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哂道:“切,又不是男女朋友。逗什麼氣呢!”
林笑被話堵了,隻好答應前去。但心裡很不舒服。因為這一去。就像是向對方認錯一樣。
林笑對張琪華的懲治,選擇的場所,是對的。事情發生在火雲組,而火雲組所有人都在,林笑就在這樣的場所裡處理。
處理過程,也沒有問題。林笑並不是一上來就出手,而是有理有據的陳述了事實,沒人反對,最後,才決定出手。
怪就怪冉興國出現的時間不對。所有程序走完了,冉興國出來了。
這就好比說,一個貼吧,某吧友行事有差錯,吧主指出、提示、警告,都不悔改。最後吧主準備處理這名吧友,又再經經曆了陳述、論理、辯理等過程。最後,進行封禁操作的時候,跳出一個大爺說:且慢!
且慢你個頭。前麵擺事實講道理的時候你不出來,等到最後處理了,你來了。你來慢了,就要求大家都慢?
這是林笑對冉興國行事,心裡所存的第一個疙瘩。
第二個疙瘩就是,打鬥過程中,明知不敵,死不認輸。把自己的手下留情,當成理所當然。冉興國,就是一條賴皮狗!
第三個疙瘩是,打到最後,冉興國失控,突發異能。若林笑真的隻是二階,不死也會毀容。結果呢?冉興國因為手上那點傷,板著臉,沒有道歉。那傷,雖然是林笑弄的,但林笑的異能卻是冉興國自己激發的。再說了,一截手指而已,不開槍的話,基本沒影響。人家洪七公整個食指全斷了,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
路上碰到一些人,都不怎麼熟,也就是點頭打招呼。
終於逮到一熟人——程智明,男。
林笑一見程智明,心裡就決定,一定要把他拉著同行。
有男同行,自己就不放單。自己不放單,那走這一趟,就不再是賠禮道歉。
“程智明,程智明!”聲聲呼喚,呼喚聲聲。
“程智明你乾嘛呢?”不說自己找對方有什麼事,而是先問對方有什麼事,這樣有利於占據主動。以免說出自己的事情之後,對方用更加重要的事情來拒絕自己。
“哦,林笑啊,”程智明說,“我沒啥事,就是瞎忙活。”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陪我走一趟吧。”把陪字,換成跟字,乃某類公職人員經常掛在嘴邊的話語,非常驚悚。
“上哪兒,乾什麼去?”程智明並不真的是瞎忙活,手上還有事,所以發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這是殺手經常說的話。
程智明無奈,隻好被抓了壯丁。因為程智明還想向林笑拜師,總體上有求於林笑,所以該委屈自己的時候就得委屈。
——
冉興國這邊,因為自己的一番胡思亂想,就把兄弟們都趕到帳篷外麵去了,就一個人呆在裡麵。
帳篷算是大帳篷,但還是沒有北方民族的帳篷大。裡麵呆五個人,就擠了。
現在,裡麵有個冉興國。外麵來了賀景、林笑和程智明。四人,臨近擁擠的極限。
賀景比較單純,眼裡服從於心裡。賀景的心裡,冉興國就隻是個病人,沒有第二種身份。因而除了問疼不疼、咳不咳、拉不拉之外,就沒話跟冉興國說。
在冉興國眼裡,賀景這樣的行止,很有醫學專家的風範。
這就看往那個方向去想了。反應想要美化的話,總會越想越美的。
“把手抬起來!”賀景說。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感情。這是真正的沒有感情,而不是殘酷無情。
“就在這一片,感覺肌肉不斷的顫動。”賀景指給林笑看。其位置,在冉興國右邊腋下。
“隔著衣服看哪,我可沒有那本事。”林笑這話,就帶有強烈的感*彩了,簡稱為有情。
賀景原想說男女有彆的,突然感到,人多了,就沒什麼了。於是命令冉興國脫衣服。
冉興國的動作,一直很正常。這一脫衣,就不正常了。
還好,有程智明。程智明上前幫忙,脫下了冉興國的衣服。
現在氣溫攝氏四度,帳篷內沒有空調,脫了衣服的冉興國應該很冷。
但冉興國頭上卻在冒汗。
那是痛的汗。
原來,冉興國腋下好大一片皮膚都沒了。
“這……這是怎麼搞的,有多久了?”林知問。
冉興國咬牙說:“你出的手,難道還不知道有多久?”
林笑奇道:“咦?衣服完好,把皮膚收了,會有這樣的事?”
“爛衣服已經扔了。”
林笑湊近,吹了一口氣,把冉興國疼得一哆嗦。林笑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賀景換下林笑,湊近看了一眼,說:“已經感染,情況有些不妙。”
林笑說:“你準備好治療,說一聲。然後我再剮一層下來,沒有爛肉,就可以治療了。”
林笑所說的,的確是好辦法,而且是現有條件下最好的清創辦法。
隻不過,就是有點疼。
賀景調集治療異能,準備停當,發了個信號。林笑揮手,隔空收取被感染的腐肉爛肉,直至好肉為止。
這一過程,林笑不敢收快了。收快了,有可能連肋骨、內臟都收了。
於是這一過程,冉興國就疼痛異常。
但冉興國不能叫、不能喊、不能哭、不能鬨,最麻煩的是,不能動。
“兄弟,我扶著你。”程智明說。說扶還真的就隻是扶,根本沒使力。冉興國隻有自己硬挺。
約兩分鐘左右,林笑剮肉完畢,賀景隨即接上。
治療異能一上來,那就是沙漠裡的清泉、寒冬裡的暖爐、乾旱田的及時雨、大熱天的冰淇淋。冉興國舒服得差點就呻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