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畫完最後一筆,落款,蓋印章。
方抬頭看向幼菫,沒有錯過她眼中的癡迷和讚歎。
他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一片和煦,他含笑向幼菫招手,“過來看看。”
幼菫收斂了花癡模樣,淡然從容走到他身邊,一副剛才那表情是你錯覺的樣子。
蕭甫山攬著她的肩膀,指著桌上的山脈,“堇兒覺得如何?”
幼菫隻覺自己是在山巔俯瞰萬裡江山,心懷激蕩。
她讚歎道,“文如其人,畫亦如是。由王爺之畫作,可見您胸襟之坦蕩,心境之開闊。”
蕭甫山嗬嗬笑道,“你誇的很到位,連夫君的心性胸襟都誇讚了。”
幼菫抿嘴笑著,視線被落款吸引。
她驚訝地抬頭看向蕭甫山,見他眉目一片坦然。
“南石居士……”她低聲道,“他不是在拿起刀劍的那一刻,就死了嗎?”
“你不是說,他日我若解甲歸田,便賣畫為生,賺取家用嗎?”蕭甫山攬著她往內室走。
是這麼說過。
可有必要憑著南石居士的名頭嗎?
他隱藏了這個身份十幾年,怎麼就有用了呢?
“我們現在又不缺銀子,南石居士這個印鑒,可不止一百兩銀子,得賣好幾百兩吧?”
蕭甫山笑了笑,攬著她步入拔步床。
--
臘月二十九是西北軍拔營回西北的日子,幼菫答應了要給他們餞行。
天未亮時,蕭甫山已經和她一起出了城,身後是一輛接一輛的馬車。
到達軍營時,將士們已是翹首以盼。
“王爺!”“王妃!”的喊聲不絕於耳。
幼菫帶著幕離下了馬車,與蕭甫山並肩而立。
軍營安紮的很有意思,與三豐大營的軍營分立東西兩邊,壁壘分明。
三豐大營的軍士個個嚴陣以待,兵銳在手,警惕地看著西北軍這邊的情形。
幼菫目光掃過,在一眾軍士的身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裴弘元。
他身著石青色盤龍雲紋錦袍,外麵罩著一件墨色大氅,神色淡漠地看著這邊。狹長的眸子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幼菫微微福了福身,她的肩膀便被蕭甫山強勢地握住,深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堇兒,走了。”
幼菫身子還未動,已被蕭甫山攬著往西北軍大營那邊去了。
他們帶來了幾馬車的小黑壇。
王府侍衛將小黑壇扔向將士們,高聲笑道,“一兩銀子一壇,卻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
將士們對吃穿不講究,可都愛喝酒。早就聽聞小黑壇乃酒中極品,卻不知是什麼滋味,聽說著就是小黑壇,都哈哈笑著哄著。
吳將軍和幾個年輕將軍乾脆上了馬車,把王府侍衛敢了下去,他們自己往下扔去。
沒多少功夫,十幾馬車的小黑壇便分發完畢。
蕭甫山沉聲道,“每人五壇小黑壇,是王妃給你們備的,路上冷了喝兩口暖暖身子。”
“多謝王妃!”“王妃威武!”“王爺威武!”
將士們整肅隊形,整齊劃一喊著,呼聲震天。
蕭甫山打開一壇酒,舉了起來,“本王敬你們。”
將士們已經迫不及地拍開了封口,整個營區頓時酒香四溢,濃鬱醇香。
蕭甫山微微仰頭喝了一口,將士們便跟著大口喝了起來,一口下去,將士們頓時臉色漲紅。
“好酒!”
“痛快!”
“果真名不虛傳!”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