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兒,曼兒。”幼菫蹲了下來,微笑看著她們。
“母親……”卉雲喊了一聲,淚珠兒跟珍珠串子一般撲簌撲簌落了下來,她紅嘟嘟的小嘴緊抿著。
曼雲受她感染,也撲簌撲簌掉起了眼淚,她小聲地說,“大伯母,曼雲想您了。”
幼菫喉嚨發緊,揉了揉卉雲的頭發,又摸了摸曼雲的臉頰,將她們摟在懷裡,“我也想你們了,一直惦記著你們呢。”
卉雲摟著幼菫的脖子,委屈地哭了起來,“母親,您怎麼出去這麼久?我還以為您不回來了……”
幼菫原想回了木槿園再和她們好好說話,免得大庭廣眾之下哭哭啼啼,讓人笑話,她畢竟是個長輩。
可此時眼淚再也忍不住,心疼地摟著她,一起哭了起來。
老夫人站在一旁又抹起了眼淚。
蕭甫安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嫂,外麵寒涼,不若回房說話。”
老夫人也緩過神來,忙道,“對對!幼菫,先回正院!”
幼菫和兩個小女娃娃拿著帕子互相擦著淚,眼淚又擦乾了又冒出來,擦乾了又冒出來,最後三人莫名其妙地破涕為笑。
老夫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趙氏領著一眾姨娘和孩子,上前給幼菫行禮請安。
幼菫與他們說了幾句話,恍然發現永青不在,難怪她總覺的哪裡不對勁。
她問老夫人,“母親,永青呢?”
老夫人無奈地搖搖頭,“在上房,不肯出來。那就是個小魔星,我是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幼菫這些日子最不放心的就是永青了,他看似頑劣,實則心思細密敏感的很,否則也不會發生離府出走那種事。
蕭甫安抱起了曼雲,幼菫抱起了卉雲,一路往上房走。
一路上,卉雲嫩嫩的小臉在幼菫臉上輕輕蹭著,一開始小心翼翼,見幼菫含著笑,便蹭的更起勁了。
她嘟著小嘴在幼菫臉上親了一口,端詳了一下,又親了一口,便趴在幼菫肩膀上嘻嘻笑了起來。
幼菫被她可愛的小動作搞的心裡化作了一灘水,卉雲性子文靜,很少這般活潑。
到了上房,卉雲戀戀不舍地從幼菫懷中下來。
老夫人朝著西次間努了努嘴,幼菫便知永青在那裡。
幼菫掀開簾子,便見次間大炕上小小的一坨,縮在羽絨被下,一動不動。
幼菫輕輕走了過去,永青是背對著她躺著,懷裡摟著那隻大兔子玩偶。
大炕一邊,平鋪著一幅幼菫的畫像,正是蕭甫山為她畫的那幅,巧笑嫣然。
老夫人以為永青又睡著了,見幼菫在看那幅畫,就低聲跟她解釋,“每日都要拿著這幅畫像看,摸摸你的臉,摸摸你的手。我怕弄壞了,收起來幾次他都鬨。睡覺前更是要盯著畫像看很久才肯睡,睡覺的時候畫像也得擺在他身邊才行……”
“還有那個兔子,整日去哪裡都抱著,誰也不讓碰……”
幼菫眼淚嘩地流了下來,胸口酸酸的,她始終不知,自己在這個小小的孩子心裡,位置到底有多重。
他每一次做的事,總能擊中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她又心酸又心疼。
她何德何能啊,讓這個孩子如此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