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穀不解:“怎麼這麼多藥?”
商容與微笑:“來,乖,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以後在本世子麵前可以說苦,本世子允了。”
冉清穀愣了一瞬。
成王世子怎麼突然這麼深情厚誼?
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去糾結成王世子究竟是何意,他隻想知道這禦醫是不是庸醫。
為什麼一個風寒開這麼多藥?
他無法,隻得端起來喝下去。
萬萬沒想到,還有最後一碗藥。
這碗藥他熟。
嫁入王府的那個晚上,他入嘴的王府第一份東西就是這個東西,是王妃的保胎秘籍。
此後幾乎是日日都有一碗。
他深深記得這個味道。
商容與笑了:“母妃對你還是挺上心的,喝了它吧,不然外頭那嬤嬤不好回去交差。”
冉清穀醒過來不曾吃一厘米,先被四碗藥給喂飽了,他虛弱靠在背墊上,懇求說:“世子,以後能不能將四份藥熬成一碗?”
商容與:“那怎麼行呢?這幾味藥雖然不相衝,但是治療的病症都不一樣。”
冉清穀詫異:“我到底得了幾種病?”
商容與:“世子妃不要誤會,你就隻是感染風寒而已,隻是本世子看你來葵水來時會腹痛,便讓太醫院給你開了點方子。還有一味藥是……”
冉清穀:“……”
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商容與貼耳,小聲說:“是豐胸的,父王找劉側妃要的方子。太醫說了,這四位藥不曾相衝,可以一起服用,所以世子妃這幾日都要繼續喝。”
冉清穀:“……”
他每天在腦子裡戰戰兢兢怕身份泄露,他以為商容與懷疑了他。
結果他隻是以為他胸小?
喂完了藥,商容與命人端來粥。
他親手一勺一勺喂給冉清穀。
冉清穀喝了藥,吃不下了,也就吃了兩口便說:“謝世子,我吃好了。”
商容與也不強迫他,扶著他躺下:“喝了藥就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兒就直接吩咐下人。”
冉清穀點
了點頭。
冉清穀躺下後,胃裡翻江倒海的,嘴裡全是一股苦藥味,幾種苦味互相刺激,將這些味道無限放大。
他不怕苦,也喝慣了藥,但沒想到依然受不了這苦味。
等他好不容易因身體太困乏而睡了過去,屋外響起一陣喧鬨聲。
他揉了揉疲憊赤紅的雙眼:“怎麼了?”
桃子憤憤:“您的兩個嫂子找上門來了。”
蘇喜與顧佑穿紅戴綠的來到沉魚閣門口,純兒行禮:“二夫人與三夫人止步,我們世子妃現下病得很厲害,不方便見客。”
蘇喜搖著扇子,眉頭一皺,嘴角歪到天邊,嘲諷冷笑:“我們要見世子妃,現在府內外事物都是她管,再過一個月就是王爺大壽了,這事兒得提前一個月操辦,搞砸了,你擔得起嗎?”
純兒先前跟著王妃,看過王妃準備過王爺大壽。
她有禮答:“提前一個月也都是采買事宜,兩位夫人可列個單子給我們世子妃。待世子妃看過後,自會給兩位夫人答複。”
這兩人,就是乘著世子妃病重故意找借口折騰她。
她可是從小跟著王妃長大的,劉側妃愛耍的那些手段,這兩人都學了十成十了。
蘇喜瞪了純兒一眼:“你是個什麼東西,能代替你們世子妃說話?列個單子,等日後你家世子妃想算賬找上門,我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呀。”
顧佑附和,語氣雖誠懇,但說出的話句句都像是在責怪冉清穀矯枉過正。
“這真不能怪我們,世子妃前些日子管家,事無巨細,下人們更是懼怕世子妃,這會兒突然沒個準頭,他們也不敢貿然就去采買。這不,都要世子妃給個準話才敢!”
桃子憤憤不平:“嗬嗬,你躺的這幾日,他們不照樣吃飯,難不成餓死了?”
冉清穀疲倦揉了揉額頭說:“就連白國公那種破落戶後宅破事都那麼多,更遑論這麼大的王府?”
外麵蘇喜的丫鬟扶柳喊著:“純兒姐姐,你們世子妃也太嬌氣了吧,這年頭,誰沒生過病似的,當年水災,王妃高熱了七日不也拖著病體去賑災施粥?王爺出征,側妃拖著病體去祈福……這風寒啊,就應該出來走動走動,走動多了,寒氣也就去了,這病……不就好了
嗎?天天躺著,沒病也給捂出病來……”
純兒厲聲喝道:“小賤蹄婦,我們世子妃如何還輪得到你說嗎?走不走動是我們世子妃的事情。”
蘇喜冷笑:“怎麼著,問個壽誕還問出錯來了?世子妃威風呀,身邊的丫鬟也個個是能人。”
冉清穀掙紮起身:“扶我出去看看。”
他若再不出去,明天欺負兄嫂這罪名就會傳遍整個京都。
桃子見他要起來,連忙按住他:“你高熱了三日,這才醒來不到一個時辰,得好好休息,我去把她們打出去,婆婆媽媽的屁大點小事就知道嚷嚷嚷,煩死了……”
冉清穀立刻拉住桃子:“這幾顆蒜,現在還拔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