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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深鈿以前沒想過問,後來是不敢問,今晚趁著濃密的夜色,終是說了出來。

許灼睦對著他,可惜夜裡,原深鈿瞧不見許灼睦麵上的表情,他隻聽見,許灼睦說。

“我想對你好。”

想?

原深鈿憋了會兒,還是沒膽子問出,你喜歡我哪點這種極為自戀的話,他深吸一口氣,“殿下,我以前想刺殺你,你為何……為何對我這麼好?”

原深鈿害怕背鍋,一直繞過這話題,今晚,算是鼓足了勇氣。

許灼睦閉上眼,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原深鈿覺得眼睛有點酸澀,準備翻身睡覺的時候,許灼睦才道:“我不會喜歡上,想要我命的人。”

原深鈿突然一僵。

許灼睦手伸過來,低低道:“想殺我的人,很蠢,我從未正眼看過他。”

原深鈿毛骨悚然,他覺得許灼睦嘴裡的話,越來越奇怪了。

還是彆說了吧……原深鈿剛要開口,許灼睦卻伸出另一隻手,點燃了蠟燭,原深鈿麵對突如其來的亮光,忍不住眯起眼。

許灼睦道:“人的眼神,不會騙人,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明亮的。”

原深鈿呆呆的“啊?”了一聲。

許灼睦道:“你還記得,你我初見,宴會之日?”

原深鈿哪能忘記,自己好端端的突然穿越,一睜開眼,就對上了許灼睦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原深鈿脆弱的心靈,當時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導致很長一段時間,都畏懼著許灼睦。

人設是他害怕的原因,更主要的原因還是那雙眼睛,實在太過滲人。

許灼睦道:“我原本對將死之人沒興趣,對眼裡滿是恨意的愚蠢之人,也沒興趣,但是,我看到那雙眼睛後,卻覺得有趣。”

原深鈿被桎梏在懷裡,想爬出去卻又沒法爬出去,他聽得脖子都出汗了,許灼睦到底在說些什麼?

許灼睦道:“一個人,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裡,就變得完全不一樣。”

原深鈿不敢動彈。

許灼睦又道:“那時候,我對你產生了一些興趣,因為你的眼神很清澈,茫然無措,又無知,像個很好欺騙的傻子。”

原深鈿徹底僵住了。

許灼睦看著原深鈿,屋子裡有了亮光,原深鈿能夠看清楚身邊人的臉。許灼睦淩厲的五官,在燭光下,倒顯得柔和了幾分。

他輕輕笑著,“你我之間,是不該有隔閡,有懷疑,你既然問出來了,我自然要告訴你,我不會喜歡想要我命的人,但你,不是那種人。”

原深鈿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許灼睦又道:“可我現在喜歡上了你,你若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是不可以給。”

原深鈿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耳邊一會兒是“喜歡上你”,一會兒又是“可以給”,原深鈿嚇得搖頭,哆哆嗦嗦,“我、我不想要你的命。”

許灼睦直言“喜歡”,原深鈿卻沒能脫口而出“我好像也是”,他腦子裡一片混亂,許灼睦關於初見之日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般人,是不可能往魂穿那方麵想的。

更不可能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對眼神的感覺,就認定自己的推測。

可許灼睦的話實在太過奇怪,原深鈿想不通,卻又不敢深問。

原深鈿想了半天,腦海裡冒出無數個念頭,千奇百怪,可能不可能的,他都想了。原深鈿清清嗓子,大半夜的,躺在許灼睦懷裡,嘴裡冒出了一句現代術語。

……

許灼睦毫無反應。

原深鈿尷尬了一會兒,暗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奇特了,世上哪有這麼多穿越人士。他咬著手指,琢磨起許灼睦話裡的意思,腦子更疼了。

一夜過去,原深鈿精神萎靡。

許灼睦貼心讓他補覺,原深鈿躺到床上的時候,卻還是渾渾噩噩。

下午的時候,皇帝身邊的人來了,說是龍顏大悅,今日要在宮中擺宴,太子太子妃可一同前去。

原深鈿頂著黑眼圈,爬起來。

到了宮裡,遇見老熟人相府千金,相府千金春風滿麵,看上去又有了新歡。她瞧見原深鈿,湊過來,低聲道:“瞧你這樣兒,晚上沒睡好吧。”

原深鈿無奈點頭。

相府千金卻掩唇輕笑,“孕男就是不一樣,這剛生完孩子,晚上就能鬨騰了。哎呀,真有你的!”

原深鈿瞧過去,相府千金擠眉弄眼,一副“我懂的”樣子。

原深鈿再大條,也曉得相府千金腦子歪到哪裡去了,他正要解釋,相府千金卻一揮手,“莫要不好意思。”

原深鈿站在原地,“……”

皇帝今日確實心情大好,擺宴也是一拍腦袋臨時決定的。

許灼睦被皇後叫去,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很久後才回來。原深鈿聞到許灼睦身上的清香,心情舒適許多。

他覺得自己很奇怪,一邊擔心害怕,一邊又不由自主開始依賴起許灼睦來。

原深鈿捶頭,暗道完了。

皇帝神清氣爽,皇後跟著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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