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他們身上,鍍了一層暖融融的金光。
聞訊趕來的裴弘年,站在殿前月台,看了殿內良久。
賽德轉過頭,平靜看著他。
裴弘年衝他點了點頭,邁步離去。
幼菫在公主府呆了半日,又和賽德一起用過午膳,賽德便以不宜勞累為由將她送回了王府。
隨著回到王府,幼菫明白分離在即,情緒愈發低落下來。
裴承彥已經在木槿園等著。
他自動忽略了賽德,把賽德擠到一邊,笑嗬嗬拉著幼菫坐下,“堇丫頭,我估摸著你該回來了!”
他打開一個匣子,裡麵是十幾串各式珠串,“這是我給你串的手串,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我回頭再試吧。”
幼菫悶悶坐著。
她原也沒想戴這勞什子手串,昨日隻不過是想打發走裴承彥罷了。
裴承彥皺眉看賽德,定然是他又惹堇丫頭不高興了,昨日裡她還好好的。
賽德走上前笑道,“戴上看看,不合適還可以改。”
他從匣子裡拿起珠串,一串串幫她戴上。
幼菫隨他搭配著。
賽德後退幾步端詳,“好看,大典那日戴著吧。”
“嗯。”幼菫拉住他的手,“父親不能大典之後再走嗎?後日便是大典了。”
賽德眸光黯了黯。
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彆人冊封皇後,自己的女兒被彆人冊封公主,他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心被撕扯的血肉模糊,他已用儘了最後的力氣去維持體麵。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微笑道,“我怕再不走,吐蕃王庭便不是我的了。”
幼菫也明白其中利害,不再強留。
她紅著眼眶,“我明早給父親送行,父親要等我啊。”
賽德溫和的笑,“好。”
當著裴承彥的麵,幼菫最終沒撲到賽德懷裡。
賽德也沒讓幼菫出門送,邁著大步離開了會客廳。
幼菫站在原地看著,心底湧著眼淚。
“堇丫頭,我研究出珠冠的一個新做法,能用很多珠子,卻不沉。就是頗費工夫……”
幼菫轉過身打斷他,“太上皇,我困了。”
裴承彥停了下來,“啊對,你在公主府乾了那麼多活,肯定是累著了,得好好睡一覺。”
裴承彥見幼菫沒再說話,“……我走了,你睡吧。”
他出了會客廳,回頭看了一眼,依依不舍走了。
幼菫回了正房,拿出笸籮,她要把這件直綴趕工出來,在明早父親臨行前送到他手裡。
賽德出了王府,對跟在身邊的隨從道,“去公主府。”
隨從怔了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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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真的……沒有什麼兩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