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虞魚趕到溫羨清病房的時候,陳銘正準備給溫羨清換個吊瓶。

“溫哥。”虞魚推開病房的門。

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此時還微微喘著氣, 白皙的皮膚染上了一層薄紅, 模樣可憐又可愛。

“魚魚, 你跑那麼急乾什麼呢。”溫羨清有點無奈,“過來坐。”

陳銘一聽,趕緊先給人搬了張椅子過來,讓虞魚有地方能坐, 然後才出門去叫護士來換吊瓶。

虞魚坐在椅子上,在他的小背包裡把裝袋疊好的外套摸出來,拿給溫羨清:“這個是你的外套。”

溫羨清接過:“謝謝。”

虞魚把背包放到身後, 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溫羨清,表情逐漸嚴肅。

他擰緊了眉, 唇也抿得緊緊的,嘴角不高興地向下撇著,輕易地就叫人察覺到他的焦慮。

“溫羨清, 你騙我。”虞魚說。

溫羨清愣了下,他從來沒聽過虞魚直接喊他的大名, 即便是一開始生疏的時候, 也隻是稱呼他“溫先生”。

他望著虞魚,在這一刻居然感到了心虛,一時間竟有些無措。

“魚魚……我不是想瞞著你……”溫羨清嗓音低啞,像是缺水導致的生澀沙啞。

或許是因為發燒, 他的腦子裡仿佛都是漿糊,連該說什麼都想不清楚了。

虞魚抿著唇,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氣呼呼地轉身,跑到病房的飲水機那兒,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水。

“先喝水,喝完水再說話。”虞魚把水塞到溫羨清手裡。

溫羨清握緊手裡的紙杯,水是溫熱的,透過紙皮傳到他的手心,把他微涼的掌心都捂得熱起來。

他輕輕笑了笑,順從地把一整杯水都給喝光了。

虞魚在旁邊看得呆了一下,他眨眨眼,他也沒說要全部喝光呀,那杯水他倒得還挺滿的。

溫羨清把空掉的杯子放到一邊,腦袋清醒多了。

他沒有多做辯解,隻是很專注地望著虞魚,口吻認真:“對不起。”

虞魚籲出一口氣,昂了昂小腦袋:“下不為例。”

他想了想,覺得應該要對病患溫和一點,於是舔舔唇,語氣又軟下來:“你現在還難受嗎?”

溫羨清靠在身後的枕頭上,露出個稍顯虛弱的笑:“不難受,好多了。”

他微微闔上眼,仿佛因病而疲憊,又像是誘導著虞魚進一步地靠近他,關心他,一點點地踏入“圈套”。

虞魚沒有任何防備地就跳進圈套裡了,他擔憂地開口:“真的嗎?”

他不太相信地湊到溫羨清的跟前,伸出手掌,用掌心試了試溫羨清額前的溫度。

虞魚試了半天,總覺得手測可能不太準,乾脆把臉靠過去,將自己的額頭與溫羨清的額頭相貼,仔細地感受著體溫。

溫羨清始料未及地繃緊了神經,相貼的地方仿佛燎起了一把火,一路燙到他的心底,讓他整個人都快燒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發燒。

虞魚試出了溫度,便站起來:“感覺還是燙燙的,應該還在發燒,剛剛量的體溫是多少?”

溫羨清沒回應。

“溫哥?”虞魚眨眨眼,又叫了一聲。

溫羨清這才回神:“什麼?”

“之前量的體溫是多少?如果持續高燒的話可能不太好……”虞魚在一旁念叨了幾句,但後麵的話溫羨清已經沒注意聽了。

虞魚說到一半,忽然瞅了溫羨清一眼,發現溫羨清正微微低著頭,笑得挺開心。

他發愁地想,完蛋了,溫哥該不會燒傻了叭。

虞魚拔高聲音:“溫哥!”

溫羨清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怎麼了?”

虞魚把屁股往前挪挪,坐在了椅子前端,離溫羨清更近了些。

他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溫羨清的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溫羨清一怔:“1。”

虞魚又緩緩伸出第二根手指:“那這個呢?”

“2。”溫羨清回答得很迅速,他正奇怪著虞魚問他這些是要做什麼,就聽到對方小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原來沒有燒傻啊。”

溫羨清:“……”

陳銘剛開門走進來,猝不及防地就聽到這麼一句。

他在心裡默默地給這位小虞先生豎起拇指。

真是位無所畏懼的勇士。

病房裡的人氣氛融洽,病房外蹲點的記者也滿心歡喜。

溫.影帝生病的消息果然是真的,這消息放出去百分百又是個熱搜頭條。

再加上個“陌生美少年焦急探病,兩人舉止親密”,這頭條後麵必跟著個“爆”!

要知道溫羨清從出道到現在,即使傳過緋聞,也全都假得不行。好不容易抓著個有確鑿證據的,粉絲估計得翻天。

記者翻著相機裡的照片,感覺年終獎就在眼前了。

·

接下來的兩天,虞魚都留下來照顧溫羨清。

陳銘的確忙,尤其現在這段時間接近年末,各種活動邀約更加頻繁,他得提前把溫羨清接下來的行程全都排好,以免到時候出紕漏。

雖然他也很想留下來照顧溫羨清,但終究還是有心無力,隻能麻煩虞魚。

“麻煩小虞先生了。”陳銘把虞魚拉到病房外,交代了一係列事宜,包括溫羨清的喜好習慣,全都一股腦兒說給虞魚聽。

虞魚點著小腦袋,一一記下來,然後開口問:“這段時間,溫哥的助理是有事情不在嗎?”

陳銘愣了下,想著應該是溫羨清告訴了虞魚,便直截了當地回答:“對。溫哥隻有一個貼身助理,他最近有事回老家了,暫時不能回來。”

虞魚麵頰上攢起一個酒窩:“那這段時間,我來做溫哥的臨時助理吧。”

陳銘遲疑:“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虞魚說。

陳銘見狀,便乾脆答應下來。

溫羨清是拍戲時著涼了才生的病,劇組要拍的戲是反季節的,在寒風中穿著短袖還得往湖裡跳,因此感冒發燒再正常不過了,好在不算太嚴重,燒很快就降了。

劇組那邊覺得這件事他們也有一定責任,便過來了一堆的人探病。

導演、導演助理、製片人以及幾個主要演員全都到了場,拎著水果、花束和一些吃的喝的上門,把病房裡擠得滿滿當當的。

女一號是個當紅小花,叫蘇雅。一進門,就熱情地跟溫羨清噓寒問暖。

她把散落下來的頭發絲往耳後彆了彆,動作婀娜地俯下身,臉上的笑帶著點甜蜜:“溫哥,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幫您看看吧?”

她說著,伸手就要去碰人。

溫羨清正在看虞魚拎著那一袋袋吃的喝的,一邊拎著,一邊忍不住小腦袋往裡探,像是想吃的模樣。

蘇雅一走到他旁邊,立刻就把他的視線擋了個大半。

溫羨清淡淡地看了蘇雅一眼,那眼神說不上是高興或是不高興,但卻刺得蘇雅瑟縮了一下,手也沒敢再繼續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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