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咒回(2 / 2)

“不急。”黑發男人很不要臉地伸出手:“風險骰子借我玩玩。”

打架什麼時候不能打,賭馬再不抓緊就要閉館了!

織田作:“……”

甚爾催促道:“快啊,彆小氣嘛。”

“先確認交易再……”織田作之助試圖阻攔。

伏黑甚爾眯起眼:“你是不是對和我對打很沒信心?不然骰子早晚是我的,你怕什麼。擔心我賺完錢就跑路?”

確實擔心,可擔心的內容完全相反啊。

織田作之助欲言又止,最後沉重地交出了風險骰子。

在交之前,他再三向伏黑甚爾說明骰子的利弊——著重強調了擲到大凶會發生什麼事——同時約定無論結果如何,伏黑甚爾都不能反悔。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伏黑甚爾很不耐煩地搶過骰子,隨口道:“不會反悔的。在工作方麵,我的信譽還是不錯的,委托從不失手。”

一語驚醒夢中人!

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

伏黑甚爾靠接委托賺錢,他愛賭,花錢如流水。所以就算他拒絕,自己也能用委托的形式向他請教啊!

心念流轉間,織田作之助想開了,不僅任由伏黑搶走骰子,還把手頭剩下的賽馬券塞給他。

“現在去買來不及了吧?送你了。”

因此得到了伏黑甚爾讚揚的一瞥。

“好小子,夠上道!”伏黑甚爾讚道,“我不占你便宜,贏了分你一成。”

這話他也說得出來。

賽馬券是織田作花錢買的,骰子也是織田作買的,伏黑甚爾全程白.嫖,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不占便宜”“分你一成”。

伏黑甚爾按照織田的流程,卡在開局前幾分鐘擲骰子。

足有二十麵的骰子在半空盤旋,落地,穩穩地停在了“大凶”上。

伏黑甚爾:“……”

織田作之助:“……”

“嗶——”哨音吹響。

織田作之助眼睜睜看著自己買的為數不多的實力戰將,在賽道上被一匹又一匹馬超越。

主持人怒吼:“一號,你怎麼了一號,支棱起來啊!我買了你——不是,觀眾朋友們,我的意思是我是看好一號馬的……”

搭檔堵住他的嘴,低聲急道:“快閉嘴吧,導播在瞪你了!”

被所有人看好的一號馬跑了倒數。

甚爾:“……?”

甚爾:“這個骰子是不是在玩我?!”

織田作:欲言又止.jpg

電視中,主持人幽幽長歎:“人貴有自知之明,運氣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但是自己總是心裡有數的……啊當然了,觀眾朋友們,我說的是我自己……”

伏黑甚爾感覺有被內涵到。

他暴怒起身:“哪來的傻逼主持人,不想活了嗎,今晚就去宰了他!”

他們身後的廣播喇叭中傳出主持人的搭檔驚慌失措的勸阻聲:“冷靜、冷靜啊!導播,看在前輩今晚連褲子都輸沒了的份上,饒他一命吧……臥槽調錯頻道了……”

“啪!”廣播關閉了。

觀眾席噓聲一片。

伏黑甚爾手臂青筋暴起,韌性極好的賽馬券被揉成一團廢紙,再被男人憤恨甩開。

織田作之助默默看著伏黑甚爾,他沒說一句話,臉上也一如既往的表情寡淡,眼神平靜,沒有半點落井下石的意味。

可他就是不出聲。

此處無聲勝有聲。

伏黑甚爾:“你什麼眼神!一次而已,難道我的運氣會差到次次都是大凶麼!”

為了交易能夠友好進行,織田作之助立即鼓勵道:“嗯,你說得對。”他甚至主動幫忙撿起骰子,遞給伏黑甚爾,溫聲道:“加油。”

甚爾:想殺人.jpg

伏黑甚爾堅信這次的大凶隻是意外,他捏著骰子,想坐回椅子上。

織田作之助一愣,隨即臉色一變,伸手想要拉起他。伸出的手臂被黑發男人擋開,男人一臉警惕和莫名其妙:“乾嘛?你反悔要把骰子拿回去?不行,說了給我的……”

一邊說著,一邊豪邁一坐。

“哢哢哢……啪!!”

“轟——!”

瞬息間,原本劣質但完好的塑料椅陡然碎裂,座椅從中斷開,裂開的部件下落,砸到一旁的鐵管,發出巨大的聲響。

伏黑甚爾憑借強悍的肌肉力量,硬生生扭轉了自己坐下的姿勢,彈開暴退好幾步,卻還是險些被飛出來的塑料板砸中腳。

近在咫尺但分毫無損的織田作之助擔憂地問:“伏黑君,沒事吧?”

伏黑甚爾麵無表情:“這就是扔出大凶的後果?”

織田作點頭:“我提醒過你的。”剛才甚至預判了你的未來,想救你來著。

“第一次還好,接下來如果還是大凶,凶險程度會逐步上升。”織田作之助說,“希望伏黑君慎重使用。”

“……你連丟了十五次大吉。”伏黑甚爾冷著臉。

織田作之助咳了一聲:“或許是我運氣好。”

不許再提這兩個字了!!

