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車廂座位下躺著大呼嚕的男人,哄著哭鬨孩子的婦女,扛著大件行李蹭過的雜音都被王鶯過濾,坐上前往京市的火車。

看著手邊沉默的弟弟,她一定要討得大姨的歡心,讓大姨收留他們兩個,顧家村不能再住了,再待在那裡,怕是要一家子團聚了。

溫風,他最好在流言中自亂陣腳,不過就算沒起到什麼作用也沒事,他們都好好活著,等他們再相見的一天。

顧家村重進融入了新成員,上麵接著下達了取消“□□”和“大鍋飯”,上麵一直強調的“平均主義”取消,下撥歸還了各地的農具。

但是各家的鐵鍋和菜刀一類都沒有返還,無法,不管有沒有錢,各家都托關係買也好,找人做也好,開始張羅。

溫風的那段流言自然被新變動掩埋,石頭和大丫都鬆了口氣,不過他倆這麼緊張,溫風和顧曳是自始至終毫無波動。

四人的院子裡開始開墾菜園,照看菜園石頭最拿手,添了一個鍋灶,對著倉庫搭了個小廚房。

讓顧言善跟兄弟幾個,鑄了一排鐵製的架子,方便晾曬東西,幾個竹扁架上去,正好晾曬乾貨、藥材,一般都是大丫照看。

院子在不斷變化,石頭和大丫對上次的事情也改變了態度,新來搬進附近石屋的知青,出了一個“上進分子”。

住進顧家村才吃了兩頓飯緩過勁,就偷偷趁機上遞了一份舉報信。

信裡寫了顧家村留有鐵器,村裡工匠還用鋸子、磨刀接私活,舉報信送到沒兩天,上麵就拍了基層乾部來檢查。

好在這裡地方偏僻難行,等一行人到了地方,剛想查繳罪證,上麵的電報就下來了。

政策有變,一行人正發作為難村長,顧言之就將電報的內容戳到了叫囂厲害的那人臉上,本來氣勢十足想將顧村長擼下來帶回改造,現在被掐點卡得不知道怎麼辦了。

幾個大字不識兩個的“乾部”拿不定注意,舉報的那個知青見情況急轉直下,慌了手腳,結果在他一人著急,全村看戲的情況下靜默良久離開。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甩下捅了馬蜂窩的知青,被村長一聲令下,被連夜退貨,上了回去的火車,至於回去能不能再吃飽飯就不歸他們管了。

後來顧言之從同住的知青那裡打聽,才知道那封舉報信是王鶯姐弟倆帶出去的。

村裡的流言估計也儘了一份力,真是喂飽了找P吃,白眼狼!

原先王家五口居住的房屋被推倒,修成了養豬的院子,村裡養豬名額多了一倍,豬圈要重修,他們那處正是風水寶地。

“清白”的溫風意外收獲了村民同情和觀照,當初紛傳流言都麵露羞愧,石頭和大丫也羞愧,羞愧溫風適應良好的接受。在飯桌上吐槽這事,顧曳表示她早習慣了他厚臉皮。

村裡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幾年,當初的饑荒和天災都已經淡忘,各家的條件改善,城裡卻又有了動作。

“這附近的幾個村已經被□□掃蕩一遍了。”“許家村村長來咱們村了。”“他們村來咱們這?”

“咱們顧家村和他們村家的老一輩,多少人都一起打過鬼子,上過戰場,這次的事挺麻煩,都商量兩天了。”

“城裡鬨了兩年,終於燒到咱們這了,我在城裡工作的表妹形容,這些□□得可邪乎了,學生不上課,還要來村裡種地。”

顧曳躺在前院的躺椅上,帽子蓋住臉,也擋不住耳朵不停往裡湧的對話,從躺椅上坐起。

接住滑落的帽子,露出張含苞初綻的麵孔,早沒了之前逃荒時的枯黃乾癟。

溫風端著洗好的山葡萄和蜂蜜罐子過來:“安生的日子又要到頭了。”說完歎了口氣,可她是一點也沒聽出可惜的語氣。

村裡喇叭打開的呲呲聲響起,“晚上村口開會,全體村民,晚飯後村口開會。”廚房裡大丫探頭喊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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