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身敗名裂的富二代(11)(1 / 2)

這一次的住院, 楚源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了簡溯身邊,他睡覺都不敢再鬆開簡溯的手,簡溯的房間很是簡單, 整棟屋子裡, 沒有擺放過任何一張照片, 他從醫院回來後就躺在了床上,任憑楚源說什麼,他都不曾給出任何回應。

“你是不是想家了?等你稍微好點了, 我送你回家。”楚源小心翼翼的為簡溯擦拭著手指,手腕處厚厚的繃帶包裹著,他偏開了目光, 心中酸楚, 啞聲道:“你嚇到我了, 你這次是真的嚇到我了。”

簡溯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醫生說他是能聽到的, 他沒有反應,隻是因為他不想說話而已。

“我們重新開始吧,小溯。”楚源將毛巾放到了一旁, 他坐在床邊,小心翼翼試探著把簡溯抱在了懷裡:“我們重新開始……”

懷裡人一動不動,連呼吸聲都顯得十分微弱。

“你原諒我好不好?小溯。”楚源鼻腔有些酸澀, 他低聲哽咽道:“我們才二十多歲,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我們還能在一起幾十年,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了。”

他嘗過差點失去簡溯的滋味,那種感覺,他再也不想回憶了。

隻是無論楚源說什麼,簡溯都沒有反應, 他麵容蒼白消瘦,脖頸處青筋有些明顯,腰身瘦弱的靠在床邊,安靜得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除了他手臂的傷,他身上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一絲血的味道,簡溯輕輕抱著他,吻著他的脖頸,直到將他壓在了身下,最後卻停住了,他眼淚落在了簡溯蒼白無神的臉上,楚源低伏下身子,將頭埋進了簡溯的脖頸,低聲痛哭起來。

如果他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簡溯的事情。

*

“葬禮是按照小溯的要求舉行的,雖然已經儘力壓低了影響,但是媒體那邊還是報道了出去,不過他沒有墓碑,也不會有人打擾他日後的清淨。”簡宇將簡溯剩下的東西都收拾好,按照簡老爺子的吩咐放在了箱子裡,而後鎖了起來,擱在老爺子的書房角落處:“不過我在收拾小溯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他放在抽屜裡的東西了。”

“是什麼?”老爺子問道,他坐在椅子上,麵容蒼老了許多。

“是……”簡宇低聲道:“對戒,男士對戒。”

即使簡宇不說,老爺子也能猜到這對戒是屬於誰的,他坐在椅子上許久沒有吭聲,簡宇也不敢多話,好一會兒之後老爺子才緩緩道:“處理了吧。”

“是,爺爺。”簡宇低頭應道。

簡宇出去之後,老爺子看著角落處一個箱子,裡麵都是簡宇的東西,他的房間還保留著以前的樣子,老爺子緩緩從撐起身子,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挪到了箱子旁邊,用紙巾擦掉了上麵站著的灰塵。

“回來了,這次不走了,就在爺爺身邊待著,等爺爺走了,也帶你一起走。”老爺子聲音嘶啞,和往日出現在媒體鏡頭裡不怒自威的模樣截然不同。

他現在也不過就是一位失去孫兒的普通老人。

簡溯的骨灰被撒向了大海,簡宇親自撒的,他看著手裡的戒指,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將東西一起連著簡溯的骨灰拋了下去。

“哥,以後我們老了,就由兒孫養老,然後我們出去玩吧。”

“哥,我做錯事情,你幫幫我吧,千萬彆讓爺爺知道。”

“哥,我是你唯一的弟弟,我要是被爸打死了,你就沒弟弟了……嗚,救我……”

“哥,你煩不煩我啊,你彆煩我,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

沒有人會再打電話給他,一直撒著嬌喊著“哥哥”了。

簡氏集團的小少爺去世的消息,立刻被媒體列為了頭條,地方媒體紛紛報道這件事情,謝朝翻看手機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頭條推送,他下意識的挑起了眉梢,低聲道:“葬禮舉行完了,那現在簡溯的骨灰應該撒到大海裡去了。”

“何止是骨灰,還有他定製的兩枚戒指。”333說道:“不過現在楚源還不知道曾經簡溯定製過戒指。”

“那就讓他知道。”謝朝說道:“這種事情,他應該知道。”

楚源應該知道他到底失去了什麼,曾經他和簡溯隻差一步,就差一步了,但是那個發布會,他送上來的“禮物”不僅讓簡家丟儘臉麵,也直接要了簡溯的命。

中午楚源將吃的做好放在了桌子上,都是簡溯喜歡吃的,他幾乎是變著花樣的在做:“多喝點湯,醫生說你要補充營養……還有這個,你胃不好,這是是養胃的,我不敢放太多辣椒,你嘗嘗,不好吃我再改。”

簡溯沒有吃東西,他看了這桌飯菜一會兒,而後起身走到了院子外麵,楚源生怕他出事,連忙跟了過去,之間他坐在庭院裡的長椅上,不知道何時拿了煙,點了一根就這麼坐著。

“是不高興了嗎?”以前簡溯一不高興就會躲出去抽煙,不過那時候楚源跟他說自己不喜歡煙味,之後簡溯就基本不抽了,就算是要抽煙也是躲得很遠,回來後就衝澡,防止楚源會聞到自己身上的煙味。

其實楚源自己也抽煙的,他不是不喜歡煙味,隻是那個時候他心裡還是想著簡宇,他厭惡簡家,包括簡溯,所以一邊要裝著愛他的樣子,一邊耐不住心中的厭煩,因而總是挑刺。

他想起那時候簡溯一臉討好的賠笑,楚源就覺得心口有些悶疼。

“你不是不喜歡煙味嗎?”簡溯轉過頭看了眼楚源,他神情有些冷淡:“離遠點吧,彆讓煙味沾到了你。”

“……”楚源張了張口,嗓子略有些乾澀。

“其實我不想看到你,但是我又趕不走你。”簡溯一手夾著煙,他手肘撐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向前傾:“為什麼呢?我始終不明白我哪裡得罪你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楚源說了太多次,他蹲下身子,看著簡溯:“你沒有得罪我,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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