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兒是奸細,分明是有反骨呀!”林笑鑒定道。
賀景止不住撓了撓腮:“這有什麼區彆嗎?”
“奸細隻是聽命於彆人;長反骨,則是自己想要翻身做主。”林笑解釋說。
歐陽睿才點頭道:“林笑說得不錯,很清楚,一下就說清了兩者的差彆。也怪我們哪,以往並沒有足夠的重視。光把他當奸細進行防備了,所以……”
林笑擺手:“沒事。不是你造成的,不要拿‘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為理由往自己身上攬。”
賀景問:“那又為什麼確定楊建長反骨了呢?”
林笑說:“這個得一步一步來。
“先說奸細。我們進流光之後,楊建向上向外兩處彙報。向上彙報的是,我們都是一階高手。有力量,但並不算強。引起團部的注意,但又不足以引起重視。
“楊建向外麵的七度團隊報告的,則又有不同。先不說內容,可以從結果反推內容。結果是,七度派了九名狙擊手,外加幾支小隊共計六十多人,在淮津市伏擊屈良駿和蘇婷玉。
“楊建向七度報告的內容,要到什麼程度,才能夠讓七度安排這樣的劫殺呢?很顯然,一階高手不夠。
“有間諜就有反間諜,有滲透就有反滲透。相信流光在七度那邊,也還是能夠得到一些消息的。剛才歐陽團長沒有直接說。因為就這麼說了,也難於取信於人。所以歐陽團長直接拿結果說話,也就是我剛才的從效果反推報告內容的做法。
“所以歐陽團長隻說‘事實證明,七度得到的信息,你們六個,絕對不可能都是一階。’沒有說的還有:事實同時證明,流光團部得到的信息,我們六個,還真的都在二階以下。否則不可能沒有高層領導過來表示關心。
“關於楊建的奸細身份,清楚了沒有?”
賀景說:“其實你用不著說這麼仔細的。我也沒有經過什麼深思熟慮,反正就相信他是奸細了。”
“你如果真的相信他是奸細的話,剛才為什麼很吃驚呢?”林笑問。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吃驚,現在不吃驚了。行不?”
“行,當然不行,不能不行,無論怎樣都得行。”林笑說。
歐陽睿才眼見二人就要歪樓了,就插言說:“呃……剛才是‘先說奸細’,然後應該說,為什麼確定楊建長反骨了吧?”
“哎呀你這人,揭人傷疤,不知道疼啊!”林笑嗔道,“先前我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去想,甚至於楊建是不是奸細的問題都沒有思考過。我就琢磨著,反正呆不了多久,屈良駿那邊招……找人的事辦妥了,就會離開的。也懶得用那些心思。”
“每個人都有想到的,都有想不到的,取長補短,才能共同進步,”歐陽睿才不愧是團副,自然而然地,話語中就會夾帶出勵誌的效果,“像我這兒,已經把人都抓住了,但卻沒有弄清究竟。也就是說,假如事情重新再來一次的話,我仍然隻能跟在後麵,到處救火。隻有懂得道理,才能防患於未然。所以,還請林笑姑娘講講。關於揭傷疤,我很抱歉。
“哦對了,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歐陽睿才指著蹲重的那些人說,“兩位呆一隊多時,不說全部認得,肯定能認出幾個來。來吧,認認人。”
這回林笑沒有客氣,拉著賀景就過去了。
“張鋒?雷平?邢武?還有你馮建中?我都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了!”賀景乍乍呼呼。
林笑安慰賀景:“有組織的人,不論私交。再說了,他們跟我們,也並沒有什麼私交。殺喪屍而已,也不算我們救過他們,很可能,是他們故意讓我們這麼認為的。”
林笑心裡卻想,難怪了,剛才動靜這麼小,原來是流光包圍了自己下麵的一隊。難怪沒有垂死掙紮、負隅頑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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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事後才明白的。”認為之後,林笑接著說,“基地有許多勢力,流光算一股,七度算一股,研究所也算一股。這些勢力,屬於一級勢力。在一級勢力的籠罩之下,流光下麵的一隊,與七度下麵的三隊,兩隊相遇,各自代表的,就不再是一隊和三隊,而是分彆代表著流光和七度。
“也就是說,是否敵對,得由一級勢力說了算。二級勢力,沒有對外自主權,隻能對一級勢力的決定給予貫徹執行。
“楊建的身份,恰好屬於二級勢力的頭頭。想做什麼,他說了不算,他隻能根據團部下達的命令行動。然後就在最近幾天,楊建頗有異動。先是說了一個湖泊進行試探。湖泊的事,如果是真的,做不做、怎樣做,得流光團部說了算。一隊嘛,就算是想弄個小金庫,也是牽扯不到湖泊的。
“他試探的,可能主要是我的保密性,因而那個湖泊的消息多半是假的。試探的效果,讓他很滿意。話又說回來,上麵的流光團部,跟我們又沒有關係,我們為什麼要向團部報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