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會試(2 / 2)

轉身離去。

貢院裡出來的考生個個精神萎靡,灰頭土臉,互相詢問著,“你算學做出幾道?我空了大半!”“我隻做出五道,怕是上榜無望了!”“也太難了,我都懷疑我以前沒學過算學!”

有個考生樂滋滋的,說道,“我倒是做上了十幾道,這幾月去鬆山書院跟著聽了韓院長的課,受益匪淺。”

另個考生附和,“對,我也聽了,今年算學要給我加分了!”

程瓚今年的狀況就比去年秋闈好的多,能站著走出貢院,且交卷時間還頗靠前。在外麵三個月的跋山涉水,體力倒是比以往好了許多。

他回府吃了一點東西倒頭大睡,一覺睡到次日下午。待他沐浴收拾整潔,穿上月白的直綴,又是君子如玉的模樣。

程紹和程縉已在書房候著他,程紹避嫌不參與閱卷,這幾日倒彆同僚要稍稍閒散一些,最起碼是可以回家了。

程紹問程瓚的作答,各科一一講來,他不停點頭。

最後說到算學,程紹問他答了多少,他最擔心的就是他的算學。韓院長曾任前翰林院大學士,又是文壇大儒,翰林院和禮部出題時,都要邀請他一起參與。今年韓院長也不知是怎了,給定的題目特彆變態,他們禮部的的官員也是做的滿頭大汗。

第三場考完,多少考生在貢院外頓足痛哭,皆是因為算學。他估計,程瓚若能答對一半,應就算很不錯了,就不至於給他拖後腿。

程瓚說道,“都答上了,不過答對多少還不好說。”

程紹楞了一下,都答上了?轉念一想,又覺得他做的不錯,總比空著強,萬一蒙對了呢?

他讚許地點頭,“很好,若是算學不出大問題,上榜是沒問題的。”

程瓚淡淡點頭,起身告辭,“昨日回來沒有見到母親,兒子去寧暉堂給母親請安。”

程紹臉色便有些不好,他多日不在家中,昨日回來方知文斐之事,勃然大怒。以前隻覺王氏出身書香門第端莊嫻雅,不想卻是貪心不足攀附權貴之人。文斐和昌平伯世子那麼好的親事硬生生退掉,想去攀附王府高枝,如今害得文斐名聲儘毀。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鳳誤。

若不是那張德死了,文斐豈不是還要嫁給他?程紹雖無看低寒門學子之意,可終究是不忍心自己嬌養大的女兒嫁去受苦。

還有程縉隱晦提醒,外麵已有傳聞,文斐命硬克夫?

娶妻不賢!

程紹一向斯文溫和的臉上有些陰沉,“不必去了,你母親需要要靜養幾日。”

程瓚昨日便覺得不對,母親一向看重他,他考試回來最熱情迎接的該是母親。昨日卻隻見到了叔父和嬸娘,連文斐都沒有見到。

待他知道了事情原委,沉默不語,子不言父過,母亦如此。

父親這半年來對母親冷淡,他也看的出來,母親的一些所作所為也讓他失望。若不是母親,他和幼菫本是一對,現在卻隻能看他被護在彆的男人身後。他連跟她多說幾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顧晉元變成了王世子裴弘元,他是這月回來剛剛知曉。幼菫回門那日裴弘元也來了,對自己隻是淡淡,連句寒暄都不曾有。顧晉元原本就是冷淡至極的性子,哪怕是成了王世子,自己也並不覺得他是良配。

母親真是糊塗啊。

王氏被禁足在寧暉堂,摔了不少東西。她悔不當初,文婓和昌平伯世子好好的親事,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退了呢?王蓧兒現在又和永寧侯世子結了親,昌平伯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是自己太過短視了。

她和程紹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再度跌入穀底,程瓚自遊學回來就對自己淡淡,科考結束過來也隻是坐了片刻就走了。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待在院子裡避風頭的文婓,整日鬱鬱憤懣,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心想找門親事壓過幼菫一頭,卻不曾想到了這番田地。而且最終把她從泥潭中解救出來的,居然是榮國公,確切說是何幼菫!

她不覺得感激,隻覺得恥辱!

尤其是那日二叔父下朝回來說的,“這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堇兒真是我們的福星……”

自己如今名譽受損,還要感謝她了?

她譏諷道,“她明明是個害人精!不是她我也不會這樣!”

護犢子的顧氏首先不樂意了,沉著臉問她,“你倒說說看她是怎麼害你了?”

文斐嚅囁了半天也沒答出來,她總感覺幼菫一直在害自己,可她卻沒想出來幼菫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和伯府的親事是自己要退的,在王府落水也跟她扯不上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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