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跟頭(1 / 2)

早朝事畢,蕭二爺去了禦書房。蕭甫山出了太極殿,信步而行,眾官員避讓兩側。

忠勇王從身後跟了上來,經過他身邊時放慢了腳步,“本王還未曾佩服過誰,如今要對榮國公說聲佩服了。鄭先昌任了安西都護府都護,西郊大營還安然無恙地在你手裡,本王卻要替你補上武庫的短缺。原隻以為榮國公用兵奇才,不想還是善權謀之人。”

連成是四品朝堂命官,沒有十足的證據是不能緝拿審訊的。即便蕭甫山懷疑,也不能奈他如何。可蕭甫山竟然設了圈套,把連成抓到了刑部大牢,越過了京兆府衙和大理寺。若是在府衙和大理寺他還可以有所作為,刑部是端王的天下,事情失去了控製。他有些懊悔,當時自己不夠果決,存了僥幸,沒有設法斬草除根。

他今日能逃過一劫,皆因帝王製衡之術,他是唯一能鉗製蕭甫山之人。蕭甫山雖未對他趕儘殺絕,卻也是讓他大大地栽了個跟頭,疼的很。

蕭甫山腳步未減,淡淡說道,“王爺過譽了。本公也是自保罷了。”

忠勇王歎了口氣,“你我本不該這般的,好歹也曾守望相助過。”

他知道這其中很多事情是裴弘元所為。裴弘元動用王府的死士,他又怎麼不知道。他也是那時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看中了榮國公夫人何幼菫,也是因了她才跟榮國公鬥得不死不休。

裴弘元謀略手段超乎常人,忠勇王身為皇家之人,又豈是毫無野心的?他的封地是在遼東,可他卻因皇上的忌憚,不得不闔府待在京城,自己也是隻有戰時在遼東。裴弘元若能助王府強大,聛睨皇權,他也是樂得其成。

是以,他對裴弘元多有縱容,任他調用王府的力量。不過,他也想過,或許他反對也沒什麼用,他的這個兒子自始至終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蕭甫山聲音冰冷,“本公始終以為王爺是豁達之人,即便有明爭暗鬥,也不屑於用那般陰私手段。王爺謹慎了一輩子,方保得闔府平安,如今認回了兒子,還是莫忘了初衷,免得追悔莫及。瑋郡王死的不明不白,王爺就沒過是誰下的手嗎?”

忠勇王驟然變色,聲音一凜,“此言何意?”

蕭甫山說道,“瑋郡王是怎麼暢通無阻進了柳才人寢宮的?王爺身手敏捷,可能做到?宮人打板子很有技巧,瑋郡王那頓板子看似打的重,卻連皮都沒打破,更彆說筋骨了。怎就死了呢?”

蕭甫山看了眼臉色變幻莫測的忠勇王,冷笑離去。

眾官員在後麵不禁議論,“不愧是榮國公,忠勇王在他麵前一點威風都都抖不起來啊。”

“也不知是為何兩人怎就這般水火不容了,以前還互相借兵的。”

一官員笑嗬嗬地跟程縉行了一禮,“程大人是榮國公舅父,可知是何緣故?”

榮國公向來嚴肅冷峻,周身的氣勢讓人在他麵前不覺氣短。雖同朝為官多年,可眾官員沒幾個人跟榮國公說過話,即便說話也是戰戰兢兢的說不利索,跟皇上說話他們都沒這麼緊張過。

可他給程縉麵子,見麵會行禮稱一聲“舅父”,程縉雖內心緊張還是故作淡定地應一聲,頗有長輩架勢。讓眾官員大跌眼鏡。這滿朝文武有幾個人能受得起榮國公的禮的?他見了端王也隻是淡淡打聲招呼,不需行禮的!

是以他們對程縉也是愈加客氣,言語間不覺帶了幾分恭敬。

程縉自是知道為什麼,裴弘元那混小子看上幼菫了唄!害他這些日子對著榮國公都心虛的很,那聲“舅父”也應得很沒底氣。榮國公不拆了忠勇王府,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