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往死裡踢。
不僅留有生路,而且還留有生路——這話怎麼這麼拗口?
準確地說,不僅不會傷到瘦削男的小命,而且也不會傷到瘦削男的小二。
不過,疼痛,是一定有的了。
一時之間,屋內鴉雀無聲。連正在喝水的林如,都停止了動作。
先前林笑說動手就動手,同樣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但那次,林笑畢竟是先說後打,先宣後戰。而且事後,大家已經知道,那是個感染者。林笑是為了救人,事急從權。
但這一次,林笑就沒說話了,而是直接動的手,不對,是動的腳;不告而戰。因而就要突然一些。
其實,關鍵還是林笑擊打的部位,令旁觀七個男人大受刺激。
前麵插言反對瘦削男的那個人問:“哎這位……老師,他是不是感染了?”老師,是用來稱呼林笑的。因為林笑打瘦削男,所以這人就懷疑瘦削男被感染了。
“沒有。”林笑倒是乾脆利落地給出了答案。
以林笑現在所站的高度,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誣陷他人,哪怕這個他人剛剛才出言不遜。
瘦削男因為疼痛,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但是,旁邊有七個男人,不等於所有男人都不同情瘦削男。這不,有位老兄就發了句牢騷:“異能者很了不起嗎?說打人就打人!”
“哦?”林笑轉頭,“那你說說,不是異能者的普通人,又有什麼了不起,居然敢隨意挑釁異能者。”
那位老兄噎了一下,說:“算了,今天這事,的確是他挑釁的你;是他不對。”
“嗯,是他不對。那麼你呢?你為不對的一方喊冤叫屈,莫非仍然以為是在仗義執言?”
“慚愧。”這兩個字,乃是這位老兄強迫自己說的。他還沒想好,又一定要說,所以就說了。
“那就請讓一下,站到一邊去。”然後林笑繼續看人。
林笑先都已經看過一次了,這一次,隻是確認一下。看完,回到陳原那兒,說:“還有一個感染者。但這個人跟剛才那人不同,這個人有可能覺醒,當然也有可能屍變。怎麼處理?”
陳原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一卷繩子:“製服了,捆起來。”
末世前的一般場合,是死者為大。末世後,則變成生者為大了。所以,捆綁感染者,非常普遍。
——
無關的、不重要的小事,就忽略了。
林如喝足了水,又吃了點林笑拿出來的東西,很快,身體就算是恢複了。人年輕,就是好。
但林如的精神沒有恢複。
可以換位思考。想想,差點就死了。好不容易幸運地被救,結果救自己的,還是自己一慣討厭的家夥。
所以,林笑對林如精神上的恍惚非常理解,以至於理解到懶得安慰、寬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