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咒回(2 / 2)

織田作之助再一次接過侍者遞來的籌碼,麵色平靜。

我就不信了!

等再開新局時,黑發男人果斷選了小。織田作慢他一步,麵色如常地將手裡的所有籌碼押大。

骰盅掀開,還是織田作贏。

結果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連贏三局的不是沒有,但很少,尤其是這種用一萬贏回十幾萬的人,少之又少。

更何況他全程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定是個大佬啊!

不少人眼神閃爍,捏緊了手裡的籌碼。

孔時雨也很驚訝:“織田先生,今天的手氣不錯啊。”

“……還好。”織田作之助頓了頓,慢吞吞地應道。

伏黑甚爾眯起眼,這小子為什麼停頓了,出老千?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少,就連一身燕尾服的莊家都忍不住偷偷看他。

莊家再搖骰子時明顯謹慎了許多,手法更加花裡胡哨,就差沒甩出虛影來。骰子瘋狂碰撞,聲音雜亂無章,連搖骰子的時間都悄悄延長了一倍。

“砰!”骰盅再次被砸到桌上。

莊家喘了口氣,目光緊盯紅發男人,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押大押小,買定離手。”

在眾人或明或暗的關注下,紅發男人就是不動。有些等不及的賭徒咬咬牙,胡亂選了一個。大部分人,依舊在等。

卡在開骰盅的最後幾秒,織田作之助慢吞吞地買了大。

早就等著這一刻的人群頓時蜂擁而上,不約而同地買了大。

果然開大。

伏黑甚爾買了小:“……”

他沒忍住,罵了句臟話。

“你專門跟我對著乾?”伏黑甚爾冷冷地說。

紅發男人並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不疾不徐地收回贏得的籌碼,嗓音淡淡:“並沒有,你想多了。”

“嘖。”

伏黑甚爾感覺自己被挑釁了,麵色不善地又換了一批籌碼——原本的已經輸完了。

接下來,他們開始了巔峰對決——完全是甚爾的個人臆想。

他買大,織田作之助買小。

他買小,織田作就買大。

剛開始還是小打小鬨,直到他們越玩越大,織田作越贏越多,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不少人試圖投機取巧跟著大佬贏錢。

織田作買什麼,一堆人就鬨哄哄地跟著買。

對麵隻有孤零零的伏黑甚爾,和幾個抱有僥幸心理的人。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周圍的人山人海,皺了皺眉,內心很是為難。

人好多,這不符合他低調賺生活費的原則啊……

眾人大驚:大佬皺眉了!他麵露難色!這局有變!

如果不是伏黑甚爾搗亂,他可以多換幾桌贏,不至於引起轟動。哪裡像現在,走到哪兒伏黑甚爾跟到哪,圍觀群眾就跟他到哪。

想到這裡,織田作之助忍不住歎了口氣。

眾人驚恐。

幾乎在瞬間,一部分人收回了自己想下注的手,一部分人轉投對麵,還有一部分人在扼腕長歎下早了。

伏黑甚爾見狀暗爽:總該輪到我贏了!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兩秒鐘內。

莊家臉色難看地掀開骰盅,五五六,是大。

還是織田作贏。

“草。”伏黑甚爾真實地罵了出來。

圍觀群眾議論四起。

“所以他剛剛皺眉,是為了誤導人群彆跟著他下注?”

“哇,還知道用微表情,好心機,不愧是大佬!”

“早知道我就不退了,這波還能小賺一筆。”

侍者收好籌碼,用一個小籃子裝著遞給他。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織田作之助淡定接過,道了聲謝。

他贏了將近一百萬,除了前三局之外,其他大部分是從伏黑甚爾那裡贏來的。

越到後頭,願意跟著伏黑甚爾下注的人更是寥寥。

一百萬日元已經遠超織田作之助的預期,他本來打算隻賺一個月的生活費就走。

饒是織田作也沒想到伏黑甚爾運氣會這麼差。他真的沒有跟伏黑對著乾,下注都是卡在開蠱的最後幾秒,是伏黑自己手黑,次次都賭輸。

織田作之助就沒見過運氣這麼差的人。

事已至此,織田作倒也不至於產生愧疚的心理。

他又不是沒聽見,伏黑甚爾也是殺手,賺的也是黑錢。

黑吃黑,織田作之助從前乾的多了去,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再贏下去也沒有必要,織田作之助側了側臉,看見莊家轉身向另一名侍者低語。對方點點頭,飛快往一個方向跑去。

不能把事情鬨大。

織田作之助果斷收手,提著裝滿籌碼的籃子,對孔時雨說:“就到這裡吧。”

聞言,眾人發出一聲歎息。

孔時雨沒有錯過侍者的動靜,心下了然:“好,我帶你去換現金。”

