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康熙已經不抱期望吳雅能回應的時候,身下突然傳來一個微不可聞的“嗯”字,康熙的心一顫,嘴角頓時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把身下的人抱得更緊了。
感覺著身上越發收緊的力道,吳雅不由地皺了皺眉,用力地推了推康熙:“起開,你悶著我了。”這麼熱的天還抱得這麼緊,是想悶死她嗎?
被推開後,康熙也不遺憾,滿臉笑容地開始和吳雅商定著胤禛的婚事。
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吳雅:“那就這樣吧!臣妾明兒就到費揚古的府上下一道口諭,讓他家格格後天到暢春園來見見,要是差不多,就定下吧!”
“你做主就好了。”康熙喝著茶、無所謂地說道。
看著正在喝茶的康熙,吳雅眼神一暗,突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就是在……咳咳咳……”康熙正準備回答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吳雅問的是什麼,連忙刹車。但是刹地太快了,被茶水嗆到了,開始瘋狂地咳嗽起來。
好半天康熙才止住咳嗽,然後一臉真誠、外加疑惑的看著吳雅:“想起什麼?”
吳雅:“……”
看著到現在還在跟她裝傻充楞的康熙,吳雅隻覺得心中有股無名火在往上冒。
吳雅冷笑一聲:“皇上沒想起來就沒想起來吧!最好一輩子都彆想起來!”
說著吳雅一甩袖子就站了起來,然後當著康熙的麵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康熙:“……”依他的估計,他怕是又要好幾天獨守空房了。
“哎,到底該不該坦白呢?”康熙按著腦袋,一副頭疼的表情。
雖然就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吳雅十有八九是猜到了他想起前世一事。但是康熙還是對就此要不要徹底坦白,還是心有顧慮。
這層皮沒揭開之前,雅雅再怎麼看他不順眼,到底還顧念著他“皇上的麵子”;他有時也能憑著“皇上的身份”,能無視雅雅的有些不滿。這要真坦白了,那他以後可真是一點便宜都沒得占了。
“算了,等胤禛大婚之後再說吧!都是當婆婆的人了,應該會平和一點了吧!”康熙不確定地想道。
而被康熙的態度氣得肝疼的吳雅也懶得管他了,現在她是一門心思放在胤禛的婚事上。
在七月二十這天,吳雅終於見到了她未來的兒媳婦。
吳雅細細地打量著這烏拉那拉烏拉那拉氏,在小姑娘有些局促的目光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不得不說,她這兒子的眼光的確是好,這烏拉那拉氏長得很是漂亮,這種漂亮既不妖冶也不楚楚可憐,而是一種非常大氣的漂亮。
且小姑娘年紀雖小,但顯得相當穩重大氣,被她這麼看著,雖然有些局促,但是卻依然落落大方,顯得很是穩重,吳雅是越看越喜歡。
拉著小姑娘說了好些話,最後看時候不早了,才放小姑娘回去。走之前吳雅自然是給了相當豐厚的見麵禮——兩萬兩銀票。
看著小姑娘那塊驚掉下巴的表情,吳雅稍微有點羞赧:“本宮實在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點銀票,你自己拿著,喜歡什麼就買點什麼吧!”
烏拉那拉氏一開始真的不敢收的,但是在吳雅的強塞硬給下,最後小姑娘捧著裝著兩萬兩的匣子,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在吳雅見過烏拉那拉氏的第二天,康熙指婚的聖旨就下了。一時間,不少人都向這位新晉的四福晉投向了憐憫的目光。
誰不知道這四阿哥的身體有些問題,都十八的人了,連個房裡人都沒有,這個烏拉那拉氏嫁過去,怕不是要守寡吧!
