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手段(2 / 2)

“哦?那看來是本公聽岔了,有人說程大人送了幅白山居士的字畫給劉尚書,本公原本還想關照一二……”

程紹聽出了話外之意,不由打起了幾分精神,“是……是有這麼回事……下官一時鬼迷心竅……”

蕭甫山招了下手,蕭東拿了個錦盒放到桌子上,“程大人看看是不是這幅。”

程紹快步上前,從錦盒中拿出字畫展開,麵露訝異之色,“多謝榮國公搭救之恩!”說著便要跪下。

蕭甫山利落出手扶起他來,“程大人莫要客氣,程大人該感謝的是你的外甥女何姑娘才是。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本公實在不想插手此事。”

程紹麵露愧色,“堇兒她……是程家對她不住。”

蕭甫山冷哼了聲,“程大人知道就好。何姑娘以程府名義施粥贈衣,就算大理寺查出程大人和劉尚書的些許糾葛,皇上應也不會過於苛責。”

春和樓施粥贈衣的事程紹是知道的,有很多同僚讚他樂善好施,他曾叫來春和樓掌櫃的問話,才知道是幼菫授意。如今,這件事卻救了他一命。

程紹程縉送蕭甫山出了府,蕭甫山忽而問了句,“何姑娘的親事可有著落了?”

程紹一愣,“尚未……正在相看著……”

蕭甫山說了句,“彆那麼輕賤她,王公貴族她也是配的上的。”

在程紹和程縉還在回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蕭甫山已騎馬遠去了。

程縉不確定地問程紹,“榮國公他是何意?”

程紹還在望著蕭甫山離去的方向發呆,喃喃道,“怕是看上堇兒了……”

蕭甫山進了百味居三樓包間,便見端王和寧郡王正抱著胸一臉促狹地看著他。

“榮國公這是去程家了?”寧郡王邪邪笑道。

蕭甫山解了大氅,麵無表情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自顧自地喝起來茶。

寧郡王把他手中的茶盞奪了,斟了盅酒放到他手邊,“榮國公該給端王和我敬酒才對,把程紹摘出來我們可花了不少功夫。”

蕭甫山也不推辭,端起酒盅衝二人舉了舉,便仰頭一飲而儘。“有勞二位了。”

端王也跟著飲了一盅,笑道,“難得榮國公開口求一次人,本王這人情賣的也是甘之如飴,不知何時能喝到榮國公的喜酒?”

蕭甫山沒吭聲,想起幼菫對他的嫌棄,他還真沒信心她能答應他的提親。她是嫌棄他老嗎?還是嫌棄他是鰥夫?

寧郡王道幸災樂禍地笑道,“看起來倒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能讓大名鼎鼎的榮國公铩羽而歸,倒真是有趣。”

端王問道,“許文山開口沒?”

蕭甫山搖搖頭,“各樣刑具上了個遍,他就是不肯開口。你們可有主意?”

寧郡王笑道,“要說狠辣,誰能比得過榮國公,我是沒辦法的。若讓我勸說美人就範,倒是有幾分把握。”

有侍衛敲門進來,“忠勇王世子來了。”

蕭甫山點點頭,侍衛開了門。

裴弘元身著石青直綴,披著灰色大氅,長身玉立,麵色陰鬱,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竟暖不了半分。

看著他年輕的臉,蕭甫山不禁想,幼菫想找個年輕英俊的後生,也不知是不是心儀裴弘元。

裴弘元從容和端王行了禮,便看向蕭甫山,淡聲問道,“榮國公府上的客人開口了嗎?”

蕭甫山冷笑,“忠勇王的嘴巴不太嚴實。世子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裴弘元將手中的一個錦盒放到桌上,淡聲道,“來幫榮國公的。”

侍衛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裡麵赫然是一隻人手!血淋淋的,應是剛切下來沒多久,空氣中彌漫開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這次是吳文山妻室的,下次便不好說是誰的了……若還不說,人食五穀雜糧總有生病的時候,病死一個兩個也是有可能的。”裴弘元說的風輕雲淡,仿佛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

在場眾人皆臉色微動,他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又是文人出身,這手段也太狠辣了些。如今有了世子身份,假以時日,怕是個能攪動風雲的人物。

侍衛合上了錦盒蓋子。

蕭甫山盯著裴弘元冷聲道,“世子能輕易動了大理寺大牢裡關押的人,倒是有幾分本事。本公好奇,你這般熱心目的何在?”

“榮國公收下便是。”裴弘元起了身,轉身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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