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引著他們去了院子休息,老夫人一個院子,他們一家三口在另一個院子裡。
老夫人有心她帶著永青,給小兩口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永青不同意啊。永青不同意幼菫就不同意,蕭甫山同意也沒用。
英國公府那邊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安排住的,反正應該會挺熱鬨。那個姚月柔能把鐘安平迷成這樣,一顰一笑間就能解了自己的危機,果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顧氏他們還沒有到。
上次來崇明寺,一不小心定了自己的終身,現在想來不覺莞爾一笑。隻是害了陳將軍,大過年的去了西北。
蕭甫山低頭看她,“笑什麼?”
幼菫收住笑,“沒什麼。”
兩人的回憶裡還摻了個第三者,估計蕭甫山不會樂意提起這件事。
蕭甫山向他伸手,“出去走走。”
幼菫把手放到他寬大的手中,“去哪裡?”
他含笑道,“你一會就知道了。”
兩人手拉著手,剛走到門口,不約而同地看往身後,永青皺著眉頭看著他們。
什麼父母啊,不管孩子了?
幼菫失笑,過去拉著他的小手,她另一隻手則被蕭甫山緊緊扣住。
寺廟裡沒有香客,偶爾能遇到掃地的僧人,竹枝做的掃帚沙沙作響。
春木已煥發盎然生機,古木森森,枝繁葉茂,鳥鳴啾啾。樹葉間漏過的光線灑在地上,斑駁陸離,迷亂人眼。
永青沒有見過和尚,自打進了崇明寺,見到的人都光著頭,真是奇怪的很。出了府,真是什麼人都能遇到啊。
他一直回頭盯著掃地僧看,好奇地問,“母親,他們為什麼沒有頭發?”
幼菫說道,“他們不想討媳婦,就剃光了頭,斷掉三千煩惱絲。”
永青一臉驚訝,“他們怎麼那麼傻,有媳婦陪著睡覺多好,還能講故事。”
不遠處的僧人掃地的動作一僵。什麼父母啊,怎麼教的孩子?
蕭甫山臉黑了下來,瞪著永青斥道,“不得亂說!”
幼菫被童言無忌逗樂了,扶著蕭甫山的肩膀笑了起來,“青兒,你怎麼那麼可愛!”
永青見母親在笑,剛被嚇跑了的膽子又回來了,認真道,“等我長大了,就娶母親當媳婦,天天給我講故事。母親,到時你就不陪父親睡了,隻陪我睡。”
幼菫看了眼蕭甫山陰雲密布的俊臉,笑道,“那可不行,你長大了母親就老了,到時母親給你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當媳婦。”
永青撇嘴,“騙人!母親才不老,我就要娶母親,不要彆人。”
蕭甫山皺眉嚴厲道,“胡鬨!以後睡覺前不許給他講故事。”
他這嚴厲的樣子明顯沒把永青當孩子,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臉上陰沉沉的很嚇人。
永青被嚇住了。
嘴一癟,就要哭。
他都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父親為什麼生氣。他娶了母親,不還是一家人麼,又不是見不到了。
蕭甫山眯眼盯著他,“你要哭,就讓侍衛送你回去。”
永青畏懼地看了他一眼,生生憋住了就要出來的眼淚,拉著幼菫的披風,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她,“母親……”
幼菫蹲下安撫地摸摸他的小臉蛋,“沒事,不會送你回去的。”
說著就要抱他起來。
不防蕭甫山俯身探過胳膊,單手一把把永青抱了起來。
幼菫跟在蕭甫山身側,嗔怪道,“國公爺跟孩子較什麼真,童言無忌。”
她小時候還說過要嫁給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