伏黑甚爾麵目猙獰,想揍人。

“我不信我扔不出大吉。”伏黑甚爾惡狠狠地說。

他又連丟兩次,都是大凶。想丟第三次時,被織田作之助攔住了。

此時,他們已經經曆過躲開憑空襲來紙團、礦泉水瓶、臭雞蛋、用來喊話的大喇叭(…)等雜物之後,正在觀看賽馬時頭頂的天花板突然砸落一塊,兩人敏捷躲開。

被瘋狂道歉的工作人員引領往安全區域撤離時,工作人員和織田作之助都踩過仍舊安然無恙的地板,伏黑甚爾一踏上去,地板突然塌了一個坑。

他們現在已經不敢再坐下了——主要指伏黑甚爾,織田作是禮貌陪同一起站——因為伏黑甚爾坐哪塌哪,他們已經不想再麵對一邊道歉,還一邊用懷疑的眼光偷偷打量他們的工作人員了!

“停下。”

織田作之助握緊黑發男人的手腕,五指收緊,用力製止甚爾的“再試一次”。

“收手吧。”織田作之助眉頭緊鎖,麵容嚴肅,沉聲道:“不要再繼續嘗試了,厄運不能再疊加了。”

現在隻是大喇叭、木板磚塊什麼的,誰知道繼續扔下去,會不會下刀子雨啊。

遠離賭博,生命隻有一次!

織田作之助強硬地要求伏黑甚爾交回還剩兩次使用機會的骰子。

伏黑甚爾其實也不想再留著它,誰想要這麼一個骰子變著花樣提醒自己有多背啊!

可他更不願意還回去。

拜托,還回去不就說明他承認自己運氣很差麼!

伏黑甚爾逢賭必輸,他賺來的錢十有八九在賽馬場打了水漂,即使這樣他還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不得不說是有一些奇怪的韌性在身上的。

“不行!”甚爾將骰子握在手心,“說好給我就是我的了,你要反悔嗎?”他咧嘴一笑:“不服,可以來搶。”

織田作之助:“……”

——算了,不勸了。反正看伏黑君的身手,他也死不了。

織田作之助冷靜地放棄了“勸阻伏黑君不要做死,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的計劃。

“骰子送你了。”織田作之助說,“交易不變。”

出乎意料之外,被一通折騰的伏黑甚爾竟然沒有改口。他很爽快地說:“可以。現在開打嗎,我沒意見。”

織田作之助有些詫異。

黑發男人抓了抓頭發,懶懶地說:“你這人挺有意思的,沒有咒力卻想要在咒術界站穩腳跟……孔時雨說你是當殺手的料,實力應該不錯。”

“就當活動活動筋骨了。”

織田作之助:“既然如此,我們……”

他正想說擇日不如撞日,找個清淨的空曠地帶就可以開打了,手機鈴聲卻驀然撕裂平靜。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有咒靈出現了。

織田作之助接通,電話那頭是「窗」的人,語氣急促地說新發現了一隻咒靈,請他儘快趕到布帳。

“好的,我馬上到。”

電話掛斷,織田作之助說:“下次吧,我有急事。”

伏黑甚爾很無所謂:“行,隨你。”

臨走前,織田作之助回頭看著伏黑甚爾對著骰子躍躍欲試的表情,越想越不安。

他想了想,和係統打過商量後再度借用了一筆資金,從係統商城中買了一個藍色禦守。

由掌管全刀帳的高級審神者製作,藍色禦守內含有的靈力能夠擋住一次致命一擊。金色禦守則具有更深厚的靈力,不僅能擋住一次攻擊,還能同時施展單體治療術,療愈佩戴人的內外傷。

風險骰子是織田作之助給出去的,他本意是以此換來指導的機會,但並不想鬨出人命。

沒考慮到伏黑甚爾的運氣問題,這一點是他思慮不周。

一枚藍色禦守,對伏黑甚爾來說足夠了。而且織田作也買不起金色禦守!

仔細講解完功能後,織田作之助就飛快跑去工作了。

“還有這種咒具嗎?”伏黑甚爾皺了皺眉。

經過風險骰子,他再也不敢小看織田拿出來的東西。但是,抵擋一次致命傷害?

天與暴君認為自己並不需要用到,他爛人一個,死就死了吧。

藍色禦守靜靜躺在手心,黑發男人看著它,卻是難得想起了什麼。

*

夜幕沉沉,伏黑惠和津美紀還小,早早就睡下了。

伏黑惠睡得迷迷糊糊時,被一陣亂晃搖醒。

“誰啊……”男孩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睜眼,看見了自家老爸帥的要命的臉。

“爸!”伏黑惠很生氣,“你半夜回家就回家,叫醒我做什麼?”

他沒來得及質問,一枚藍色禦守便迎麵襲來。伏黑惠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接:“這是什麼?”

“彆人不要的小玩意。”伏黑甚爾勾唇一笑,“本來要丟掉的,突然想起我好像有個兒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丟掉不如給我兒子。”

伏黑惠:“不要的東西就給我,我是垃圾桶嗎!”

“愛要不要。”

黑發男人擺擺手,大搖大擺地離開。

伏黑惠想把禦守丟掉,坐在床上發呆了半響,又慢吞吞地躺回被窩裡。

禦守擺在他的枕邊。

“是因為太困了,懶得下床才勉為其難地留下它的。”伏黑惠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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