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迅速迫降,一邊死死盯著雷達檢測儀上的那兩個紅點。
而在一邊傻站著的駕駛員也注意到了雷達檢測儀上的兩個紅點,在看到那上麵的標注後,整個人嚇的後背都僵住了。
而坐在王泰生後車座上的王芸看見天上飛過的火光,也楞了一會兒,然後立馬拉著王泰生到處找地方躲。
而在海上飄著的餘姚也遠遠看見了那兩個冒著火光的彈頭。
雖然她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她知道,這玩意是來炸變異潮的,也知道她好像要變成被殃及的池魚了。
迎著那光火飛來的方向,餘姚飛馳在海中。
王芸拖著王泰生轉了一圈,躲進了一家商場的地下車庫。
原泊本來還想把飛機降到南陽公園,他們可以躲進南陽公園以前的防空洞裡,結果飛到一般,原泊就看見雷達檢測儀上的兩個紅點開始閃了。
沒時間了,這樣的速度,在那彈頭炸開前,他們根本就到不了南陽公園,如果不及時降落,彆說是躲過炸後的輻射了,那彈頭爆炸產生的氣浪就能把他們到飛機撕成碎片。原泊看著檢測儀上閃的越來越頻繁的紅點,在周圍掃了一眼,咬牙降到了一棟商務樓的樓頂。
從飛機上跳下來,原泊帶著人躲到了這商務樓裡一家大型商場的冷藏室裡。
嘭!一聲震穿天地的巨響好像就在餘姚耳邊炸響。
餘姚整個人都被這巨響震的一懵,然後就被洶湧而來的海浪直接拍進了海底。
而在京城保護區裡的幸存者都目瞪口呆的轉頭看著那遠處升起的蘑菇雲。
緊接著就是蔓延而來的浩瀚氣浪,臨近圍牆街上的人迎頭和這氣浪撞上,直接被掀了個跟頭。
周圍的沙石草木彙成旋風,直接橫掃過去,破舊的磚牆瓦房直接被撞散,夾在在氣浪中,席卷全城。
在西山,方辰在爆炸剛響的那一刻就從實驗室裡跑了出來,等看見海麵上那騰起的蘑菇雲,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當時的腦子裡隻有一句話,餘姚還在海裡,可他剛跑,就被方爸爸拖住了,方爸爸死死的盯著遠處的蘑菇雲,抓著方辰大喊,“你不能去,你知道這是什麼,你根本救不了她,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然後和方媽媽一起,拽著人往實驗室裡拖。
可方辰卻隻是轉頭看了方爸爸一眼,笑著說,“救不了也要看她最後一眼。”說完就揮開方爸爸,快跑兩步跳了下去。
方媽媽看著海邊濺起的水花,人直接癱到了地上。
而方爸爸看著那跟著蘑菇雲瞬間蔓延的環形氣浪,紅著眼睛咬牙把方媽媽拖進了實驗室。
帶著實驗室的老人一起躲進了隔離倉。
浪頭來的很急,拍的餘姚腦袋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醒著還是暈著,說她是醒著,她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而說她是暈著,她卻能感覺到周圍推著她走的洶湧澎湃的海潮。
直到被緊跟而來的氣浪從海麵上撞飛,離水的瞬間,餘姚猛的睜開了眼睛。
頭頂是萬裡晴空,身下是萬頃碧波,而身後……是一朵巨大的蘑菇花!
餘姚被掀飛,又重重的落到了海麵上。
身體被拍的生疼,餘姚的眼睛卻隻落在了身後的蘑菇雲上,這東西,她在電影中見過無數次,但沒想到,在現實中也會見一次。
再看著從她眼前掠過去的環形氣浪,餘姚的心好像瞬間沉進了黑色深淵。
最可怕的不是爆炸,而是爆炸後的輻射,這是當時她看科普節目時,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舉例說明時,那些被病痛折騰的漸顯異態的人們,和滿目瘡痍的破碎山河,一張張一幅幅的出現在她眼前。
他們怎麼可以,怎麼敢,怎麼能把他們最後的依仗僅存的希望都賠進去。
餘姚躺在海麵上,眼淚流滿臉頰。
氣浪過後,是爆炸掀起的巨浪,餘姚隻覺得自己被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很疼,但她卻沒有了反抗的勇氣,在高高城牆裡的那群人,親手掐滅了她心底最後的希望,她苦笑著想,與其麵目瘡痍,軀體漸漸佝僂畸形,也許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會是最好的結果。
直到她在翻飛的海浪中,看見了奮力朝她遊過來的方辰。
他很渺小,在翻騰的巨浪中大不過地上匍匐的螻蟻,但他確實那樣堅定不移的朝她的方向遊著,哪怕被海浪一次次圈飛,一次次拍進海底,他還是頑強的在翻湧的海潮中冒頭。
像是迷茫黑夜中的一盞微光,雖然搖曳贏弱卻一直堅定的照亮了你我。
高懸在夜空。
她的眼睛漸漸模糊,揮散的信念在一種名為愛的無名力量中滋養,漸漸重新凝聚。
堅實又美麗。
前路雖然艱辛,但還好,我還有你。餘姚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開心的笑著,遊向了自己希望,自己的港灣!
方辰口中喘著粗氣,紅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她,“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餘姚看著他眼中火熱的焦急,搖搖頭,什麼都沒說,直接抱住了他,死死的抱住了他。
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了。
……
西山實驗室,方爸爸剛帶著人進了隔離倉,爆炸後的氣浪就撞了上來,他們甚至來不及去關倉門,就被氣浪掀飛。
被掀飛的瞬間,方爸爸死死攀在牆上,等氣浪過去,他第一時間用身體撞了上去,把倉門封死。
然後跑著把方媽媽拉起來。擦了擦她臉上的臟汙,抱著人剛想問一句,沒事吧,就感覺到自己從腳底慢慢向上蔓延的可怕暖意。
方媽媽還沒從方辰跳海中醒過來,眼神呆呆的看著方爸爸,感覺到異樣的是周圍的老人。
他們的體質遠不比年輕人,而老年人長年累月的小毛病也讓他們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感覺格外敏感,幾乎是和方爸爸同時。
李有秀就有些驚疑的摸著自己胳膊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