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三爺(2 / 2)

“今日下午,她身邊的管事媽媽送的來的。”老夫人見他臉色陰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蕭甫山皺眉說道,“忠勇王與我政見不合,您和忠勇王府還是少些來往吧。”

老夫人對趙氏和柳氏道,“你們先帶著孩子回去歇息吧。”

待他們走後,讓屋子裡服侍的下人都出去,關了門,老夫人方問道,“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最近也是早出晚歸的忙得很。他們尋回世子不還是你的功勞嗎?”

蕭甫山看了幼菫一眼,她還在和永青說話,臉上卻沒了習慣性的微笑。“忠勇王彈劾我縱容下屬,還有許多事,也細說不清楚。幫他尋回世子的那點恩情算不得什麼,您明日派人去王府說一聲,推了吧。”

“忠勇王這是作什麼,他跟我們素來沒有恩怨。從端王那邊,從程府那邊,還都能論起親戚……”老夫人頓了頓,歎了口氣,“唉,算了,皇家何時講過親情。我明日就回了她。”

一直坐在旁邊的蕭甫安拍了下太師椅扶手,懊惱道,“我還答應了世子明日過去!”

蕭甫山嚴厲地看著他,“你和他還有走動?”

“也就最近喝了三次酒,他的酒量大,喝多少都麵不改色的樣子。大哥你也知道,我就佩服酒量好的人。聽說他還是去年秋闈的解元,他看起來還真不像個文人。”他見蕭甫山臉色越發不好,就解釋道,“我也不曾跟他透露你的什麼事,且你的公務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蕭甫山站起來扯著他的衣襟,“出去說。”

去了第一進的正堂,蕭甫山鬆開手,坐下來盯著他,“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蕭甫安整理了下衣襟,“大哥你也真是,就跟天大的事一般。我們就是喝酒閒聊,聊到哪算哪。他說他的酒量好也算不得什麼,我大嫂的酒量也是好的很,常偷偷喝酒。過年前給了她三小壇梅花釀,兩頓就喝沒了。”他八卦地問,“大嫂跟你喝過酒沒有?這酒量也算女中豪傑了。”

原來除夕夜她喝的酒是裴弘元送的!她哭的傷心,一首曲子愁腸百結。

他不動聲色,“他還說什麼了?”

“他說他劍術還不錯,我就跟他比試了一番,我居然不是他對手。他是從小就避開府裡的人偷偷練的,能這麼厲害真是不簡單。他會功夫的事她姑母都不知道,噢,大嫂知道,大嫂見過他舞劍。大哥你可以跟他比試比試,彆看他年紀小,當真是個人物。”

“還有呢?”

蕭甫安很真誠地說,“大哥我們真的就是閒聊,雜七雜八的我哪記得清楚,又喝了那麼多酒。關於你的公務之事我是隻字未提的。”

“那私事呢,你提了什麼沒?”

蕭甫安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呃,倒是提了那麼幾句……他問我你對他表妹——就是大嫂好不好,我自是說好的,就把母親誇你對大嫂體貼的話給學了一遍……”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他好像說的有點多。

蕭甫山黑著臉,“你連這等私密之事都說了,還叫沒說什麼?他雖以前是你大嫂的表哥,現在卻是忠勇王府的世子,和我們榮國公府已經勢同水火。此人心機深沉,你以後就彆和他來往了。”

蕭甫安心中暗歎可惜,嘴上還是應了下來。

“明日起,外書房議事你都要參與。”蕭甫山扔下一句,就起身走了,扔下一臉生無可戀的蕭甫安。

回了上房,蕭甫山跟老夫人說道,“母親歇息,我和幼菫先回去了。”

出了房門,幼菫才發現外麵已經下起了細密的雨,風還是很大,裹挾著雨珠肆虐。

蕭甫山幫她裹緊了鬥篷,撐著傘,攬著她踏入風雨之中。

青枝在前麵打著燈籠,發出昏黃模糊的光,並沒有驅走多少夜色。

他一路沉默著,臉色平淡,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幼菫知道他這是壓抑著怒氣。他們之間始終橫著一個裴弘元,她擺脫不了,他也邁不過去。

回了木槿園,幼菫發現他的直綴濕了大半,頭發也是濕的。反觀自己,除了鬥篷下擺濕了,身上卻是乾爽。

幼菫吩咐下人抬熱水進來,“您先去沐浴吧,春寒傷人,彆染上風寒。”

“不必了,我還有事,你先洗了歇息吧。”蕭甫山把濕了的直綴脫了,另換了一件玄色直綴,也沒有撐傘,沿著回廊去了前麵的院子。

即便有回廊遮蔽,雨還是要吹到身上的,幼菫想說。

看著他的身影在轉彎處隱沒,她默立了片刻,回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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