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媽去你家也行。
明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異樣的情愫也忍不住冒出了尖兒。
時檸撇過頭,朝天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不說去你家呢。”
“行啊, 我家就我家。”
“……”
這天還能聊得下去嗎?
“說不過你。”時檸氣噎。
車流緩緩向前移動, 過了剛上高架那段輔道彙入主乾道的短暫擁堵之後, 一路暢通。
隔著熒幕看沈元白單純隻是覺得這人長得好看, 演技也不賴。但突然和熒幕裡的人坐在一起, 單獨關在車廂這樣狹小的空間,還是送自己回家,這種感覺出了奇的微妙。
好像給自己的生活軌跡注入了一劑奇幻色彩, 又好像伸手把隔著雲端高高在上的人拽了下來, 染上了生活氣息。
很奇妙、也很有趣。
借著車外光線,時檸忍不住偏頭看了他好幾眼, 又警惕性極高地在沈元白發現之前裝出正兒八經目視前方的樣子。
要是被他看到,指不定又能說出什麼鬼話來。
目光輕飄飄落在前車的尾燈上,她確實沒發現,駕駛座上的人悄悄牽起了嘴角。
***
周六一早, 《味覺記憶》節目組就給時檸發了微信, 提醒她晚上節目開播前記得要上社交平台互動。
這一天,所有信息似乎都和上節目有關。
以前聯係的不聯係的, 一夜之間都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知道她晚上會上電視, 借著機會前來打聽她和節目組的關係,當然最後萬千套路通羅馬,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你和沈元白熟嗎?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呀?
再一次被沈元白迷妹大軍淹沒, 時檸不得不把手機關了提示音。
最近店裡生意異常火爆,截止到前一天的訂單都已經爆滿。下午在店裡忙了一會兒,她記得晚上要回家吃飯,準備提前先走。
剛準備去換衣服,橘貓阿花看出她要走,一個麻利兒起身從窩裡爬了起來,邊走邊伸一個懶腰,嘴裡罵罵咧咧就朝她蹭過來,屁股後麵空空蕩蕩,原本搖啊晃啊的毛茸球球徹底癟了。
“嗷嗚~喵嗚~”
往常她走之前都會放上一個罐頭,時檸挑了下眉,自動理解了阿花的意思。
——女人,還沒喂飽我就想走?
“行,你是大爺。”
她嘀咕了一句,從櫃子裡取出它最喜歡的金槍魚蟹肉罐,“卡啦”一聲揭開:“周六,算給你加餐了。彆演了啊,中午還吃了半個呢,還敢演我?”
或許是她音調忽然揚了起來,橘貓往後拱了拱背,一屁股坐在地上,聽到揭罐頭聲也不過來了。
時檸用小勺把肉剜到盆裡,瞥了它一眼,還在原地裝模作樣。
“行了啊,阿白,還不過來?”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它繼續演矜持。
正好季南從裡間出來,看著蹲在地上的一貓一人,疑惑道:“不是叫阿花嗎?怎麼又改名了?”
“……?”
時檸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喊的是什麼。
她兀自笑了起來:“順口,反正有吃的叫它什麼都會應。是吧,阿白?”
“嗷嗚——”
——放屁,爺是那麼沒節操的貓嗎?
“你看,就是這麼沒節操。”時檸站起身,把剩下半個罐頭交到季南手裡,“先走了。”
身後還傳來季南對著橘貓小聲嘀咕:“是不是啊,你喜歡叫什麼?阿花還是阿白?嗯?叫一個,來叫一個。”
“喵——”
——喜歡nm呢?
***
知道時檸要回家吃飯,老時準備了一桌子菜,黃芪燉雞湯、豬肝炒菠菜、白灼大明蝦、大棗燉牛腩、冬菇菜心,餐後還有兩位女士一人一份冰糖燕窩。
比她平時一周的攝取還養生。
一回家就逃不了時宏州一頓耳提麵命:“幾點睡的啊?你看你臉色又不好,作息一定要規律,最晚最晚不可以超過九點的。知道伐?”
“啊,曉得了。”時檸捧著自己一小盅燕窩縮回沙發,遠遠逃離是非之地。
耳邊沒清靜幾分鐘,舒嵐也捧著燕窩坐了過來。
“最近店裡還好吧?”
“挺好的,沒什麼幺蛾子。”
“哦,那就好。既然最近沒什麼彆的,那媽跟你說個事兒。”舒嵐咳了一聲,正色道,“我們科室最近新來了個小夥子,還挺不錯的。上回隨口跟你說的兩句話,你也彆往心裡去。我後來自己也想想覺得不靠譜,明星那圈子太複雜,不適合咱。”
時檸抬了下眼皮,玩笑道:“變心這麼快啊?這就不喜歡沈元白了?”
“那種熒幕上的喜歡能和現實的喜歡比嗎?”
“也是。”時檸想了想,表示同意,“人心還隔著肚皮呢。彆說隔著熒幕隔著肚皮的了。”
“對,就是這個理兒。那媽科室那小夥子……”
“您打住。最近店裡雖然沒出幺蛾子,但忙還是特彆忙的,我可沒空。”眼看著時針即將跳到八點,時檸趕緊截停話題,“您就彆操心了,好好看電視,行嗎?”
《味覺記憶》的先導片剪得很有喜感,正式播出前已經吸引了一票目光,當晚就有無數守著西瓜衛視看首播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