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也是拉手。這樣的禮節民間早就有了,隻是沒有率先進入到官方。最初的官方,出於警戒的必要,推崇的是文官拱手、武將抱拳。
這兩種禮節,真要比較起來,其實還是拱手抱拳要好些。
這是因為,行禮,通常都發生在陌生人之間。很熟的人,無論是官場還是民間,都不會這樣去行禮的。
而陌生,就意味著對方很有可能存有歹意。武俠中,常有借握手的機會比拚功力的描寫。現代擒拿術裡麵,也有專‘門’適用於握手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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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握手,伸出的手是沒有多少力量的。沒有人會緊綁著肌‘肉’去與對方相握。這樣,就給個彆有用心之人提供了可乘之機。利用握手的機會擒住對方,隻需要在雙方將握未握之際,左手急上,抓住對方右腕,向上並逆時針方向旋轉。轉到對方右手小臂向上直立之際,自己再右手跟上,握住對方右手手背,向前向下再向左一推。這樣,對方就被擒住了。
動作在這裡結束,是用於實戰的。如果用於表演,就還沒有完。
表演的時候,則需要雙手使勁,把對方的右手手腕往自己的左麵帶,並伸出一腳,絆住。如此,對方必然倒地。平時,電視上能夠看到的武警訓練項目裡,經常就有這樣的表演。
之所以說,後麵這個動作帶有表演的‘性’質,是因為伸腳加絆的那個動作太費事、不容易實現的原因。如果雙方正麵站立,或自己雙腳左前右後,伸左腳容易,伸右腳困難。但是伸左腳之後。乃是將對方擒向自己的左邊,自己雙腳左前右後,身體本來是麵向右方的,偏偏要把對方擒向左方,因而自己的身體就是扭曲的,自己的重心就不夠穩當。
如果自己雙腳的原始位置是右前左後,伸右腳依然很困難。這是因為事物都存在一個對應關係。自己右腳在前。對方的右腳很可能也就在前。要伸右腳,就不能直接前伸,而需要先把右腳由右往左移動。並且在移動的過程中略略回收,以讓過對方的右腳。讓過之後,才能往前伸出。而是否讓過了對方的右腳,這就需要眼睛往下瞥。可想而知。突然的擒拿過程,是不能容許這麼多多餘的動作的。因此。後麵的動作隻能用於表演,而不能用於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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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容易遭受暗算,但這個壞處並不明顯。在和平時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基本是友好的。極少會遇到暗算那種意外。不過,握手會傳染病菌,才真的是切實存在的。
戴著手套、墊著手絹與對方握手。又是不太禮貌的。現代禮節,就要求與對方‘裸’手相握。肌膚相接。這樣,才表示尊重。而且握手之後,又不宜當著對方的麵,對自己的手進行清洗或消毒的。通常,會說幾句話。這期間,如果自己身上某個部位被蚊子叮了,撓幾下,極有可能就將對方手掌的細菌直接帶進了自己的血液循環體係之中。
所以,本書以為,其實還是拱手、抱拳的禮節好些。
不過,沒有辦法,少數服從多數,個人服從全民;現代還是隻得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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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家越過劉眉,與林笑握手。倘若音樂家隻是伸出右手,左手不動,那麼握就握了。林笑既然過來,自然就有被握手的覺悟。但音樂家左手屈肘,隨後而動,與剛才所講的擒拿術非常相似。
握個手,被占點小便宜,沒什麼。但如果被擒拿,那麻煩就大了。
於是林笑急抬手擺動,忙說:“對不起不能握手,我手上有毒。”這個理由,當初與顧正思那幫人相遇的時候用過。
其實音樂家並不是想要擒拿林笑。左手跟上,是為了在右手相握的時候,左手在林笑手背上摩梭。也就是恬不知恥大占便宜的動作罷了。
如今,見林笑拒絕,音樂家惱羞成怒,就要發作。
林笑不待音樂家開口,搶先說:“我把手伸在這兒,你可以試一試。如果你用指尖輕點,將會脫落一點皮膚;會痛,但不嚴重。如果你一下握住我的手,你的整個手掌將會消失;很痛,但不會危及到‘性’命。除非你給我一個擁抱,那麼你整個人才會消失——終於不痛了。”
“說得煞有介事,多半是假的,”音樂家不相信,但又不敢試,就隨手指了一人,“你去試!”音樂家很想讓那個人試一下擁抱,但這種讓人傷亡的指令,還是說不出口。
被指的那名隊員也是第一次聽到林笑的這種說法,心中也不相信。不相信,就有些好奇。被指之後,當即拍了拍手,再在身上擦了一下,展示右手:“都看好了,手上沒傷。”
然後慢慢湊了過去,準備手指尖輕點林笑的手掌。結果,還差十幾厘米,哎喲一聲,縮手呼痛。緊接著又想起試驗一事,再把右手張開,展示給眾人看。
的確掉了一些皮膚。但眾人分明看到,掉的並不止指尖,分布並不規則。食中無名三根較長手指的指尖皮膚,掉了。另外,小拇指那邊的掌沿,也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