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冷臉男人把朱庭送走再從二樓窗口探頭的時候,王泰生和王芸早就不見人影了。
冷臉男人在窗口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王泰生艱難的把王芸架上牆,兩個人從軍區政府的大院裡翻出去。
王芸的手腳還軟著,怕那冷臉男人追上來,王泰生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人背了起來,一溜煙的跑進了軍區政府旁邊的小巷裡。
精神一放鬆,才重新又感覺到了屁股上的水深火熱,王泰生苦著臉靠在牆上顫悠悠的伸手又去摸。
而被扔下的王芸卻一臉凝重的回頭觀望了一會兒,看那冷臉男人沒追上來,臉色不但沒變好,反而更加凝重。
為什麼不追,因為她已經沒有了價值,他們已經從她這裡知道了他們想知道的。
而他們想知道的是什麼?隻有……那一個。
王芸的眼皮猛的一跳,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掙紮著往街上跑。
王泰生還在對付自己屁股上的毛刺,一轉頭就看見自己剛才救的那女的搶著要出去找死。
怎麼說也是自己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忍著疼跑著上去把人拉住,小聲吼,“跑什麼?街上都是兵,你不要命啦!”
王芸被拽的一踉蹌,轉身對著王泰生喊,“送我回實驗室,快點送我回實驗室。”要是他們真的知道了那東西在哪,她必須馬上趕回實驗室,聯係上原泊。
王泰生想多問一嘴回實驗室乾什麼?但看著王芸已經急的發白的臉,很有眼力見的憋了回去,四下一打量,偷偷摸摸拖了輛倒在軍區政府門口的自行車。
把王芸抱著放在車後座上,往實驗室去。
騎到半路,王泰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本來不是來看實驗室好戲的嗎?怎麼現在變成騎車送人了,送的還是實驗室裡的人。
可看著身後坐著急的白了臉的女人,他的心怎麼也硬不起來。
而在近海,被直升機發現,潛入海底的餘姚,又轉身遊了回去,她想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最主要的是,她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多長時間來一次,又是從哪來的。
硬扛著遊了回去,湊的越近,頭越暈,像是在和身體本能做鬥爭,渾身上下都叫囂著快走,快走,離遠點。
而就在餘姚心底越來越沉,覺得搞出這玩意的可能是跟那金色貝殼有一拚的高等級怪物的時候,迎麵就撞過來了一群變異旗魚。
餘姚被折騰暈頭的腦袋一涼,看著那整齊的魚群和它們頜上挺著的亮閃閃長劍,沒敢猶豫,立馬擺尾上浮。
然後就感覺頭頂一暗,接著就聽見了飛機低空劃過水麵的轟鳴聲,餘姚下意識的要躲,但身下就是奔騰的旗魚群,不想被紮成篩子,餘姚隻能甩著尾巴貼到魚群上方,躲一下。
結果頭頂的飛機連停都沒停,直接從她頭頂掠了過去。
搞什麼飛機?
餘姚浮上水麵看了一眼,但還沒等她去細想,身下的旗魚群遊過後又跟來了一群飛魚。
她隻能一頭又紮進水裡。
而身後跟著那飛魚遊著遊著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從大部隊裡掉出來,然後慢慢沉入海底。
餘姚剛開始的時候還沒發現,直到她身邊的旗魚群也開始慢慢往下沉。
沉水的魚剛開始還會掙紮兩下,然後慢慢的,就一動不動的掉了下去,砸在海底的海泥裡。
這是怎麼了?
餘姚驚奇的同時,遊到海底,拉著一條沉底的旗魚看,卻發現這魚已經死了。
死了?餘姚拽著這條旗魚上下翻看了一遍,卻發現它的體表沒有任何明顯的致命傷。
就在她想要再找一條仔細看一眼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尾巴好像被濺起的火星燙了一下,可這是海底哪來的火星,餘姚馬上轉頭去看,結果就看見有星星點點的綠色顆粒落到了她的尾巴上。
而她一抬頭,就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頭頂的海麵上,飄起了一層綠霧。
而這綠霧一邊不斷向前蔓延,一邊星星點點的落進海麵,而這綠色粉末落到周圍的旗魚飛魚身上,那魚的身體就會明顯一抖,然後遊不出去多遠就會落下來,然後和她手裡拽著的這條一樣,無聲無息的埋進海泥裡。
餘姚楞了一下,感覺到尾巴上傳來的刺疼,再想想頭頂轟鳴的飛機,瞬間明白了,他們這是來撒藥的。
那這綠色粉末,餘姚立馬想明白了這東西是什麼,嚇了一跳,看著頭頂越鋪越厚的綠霧,立馬衝了出去。
這倒是驅散變異潮的好辦法,隻是,就那變異潮的規模,他們需要準備多少藥劑。
繞過旗魚群,遊出那綠霧籠罩的範圍,餘姚回頭想。
就在餘姚擔心這藥劑夠不夠的時候,在京城軍區政府的觀測台上,朱庭帶著那冷臉男人吹著風,麵向東南站著。
等到那冷臉男人接了個電話,朱庭就笑著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遙控器。
手指在遙控器的紅色按鈕上摩擦了幾下,臉上輕笑著,按了下去。
風撩起朱庭的白色襯衫,他臉上一如既往的笑著,轉身從觀測台上下去,進了底層的防護室。
而在他按下紅色按鈕的瞬間,那爬滿爬山虎的四方小院中間的坑道裡突然騰起火苗,然後一道火光劃過,直衝天際。
而已經從近海飛到海岸的原泊,看到那兩顆帶著焰尾劃過天際的炮,彈,心猛的一跳,腳下一個踉蹌,摔到了機艙上,隻是眼睛還失神的看著那兩枚飛的越來越遠漸漸化為光點的星子。
完了,繞是以原泊放蕩不羈的性格,看見那火光從眼前飛過,心裡湧現的也隻有這兩個字。
整個人都蒙蒙的,直到身邊跟來的實驗員小心翼翼的上前問了句,“原教授,沒事吧,你怎麼了?”
原泊轉頭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那研究員看了好一會兒,看的那實驗員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才猛的反應過來。
兩步跨進駕駛室,在雷達掃描圖上看了一眼,喊,“快降,降到南陽廣場,快點。”
看那駕駛員還有些呆愣,原泊直接把人拖開,自己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