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宮闈亂十七(1 / 2)

第二日,雨後天晴,光亮滿屋。

寧姝剛有意識,係統就歡脫地叮叮咚咚的播報:

“叮,主線任務【飛鶯(完成度15%)】+30%!跨越度很大,恭喜玩家,玩家再接再厲哦!”

“叮,伴生任務【四弦千遍語,一曲萬重情(完成度0%)】+30%!哇哦,玩家找到了正確的攻略姿勢呢!”

寧姝想,伴生任務是讓鷹戈給自己彈琵琶,強迫的沒用,初步看,至少要人孩子心甘情願。摸到這個規律,以後要刷伴生任務也不難。

昨晚睡得很舒服,她臉頰在枕頭上蹭蹭,鷹戈的被衾很乾淨,除了棉絮本身的味道,並沒其他。

她左側的被窩是涼的,鷹戈已經起來了,比她要早許多,他正坐在遠處的圓墩上,低垂著頭,無聲地擦拭他的琵琶。

寧姝走到旁邊,啜一口冷茶漱口,忽而發覺鷹戈麵色有點發白,便問:“昨晚沒有睡好?”

鷹戈:“……還好。”

她鼻翼翕動,奇怪:“怎麼好像有一股什麼燒焦的味道?”

鷹戈擦琵琶的動作一滯,他沒有抬頭,頂著寧姝的目光,隻說:“許是菡萏院哪個下人,在祭奠親屬。”

下人切沒有在公主府內祭祀的道理,很是晦氣,但鷹戈對下人從來寬和,且寧姝沒管到他菡萏院,人家想燒紙那便燒吧,她便也沒說什麼。

因著殿下在菡萏院,這日早上,菡萏院十分熱鬨。

寧姝在菡萏院換好衣裳,紫玉捧走昨夜換下的兩套衣裳,囑咐小婢:“這件衣服,是絞紗裁製,你告訴那些個嬤嬤,材質非同一般,萬不可隨便洗,要是壞了,拿你們的命都沒得賠。”

小婢應是。

彩鳶端來茶盞,茶水剛衝泡著,還沒濾出來,她跨過門檻邁進屋子,鷹戈接過托盤放在桌子上,彩鳶便道了聲麻煩公子,去幫寧姝梳頭。

沒人留意到他。

鷹戈默了默,他袖子裡藏著那包藥,隻需要揮動袖子,一次的劑量,就會落到茶杯裡,無影無蹤。

回想昨夜的事,他麵上一陣火辣辣,仍然心緒難寧。

不應該出現這等……意外,是了,這是意外。男人會這樣是正常的,以前,因為他沒有,南風館幾個前輩,不是笑了他兩三年,說他不算真正的男人麼。

但萬事平冤為主,他就算沒有那檔子事,也無所謂,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激出某種東西。

鷹戈看著麵前杯子,茶湯泡久了,倒出來顏色有點深。

其實,想證明自己的改變,隻是無意間被牽動,與他的主觀無關,很簡單,把藥下到茶杯裡去。

拿到紅蕊解藥,便也是拿到紅甲衛,到時候任是天大的冤情,也能逼得皇帝開案重查。

下麼。

鷹戈眉頭微聳起,輕輕一抽。

“不要垂雲髻,我覺得不好看。”

寧姝跟彩鳶說話的聲音,讓他驟然醒過神來,袖子不由放下。

沒有成功,茶水乾乾淨淨,了無痕跡。

他端著茶湯放在寧姝麵前,心裡默念,來往仆從這麼多,不是時候。

彩鳶瞅了一眼鷹戈,他麵上些微浮腫,倒是不影響少年的清雋秀美,隻是好似……縱欲過度。

她心裡琢磨,看來昨夜,確有其事。

寧姝在菡萏院用過早膳,離開後,彩鳶壓低聲音,提醒:“殿下,公子年紀尚輕,是不是要送點補物過去?”

寧姝:“……”

彩鳶,可真是狗頭軍師啊。當然演戲也要演全套。

她想象了下鷹戈看到補品那畫麵,清純小白兔又要崩臉,她心底起了惡趣味,說:“昨夜公子是累著了,你去讓廚房,燉一盅十全大補陽的東西,鹿鞭什麼都行,庫裡有的都拿去用,沒有的出去外麵買。”

她一字一句強調:“務必讓公子好好補一補。”

彩鳶低頭福身:“是。”

待得眾多喧囂離開菡萏院,鷹戈大鬆口氣。

他心裡憋悶,傷口隱隱作疼,也蓋不住旁的胡思亂想。

不一會兒,小廝進門來,東找找,西翻翻,在鷹戈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鷹戈按了下額間,問:“什麼事?”

小廝撓撓臉頰,問:“公子,那個,你昨天沒有穿……褻褲啊?”

鷹戈險些被自己口水嗆住,他怎麼就忘了,有人整理收拾他的衣服,他擅自把褻褲燒了,是會被發現了!

都怪一早上腦子糊塗,竟然沒找旁的頂替。

如果是寧姝,又怎會犯這種簡單的錯誤?

他麵色通紅,腦子一片泛白,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見狀,小廝臉上了然,他神神秘秘問:“公子的褻褲,該不會是被殿下拿走了吧?”

聽聞有些男女,就喜歡收集貼身的衣物,指不定,公主殿下也有這種愛好。

一時間,鷹戈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他雙頰緋紅,是恥的,可那小廝隻讀出羞,當是這回事,公子臉皮薄,他沒有再追問。

鷹戈乾脆將錯就錯,反正沒人敢在她麵前嚼舌根。

害她多了一樣不為人知的喜好,就當他欠她一回。

然而這種細弱的愧疚心,很快被擊了個粉碎——

一碗十全大補湯放在他麵前,冒著嫋嫋煙氣,想來是剛從灶台拿下來的。

鷹戈在這方麵,就是再愚鈍,開竅再晚,也知道,這碗湯意味著什麼。

小廝目光往鷹戈下麵瞧,猶豫著說:“殿下還讓彩鳶姑娘捎話,說昨夜累著公子了,公子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不要亂跑。殿下還說……”

鷹戈咬著後槽牙,問:“她怎麼?”

小廝咳了聲:“殿下還說,不然她會心疼。”

鷹戈:“……”

他們互不虧欠,真的。

但是,她居然臆測他不行!鷹戈內心憋著火,巴不得能自證清白,可下一刻又想到,這種事又要如何向她證明?

罷了,不能再想!

.

公主府上下洋溢著歡快的氛圍,反之,西郊莊園,一片死氣沉沉。

薛煢晗雙腿交疊,坐在殿前的平紋太師椅上,一手手肘靠在抵著扶手,手指壓著自己的而後。

底下,跪滿昨夜看守聽雪閣的影衛。

空氣一片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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