,等他注意到自己,才走上前。

“孔先生。”

孔時雨有些尷尬:“啊……織田先生,你都聽見了?”

織田作之助和對方握了握手,麵色平靜:“隔得遠,聽不清。”

無論真假,都算是給了一個台階。

孔時雨收起手機,無奈笑笑:“那家夥是我的另一個合作夥伴,性格有些難搞……不說他了,我們出發吧。”

對方無意多說,織田作之助也就沒有多問。

有熟人作為擔保就是不同,賭場放行速度很快。

孔時雨帶著人去換籌碼,片刻後,看到紅發男人從窗口轉身,手心裡隻放著一個紅色的圓形籌碼,價值僅在一萬日元。

“就一個?”孔時雨一愣,他還以為這又是一個嗜賭成性的人,過來一擲千金的。

紅發男人點點頭,麵色淡淡,看上去簡直老實過了頭。

“點到為止。”織田作之助說。

啊,原來隻是過把手癮。說不定是好奇心犯了,來見見世麵。

孔時雨目露欣賞之色,誇道:“織田先生的自製力真強。想玩點什麼?”

“先隨便看看。”

他這麼說了,孔時雨就陪著到處亂轉。反正他今晚有空,賭場的氣氛總是能夠調動人的情緒,正好可以拉進關係。

孔時雨始終沒有放棄給織田作之助介紹工作,他堅信他的眼光不會錯,這就是當殺手的料。

他們最後停在了一張圍滿了人的桌子前。

孔時雨探頭看了一眼,玩法是搖骰子賭大小。

織田作之助:“這個最簡單。”

孔時雨沒意見,織田作就帶著人擠進去。人多,織田作左閃右躲,還是不慎撞到了人。

織田作之助還沒轉頭,先下意識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一邊說著,一邊穩住身形,想看看有沒有那人有沒有摔跤。

一扭頭,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手臂肌肉虯結,黑發綠眸,唇角有一道傷疤。神情慵懶,甚至看起來有些鬱悶,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

織田作之助的鼻尖嗅到一絲極淡的血腥氣。

男人懶洋洋地說:“我說,小心點啊,彆擠我。”話音未落,綠眸掃過人群,笑了聲:“喲,是你啊,正巧。”

織田作之助尚未應聲,跟在身後的孔時雨倒是率先訝異地喊道:“禪院,你怎麼在這?”

黑發男人不爽咂舌:“彆叫我禪院,我改名了,現在姓伏黑。”

禪院、伏黑?都是耳熟的姓氏啊。

織田作之助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人,姓禪院的話,莫非是禦三家中禪院家的人?

他倒是沒有把黑發男人跟伏黑惠聯係起來,隻覺得“伏黑”這個姓氏還挺常見。

“喂,你看什麼看。”伏黑甚爾麵色不善,“孔時雨,這誰?”

孔時雨擠到兩人中間,訕笑:“同行,都是同行。大家有話好好說。”

“織田,他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人。他是禪院……呃,伏黑甚爾。”孔時雨被甚爾瞪了一眼,連忙改口,又扭頭向男人介紹道:“這是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客氣地伸出手:“你好。”

伏黑甚爾壓根不想理,礙於以後還需要經紀人幫他介紹工作,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嗯了一聲。

指尖一觸即離,敷衍到了極致。

織田作之助見多了脾氣古怪的人,沒往心裡去。孔時雨上前打圓場,“織田先生不是要玩玩麼,可以下注了。”

這話一出,吸引了伏黑甚爾的注意。

“你也賭啊?”伏黑甚爾挑了挑眉。

“嗯。”織田作之助應道。

孔時雨扯了扯甚爾的手臂,低聲道:“你剛剛說去玩一把,就是來這裡啊。我還以為你去賽馬。”

伏黑甚爾頗為嫌棄:“拜托,賽馬場早就關門了好吧。這個賭場離得最近,我不來這裡能去哪?”離得近,指的是離他的任務對象近。

孔時雨:“回家啊,你家小孩多久沒見你了。”

“回去看過了,沒死,能自己照顧自己。”伏黑甚爾不在意地擺擺手。

孔時雨無語:“他攤上你這麼個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聞言,伏黑甚爾低低笑了一聲,“……你說得對。”話語中帶著某種自嘲意味。

織田作之助默默聽了全程,沒有出聲,權當做沒聽見。

賭桌前,莊家正搖著骰盅,手法花裡胡哨,骰子碰撞的劈裡啪啦聲不斷傳出。

“砰!”

骰盅被砸到桌上,侍者雙手離桌,禮貌微笑:“諸位可以下注了,買大或是買小。”

賭徒們一擁而上,桌上的籌碼越堆越高。

伏黑甚爾想都不想,直接往“大”的分區丟了好幾個籌碼。一出手便是上萬。

籌碼剛落定,甚爾便看見始終沒有動彈的紅發男人彎腰,將一枚一萬元的籌碼推到另一邊。

織田作之助押了“小”。

他剛收回手,莊家就叫道:“買定離手,開了啊。”

此時,伏黑甚爾還在嘲笑:“就一萬想來賭場玩?”

孔時雨無奈:“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織田作之助淡聲:“一萬夠了。”

下一秒,骰盅掀開,三、一、四,是小。

伏黑甚爾:“……”

織田作之助接過候場的侍者遞來五枚籌碼,手裡的本金翻了不止一番。

“運氣不錯啊。”此時,伏黑甚爾還笑得出來。他今晚做了一單,一部分換了籌碼,資金非常充足。

又要下注了,伏黑甚爾依舊押大,織田作依舊押小。

莊家開小。

伏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