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道:“慚愧,我還沒有去處。”
趙遠道:“哪就坐下吧。有了好去處。我們還想著讓你保平安呢。”
見旺財坐下了,蔡邕清了清嗓子,說:“九立、赤日自……遠方而來,先說說,心中有什麼好去處。”
趙遠見詢,便道:“其實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隻是目前需要考慮的,是休養生息。老伯那兒,估計略有家資。我這兒呢,自吳地那幫外鄉人那裡得了五十兩。救了衛仲道,雖不敢真的索要半數衛家財產,但百十兩謝銀,估計會有的。在這種前提下,我個人覺得,我們應該找一處遠離戰火的地方,自己建立村莊。而據我們的了解,這樣的地方,最好的有兩處。一處叫延安,在長安以北約三百裡;另一處叫井網山,在九江以南約五百裡。但我們不知道這兩個地方現在叫什麼名字。”
蔡邕道:“九江以南約五百裡,應該是蠻荒之地。太遠,且人跡罕至,瘴氣頻生,不好。長安以北約三百裡,現在應該是匈奴的棲息地,也不行。琰兒覺得益州如何?”
蔡琰正‘欲’說話,忽聽到府外有很多人走動的腳步聲,便住了口。幾個人相互看了一下,然後一齊出‘門’查看。
剛剛走到前院,就看見管家衛貴領了一名官差正往前廳走。幾人讓到一旁靜觀動靜。一會兒,衛夫人被請了出來,也進了前廳。
沒過多久,官差走了。衛貴出來,請蔡邕等五人進了前廳。
衛夫人道:“縣令說,後宮河底兩村受歹人挑唆,輒鬥不止。今歹人雖然成擒,但兩村已成血仇,故需要有一村全村搬離安邑。就明晨,在縣衙‘門’前設擂,兩村比試三場,勝者留下,敗者逐出安邑。”
張丹喜道:“嘿,這辦法不錯啊!這位縣令是不是什麼人物啊?”說著望向趙遠。趙遠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蔡邕問:“但不知三場比試比的是什麼?”
衛夫人道:“文、武、力。想必伯喈到來的消息已經走‘露’。故文比隻有一場。”
“這也……太瞧得起老夫了。”蔡邕道,“裴茂裴巨光,其實文才並不在老夫之下。況且,兩村比試,如果巨光上場,恐怕老夫並不方便對陣。說不得隻能讓仲道帶病堅持。那樣一來,勝負如何,尚未可知啊。”
衛夫人道:“但若是琰兒上場呢?”
“這個……”蔡邕略一轉念,“原來是有些勝之不武啊。”
蔡琰‘插’言道:“就算是勝之不武,我也要上。”
又說了些閒話,衛夫人才離開前廳,到內院去了。
衛夫人剛走,張丹就說:“琰妹妹太‘棒’了,沒想到你的文才超過伯父了!”這句話張丹已經憋了很久了。
“沒有。父親的造詣,宇內少有匹敵。我還差得遠呢。”蔡琰道,“隻不過,如果比試的話,我應該是天下第一的。”
“不是第一還能得第一,什麼奇奇怪怪的?”張丹問。
蔡琰道:“這很簡單。因為能勝我之人不敢勝我,敢勝我之人不能勝我。”
張丹道:“我想到一個人,北海的孔融,怎麼樣?”
“這人哪。怎麼說呢,”蔡琰笑了笑,“這人一定會說,不屑與我比試,就算我勝好了。”
張丹好像記得易中天說孔融很有骨氣。不過,感覺如果真的孔融對蔡琰的話,勝了理所當然,敗了名聲掃地。孔融最好的選擇,似乎也就是棄權了。想到這裡,張丹歎道:“唉,如果再加一場,比賽做詩的話,我就可以上場了。”
這時,悶了很久的旺財站了出來:“九立兄,明晨我能否不去?”
趙遠問:“嗯,你有什麼事兒嗎?”張丹問:“兩場都是比武。你可是主力,怎麼能不去呢?”
旺財有些囁嚅,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蔡琰道:“他一定犯有命案。縣衙‘門’口恐怕會有通緝畫像。”
旺財看了一眼蔡邕,見其麵‘色’如常,才道:“正是。”
“這事兒好辦。明早,讓我給你化個妝,彆人就認不出你了。”張丹道。
次日晨,早早地,人們就起來了。
張丹這兒,化妝的工具還在呢。用眉筆,把旺財眼角延長了一下,再多畫了些眉‘毛’。一下子,旺財就濃眉大眼了。
由於蔡邕不想騎馬,幾人就騰空了一輛車趕著去了安邑。
安邑縣衙這邊,並沒有搭設棚架。隻是命人在縣衙‘門’前的空地上畫了幾條線,便確立了比賽、觀看等區域的功能。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在幾十差人的維持之下,依然得到了充分的貫徹。
後宮村、河底村,兩村比試,這兩村的村民自然來了不少。但比起縣城的人來說,就微不足道了。縣城的人,有常駐的,有流動的,還有從附近其它村鎮趕來看熱鬨的。
縣令按規矩,出來說了一大通話。然後由縣丞宣布了比賽的規矩。最後,差人宣布,比賽開始。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