伏黑甚爾已經上頭了,攔住兩人:“喂,不玩了麼。”

織田作之助搖頭:“適可而止。”

孔時雨十分讚成,連連點頭。

嗯,織田先生果然很有自製力啊。

“沒意思。”伏黑甚爾嘟囔。

在賭場負責人趕來之前,孔時雨帶著織田作快速地將籌碼換成現金。

織田作之助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隻有一萬日元,出門時卻提著裝滿一百萬日元的保險箱。

照理說,他這種生客,賺了這麼多,賭場多少會有點反應。

孔時雨似乎有門道,叮囑織田作在原地等他,自己一個人離開片刻。再回來時,織田作之助明顯感覺盯著自己的視線慢慢散去了。

“多謝。”織田作之助直白地說,“給您添麻煩了,酬金我會翻倍付給您。”

孔時雨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織田先生客氣了,我是你的向導嘛,都是分內事。”

但有一個人是孔時雨搞不定的。

黑發男人插著兜,慢悠悠地跟在他們身後壓馬路。

孔時雨警惕回頭:“禪院甚爾,你要做什麼,輸了就是輸了,你要不認賬嗎?”

織田作之助麵上不動聲色,暗暗提起警惕。

他感知到,眼前的男人十分危險,實力很強。如果要打起來,他能否全身而退也不好說。

異能力終究是有限的。

單獨比拚武力,織田作之助絲毫不懼。可他姓禪院……織田作不得不考慮到咒術的威力。

必須儘快學會咒力。

織田作之助心想,就算他這具身體的咒力低微,起碼也要對咒術多一點了解。

伏黑甚爾跟著止步,“都說了,彆叫我禪院,再叫我就揍你了。”他雙手插兜,臭著一張臉,“你當我是什麼人?這點小錢,我還不放在眼裡。”話語中滿是不屑。

織田作之助在一旁看著,總覺得他臭著臉的樣子很是眼熟。

“行,伏黑甚爾君,你跟過來做什麼。”孔時雨沒好氣地說。

“你也是殺手?”伏黑甚爾的目光投向始終不發一言的紅發男人,“剛出道的麼,以前沒聽過啊。”

織田作之助淡淡地說:“已經不是了。”

沒有否認過去曾是殺手。

伏黑甚爾勾唇一笑,有意思。

“為什麼不做了?”

“與你無關。”織田作之助說,“你是來取回這一百萬日元的麼?”

伏黑甚爾大大咧咧:“你想把它還給我,我也沒意見。”

孔時雨無語:“禪……伏黑,你要點臉吧。”

織田作之助:“抱歉,我不可能給你。如果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

伏黑甚爾攔住他,咳了一聲,總算說出目的:“我觀察過了,沒看到你出千。你的賭術不錯,能說一說是怎麼做到的麼?”

孔時雨:“……”

織田作:“……”

這能怎麼說。他是靠異能力作弊的啊,沒法教。

“伏黑君,我……嗯,是靠運氣才贏的。”織田作之助誠懇地說,“不是賭術,教不了你。”

黑發男人不爽:“不想說就算了,找什麼借口。”

“走了。”

伏黑甚爾扭頭便走,走了幾步又停下,轉頭問道:“你賽馬賭運好不好。”

織田作之助默默:“我不會賽馬。”

“不會就算了。”甚爾徹底失去興致。

孔時雨湊過去,低聲:“伏黑,我給你接了一單任務,是一級咒靈,很急。你彆出去鬼混,明早就出發。”

織田作之助聽力很好,敏銳捕捉到關鍵詞。

“咒靈?”他不自覺地回眸。

伏黑甚爾:“你知道?”

“嗯。”織田作頷首。

“咒術界的人麼……”黑發男人麵色冷淡,嗤笑一聲,“怎麼走哪都能碰到你們。”

織田作之助:“明天你們要去祓除咒靈?”

“對。”孔時雨果斷將甚爾擠到身後,“織田先生是需要我介紹類似的工作嗎?”說著,他恍然大悟。

是哦,不殺人,可以殺咒靈嘛!

是自己思想太局限了。

夜色沉沉,連月色隱沒在雲朵後。偏僻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三人的談話聲。

織田作之助猶豫著,提出了自己的請求:“伏黑君也是咒術師吧?我對祓除咒靈很感興趣,明天能否讓我同行觀看?以及,可以請你教我有關咒術的知識麼?”

他話音落下,街道靜悄悄的,沒人出聲。

黑發男人勾起唇,孔時雨頓時暗道不妙。

“咒術師?”伏黑甚爾像聽見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大笑了一聲:“我可不是什麼狗屁咒術師,不懂咒術。”

“你找錯人了。”

咒術界有名的天與暴君冷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