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握著她的手,霸道地捏了捏,“不能縱容他亂來,父親當年對我更要嚴厲。”
幼菫腹誹,你父親也不會因為你一句童言童語就大發雷霆吧?
永青哀怨的小眼神看著父親,他分明就是嫉妒母親對他好!
踩著碎光,一路到了香山殿,殿門巍峨,四周幾步一崗有侍衛警戒。
原來是要來這裡。
幼菫笑眼看向蕭甫山,細碎的光落到他臉上,鼻梁高挺,側顏清俊淩厲,蕭蕭肅肅如鬆下之風。
他側首看向幼菫,明眸善睞,巧笑嫣然,眸子裡盛滿歡喜。
兩個人眼中隻有彼此。
他嗓音低沉渾厚,“進去看看。”
穿過兩重殿,到了後麵的三聖殿,院子裡鬆柏青翠,林蔭濃鬱。
蕭甫山徑直領著她進了偏殿,二人許下此生之約的地方。
偏殿並不大,不過是三間房大小,正中供奉著一尊觀音菩薩,兩側地上擺著蒲團。
陽光斜斜照進來,殿內清影稀疏。
幼菫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了,她四處打量著。
蕭甫山拿了三炷香點上,插到香爐中,虔誠的樣子讓幼菫有幾分恍惚。
仿佛他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放下屠刀,一心向佛。
蕭甫山拉著她站到香案前,含笑問她,“看出哪裡不同了沒有?”
幼菫抬頭看向香煙嫋繞中的觀音菩薩,金光閃閃,“您給菩薩塑了金身?”
蕭甫山似是陷入回憶,眼睛微眯。
“那日我敬香時許下心願,若是你能嫁與我為妻,我就為他重塑金身。”
幼菫記得他說過他不信佛,他也不需佛祖渡他。
“國公爺,您怎麼會去求佛祖呢?”
蕭甫山攬著她肩膀並立在香案前,“佛祖若能幫我娶到你,我求他一次又何妨。”
母親前幾日說,可能幼菫進蕭家門就是佛祖的旨意,幼菫救了永青,其實就是佛祖救了永青。
蕭甫山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他遇到幼菫就是天注定,否則怎麼那麼巧,他就躲進她的屋子了呢?
幼菫承認自己被感動到了,幸福如泉眼一般從心間汩汩流淌,無窮無儘。“若是妾身那日沒答應呢?”
蕭甫山毫不客氣地回答,“那就直接上門提親,榮國公府的權勢和端王府的權勢都壓上去,你舅父總能妥協的。”
居然是這種回答,幼菫還以為會是個很深情纏綿悱惻的回答。
她撇了撇嘴,“您還真是大言不慚,我當時就該拒了您,看您的權勢是不是真的管用。”
幼菫領著永青往外走去,不理他。
蕭甫山跟上她,捏了捏她的臉頰,“傻丫頭,你見了我就臉紅,我多逗你幾次,總能把你的心給搶過來的。”
幼菫問他,“您是覺得我的心在彆處嗎?”
蕭甫山歎了口氣,“那時的確是有些懷疑。”
幼菫追問,“那現在呢,還懷疑嗎?”
他眸光幽深,似千年古潭,“那你說有沒有?”
幼菫毫不遲疑回答,“沒有。”
“那就不懷疑了。”他也是毫不遲疑,拉著她的手,“回去用膳。”
幼菫側頭看他的臉,總覺得他並未說實話,他若沒了懷疑,又怎會多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