有人幸災樂禍,那就有人心生警惕。尤其是太子大阿哥他們這些皇子。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自然不會相信胤禛不能人道的這樣的無稽之言,要不然皇阿瑪也不會把指婚重臣之女。
之前的他們對胤禛雖然警惕但是卻也並不怎麼擔憂。雖然皇阿瑪寵愛貴妃娘娘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可以說是真正的獨寵了。但是這些年卻也並未在朝堂上授予烏雅氏一族的人任何實權,這讓太子他們安心不少。
但是如今老四有了烏拉那拉氏這一門的助力,那情況也就大不相同了。
一時間,胤禛和諸皇子間本來緩和不少的氣氛,又微妙了起來。
不過對於現在的胤禛來說,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現在的胤禛就好像是處於熱戀中的少年一樣,每天都笑嗬嗬的,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有多幸福。
自指婚的聖旨下了之後,胤禛就如同得了尚方寶劍一樣,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偷偷摸摸地跟蹤人家小姑娘了,而是改成正大光明的見了——自己的未婚妻,為什麼不能見。
反正指婚後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胤禛就已經是費揚古府上的常客了,就連門房都已經對這未來的姑娘熟的不能再熟了。
這天剛從工部衙門出來後,胤禛就朝南街去了——給自己未婚妻淘換小禮物了。
南街街角的一家羊肉湯攤子上,胤禛正一邊看著這人水馬龍的來往景象,一邊思考著等下該給自己未來的福晉買些什麼禮物才好。
“上次送了簪子,上上次送了玉佩,上上次送了鐲子,蘇培盛,你說這次送什麼好呢?”胤禛喝了一口羊肉湯,然後放下,一臉的苦惱。
胤禛:“明明送的我這些東西都挺精致的啊,但是惠然開心歸開心,但是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不怎麼感興趣似的?蘇培盛,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惠然,就是烏拉那拉氏的閨名。
蘇培盛笑道:“爺,格格家也算是有權有勢了,那些簪子玉佩什麼的,格格想必也是見多了,自然無驚喜之意。爺不如送格格些草編的小玩意吧!雖然不算值錢,但是勝在新鮮有趣,想必格格會喜歡的。”
“那玩意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惠然能喜歡這個嗎?”胤禛遲疑道,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倒不一定,愛蘭珠公主每次收到娘、福晉給的這些小玩意的時候就格外的高興。格格隻比公主大了兩歲而已,也不算大,想必也會喜歡的。”蘇培盛笑道。
胤禛想到愛蘭珠屋裡那許許多多的的小玩意,不禁笑了笑,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是,那行吧,咱們吃完了飯就去選些好玩的玩意。”說著胤禛又端起麵前的羊肉湯開始喝了起來。
殊不知,從剛才起,暗中就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看,若不是眼神沒有溫度的話,胤禛現在肯定早已經被這灼熱的目光給灼穿了。
四爺!這一定就是四爺!一定就是未來的雍正皇帝!那旁邊的肯定就是那個太監蘇培盛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未來的雍正帝胤禛,何婉,也就是現在的荷花,激動地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了。
一定、一定要抓住這次翻身的機會,她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看著一旁正在下麵的原身的爹,何婉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痛恨之色。
何婉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大清朝的。
一個多月前,她還本是21世紀一家小公司的辦公室文員,雖然每月的工資隻有三千,但是工作簡單清閒,對於沒有男朋友沒社交的她,這點工資完全夠了。平時也沒有什麼愛好,最大的興趣就是看,尤其是清穿這類的。
那天晚上,她又看了一本清穿太入迷了,一直看到夜裡2點,後來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念念不舍地關了手機睡覺。
隻是一覺醒來,映入眼簾的不是她那溫馨整潔的出租屋,而是一個陌生破舊的老屋子,隨後湧入的記憶告訴她,她穿越了!
在意識到自己穿越之後,何婉驚慌了好久。雖然說她喜歡看清穿,但是也知道古代時候的人生活遠不是那麼美好的,甚至可以說是艱難。
尤其她現在的身份既不是滿人也不是官宦之家的小姐,隻是一個漢人,而且還是一個社會最底層的賣羊肉湯的攤主的女兒!
而她接下來的生活,也證實了她的猜想,不,比她想象的還要淒慘。
原身雖然說是家中獨女,但是母親早亡,家中的所有家務都落到了原身身上,原身從八歲起就開始燒飯、洗衣、打掃屋子,還要給自家的羊肉湯攤子打下手。何婉穿越過來後既然也不例外。
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洗不完的衣服,稍微偷懶一點就被原身的爹一頓打。那兩尺寬的板子是結結實實地打在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留手,以至於何婉現在一看到竹板就反射性的發抖。
更重要的是原身這個爹極為好賭,可以說是嗜賭如命。本來他在這街口的生意是很不錯的,按道理說也能積攢一點家底。但是就是因為賭,他賣羊肉湯賺的一點錢全都被他輸到賭坊裡去了,整個家是一貧如洗。
原身現在16歲了都沒有一個上門提親的,就是因為沒有人想要攤上這麼一個嗜賭如命的親家。
何婉不是沒想過和原身爹溝通,想要用自的知識改變這個家的糟糕狀況,也提升一下自己的地位,但是得到的確是原身爹的嘲笑和打罵,完全不給她機會。
尤其在有次她本想通過賣菜譜換銀子,卻因為不熟悉這個時候的灶具做壞了原身爹買的一條魚後,原身爹就再也不信她的話了。不僅如此,因為這樣,原身爹看她越不順眼,她要乾的活是越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