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乖(1 / 2)

“穀兒,聽說侯師傅教你新的劍法了,來跟哥哥過兩招。”明媚男子春風含笑,劍隨手動,行雲流水,在月光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他眉目如朗月,笑容堪比春華,就連夜風撩過他身畔時都不願意離開,卷起落葉旋著打轉兒。

那名被叫做穀兒的七八歲孩童抽出利劍迎了過去,他雖小,但舞劍姿勢很漂亮。

院子裡的雪梨花被劍刃砍得紛紛下落,如同冬季裡的雪花,紛紛揚揚……

沒過一會兒,一個容姿迤邐舉止端莊的夫人輕搖著貴妃扇,衝著那月下比劍的兩人喊著:“浪兒,穀兒,快停下,娘給你們做了你們愛吃的糍米糕。”

那夫人拿著貴妃扇招著手:“穀兒,快來吃糍米糕,娘才做好的……”

她笑靨如花,慈眉善目。

畫麵漸漸變得模糊,冉清穀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很多繁雜的聲音。

那些聲音畫麵交雜著如同海浪般衝刷過來。

朗華如月的少年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穀兒的劍法越來精湛了,哥哥每次從軍中回來陪你練劍好不好?”

高堂之上,男人一派溫文爾雅:“好男兒當保家衛國,修身養性,方為君子之道。”

一旁嬌俏的女人調笑:“呀,我們的小公子現在已經是君子端方了,將來長大了,可得惹多少姑娘家心碎喲,來,嫂嫂為你尋了所有名門閨秀的畫像……”

……

入夜寒涼,冉清穀半夜突然發起了燒。

商容與摸到他身體滾燙一片,喊他時,他燒得迷迷糊糊的,喉嚨因高燒喑啞,如同灶膛的抽風箱似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也混沌不醒。

商容與隻得連忙叫人去喊太醫。

太醫院德高望重的禦醫王太易匆匆提著藥箱子趕來。

因在外狩獵,營帳內設施簡單,王太易與冉清穀之間,隻隔著一扇屏風。

王太易手搭在冉清穀皙白纖細的手腕上,眉頭蹙得老高。

商容與急切問著王太易:“王太醫,世子妃怎麼樣?”

王太易收回手,恭敬說:“世子不必憂心,山裡夜涼,世子妃感染了風寒,老臣先開兩副藥,世子可先差人給世子妃煎了服下

,等回到都城,世子可再來太醫院拿幾副。”

商容與:“多謝太醫。”

王太易看了眼冉清穀的方向說:“世子,春寒非同小可,世子妃體虛,切不可勞心傷神。”

商容與點頭:“好,我記下了。甲出,送太醫回去。”

甲出:“是。”

商容與差人煎了藥喂冉清穀服下,冉清穀服下之後,就陷入徹底的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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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清穀再次醒來時,已是三日後。

桃子守在他的床邊,看到他醒了,喜極而泣:“少……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都多久沒這麼生病了,留我一個人……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要揍那個狗屁禦醫王太易了。”

冉清穀瞥了她一眼:“情況還好嗎?”

他其實想問他突然昏睡的這段時間,他的身份是否暴露。

桃子點點頭:“我一直守著小姐,小姐放心。世子讓我去休息,我都不敢去休息。”

冉清穀了然點了點。

如果他真的暴露了,他或許不會安然躺在這張床上了。

商容與推門而入:“你終於醒了?”

冉清穀要起身給他行禮,商容與連忙扶住冉清穀,將靠墊拉過來,讓他躺好,說:“彆折騰了,把藥喝了,好好休息。”

純兒將一碗聞著都苦得難以入鼻的藥端上來,滿麵春風含笑:“世子妃,您可不知道,在您病的這些日子,世子日日守在床邊。”

桃子冷哼:“前兒下午沒守,今兒上午也沒守。”

冉清穀連忙恭敬說:“謝世子。”

商容與笑笑:“你我是夫妻,不用這麼客氣。喝藥吧!”

冉清穀端起這碗藥喝了。

等他把這一碗藥喝完,商容與又給他端來一碗更難聞的。

他接過來,淡定的喝了。

滿屋子的下人丫鬟驚呆了。

商容與連忙從碟子裡拿出兩顆蜜餞塞到他的嘴裡,十分驚奇詫異:“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怕苦?喝藥跟喝白開水似的。”

彆的大家閨秀喝藥跟要了命似的,一口藥十顆蜜餞還要嚷嚷著苦,一碗藥喝一個鐘頭,結果到了白毓這兒,眼睛都不眨。

他商容與的女人就是跟彆人的不一樣。

冉清穀一愣,連忙答:“世子親自喂藥,不敢說苦。”

商容與眼睛微眯,笑意滿滿。

原來是因為他喂的藥。

世子妃果然對他有意。

他一招手,又端來一碗藥。

這碗藥比前兩碗聞著更苦,端藥的人一臉生亦何歡的樣子,隨時都能嗝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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