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娶我(1 / 2)

謝遲順著有些破舊的樓梯走上去,這棟樓廢棄得久了,牆壁上的磚塊都快掉完了。

走上五樓的時候,她聽見了微弱的掙紮聲。

她順著掙紮聲找到了被捆在柱子上的楊曦月。

謝遲快步走上去,替她撕開了嘴上的膠帶。

楊曦月深吸一口氣,對謝遲說,“你快走。”

謝遲沒有回答她,背後的門被“嘭”得一聲關上。

謝遲在角落看見幾個相貌普通的男人,在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自己看。

其中一個領頭的叼著煙,慢悠悠地走過來。

謝遲抬眼和他對視,開口說,“這件事情和她無關,你們放了她。”

叼著煙的男人冷笑一聲,上前一下子抓住了謝遲的頭發,冷聲說,“姓謝的,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好意思和老子討價還價?”

謝遲被他揪著頭發,抬眼淡聲說了三個字:“孟維維?”

叼著煙的男人瞬間愣了一下,似乎也沒想著隱瞞,隻是冷笑著說,“看來你還算死得明白。”

謝遲仰起頭,倒沒什麼驚慌的情緒,隻是看著他笑著說,“我可能死得明白,但是你卻死都在為彆人做嫁衣啊。”

她繼續說,“孟維維那麼多男人,你排老幾,嗯?”

男人被她惹怒了,眼角發紅,“你說什麼?”

謝遲隻是緩聲說,“我說,孟維維喜歡那些有權有勢的男人,像你這樣社會邊緣的混混,也隻是她用完就扔的。”

謝遲笑了笑,“我替你感到可憐。”

男人上前一步拽著謝遲的衣領怒聲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身後那些人見勢不好,立刻走上來,拉住男人的手臂說,“之前維維不是說了麼?這個女人心思多的很,直接送她走就行了。”

謝遲的目光微微一暗,然後就見另一個房間被猛地踢開,有個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慌神說,“老大,就在前邊五個路口有警察。”

“估計很快就能來這邊。”

叼煙的男人咒罵了一聲,一把將謝遲摔在地上,“媽的,這個賤人是在拖延時間,她報了警!”

他身後有個胖子盯著謝遲,然後說,“我們先把楊家的那個女人帶走,至於這個賤人……”

他拿出一捆繩子將掙紮的謝遲綁在柱子上,其他幾人會意,從另一個房間搬出一桶汽油。

叼著煙的男人冷笑了一下,手裡的打火機猛地燃起。

他看著謝遲說,“再見了,謝大小姐。伶牙俐齒留著去給閻王訴苦吧。”

打火機落了地。

耀眼的火光在那一瞬間照亮了一切。

男人醜惡的嘴臉,楊曦月撕心裂肺的驚叫,燃燒著的建築物,彌漫上天際的黑煙。

這是謝遲昏迷前,最後的記憶。

·

謝遲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還活在前世,一個人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她像往常一樣笑著和同事道彆,出了公司發現天黑一大半了,遠處的路燈閃著朦朧的光,紅綠燈下站著一對情侶。

沒有熱吻,沒有擁抱。

隻是簡簡單單的對視著,甚至還因為有人在旁邊的原因,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靠近。

男孩子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給女孩子,女孩子則是用手包裹住了他冰涼的指尖。

看起來像是兩個人都剛下班的樣子。

謝遲麵色寡淡地看著他們,慢悠悠地過了馬路。

直到刺耳的鳴笛聲在她耳邊響起,貨車前邊的大燈照得謝遲睜不開眼。

被撞飛的那一瞬間——

睜著眼睛躺在血泊裡的謝遲想的是——

她好像,從未擁有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伴侶。

所以……

才會一直這麼孤單吧。

正當她看著黑色的天,慢慢閉上眼的時候。

一道聲音從腦海深處傳來過來。

“謝遲,謝遲……”

“嗯?”

“謝遲,你快要死了。”

“嗯。”

“你有什麼願望還沒實現的麼?”

“……嗯?”

“……願望啊。”

“讓我想想。”

“我希望我的意中人踩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這個太難了,簡單點。”

“簡單點?”

“……”

“我想嫁給愛情。”

“了解,1103號穿書係統為您服務。”

“宿主將於5秒死亡後穿越到新世界,新的旅程即將開啟,請宿主做好心理準備。”

“五、四、三、二、一——”

“歡迎來到新世界。”

.

被火燒毀的架子轟然倒下,謝遲從夢中驚醒,精神恍惚地靠在柱子邊上,眯著眼睛看著火舌順著濃濃的黑煙向她席卷而來。

她輕微笑了一下,“原來如此,我就說,我怎麼沒有穿書前的記憶呢。”

她怔怔地望著彌漫而來的大火,想起那枚放在床頭櫃裡邊未曾打開過的鑽戒,輕聲說,“可惜這個願望,我就算再活一次,也沒有好好珍惜機會去實現。”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便說,“謝遲,根本不存在什麼好感度機製,這一切都是我為了幫你創造機會而瞎編的。你會來到這裡,隻是因為和這個世界裡的主人公同名同姓,死亡時間相近罷了。”

謝遲沉默著,然後咳了咳,被煙熏得不停在流眼淚。

她已經虛弱到說不出話來了。

係統忽然說了一句,“如果能夠再來一次,你就嫁了吧,謝遲。”

“不要老是一個人了。”

謝遲笑了笑。

她沙啞著嗓子說,“嗯,下輩子吧。”

話音剛落,她的手便垂落在地麵,昏昏沉沉地閉上眼。

整棟廢棄的工地大樓燃起熊熊烈火,樓的外邊警笛聲響徹雲霄。

下輩子,再也不要這麼孤單了。

·

十二月冬。

枯黃的葉子飄落在醫院病房的窗戶上,雪花順著窗戶小小的縫隙爭先恐後地往裡邊湧。

病床上的人緊閉著眼,床邊上的人捧著一束花,放進花瓶裡。

楊曦月垂眼看著床上的人,輕微歎了一口氣,“都已經快三年了,你怎麼還沒醒呢,謝遲?”

她用毛巾為病床上的人清理著手臂,一邊擦拭著一邊說,“孟維維早就伏法入獄了,她似乎瘋了,瘋之前還大笑著說她和你同歸於儘了,你怎麼能讓她這個瘋子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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