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女權運動的啟蒙者(3)(1 / 2)

因為天氣不好,再加上剛開業的緣故,開明書店的客人並不多。很多人更是因為好奇進來看一眼就走了。

樂景對此並不感到懊惱。畢竟除了琳達這個衣著考究的一看就知道是上層階級的人外,其他的顧客都衣著簡樸,甚至還有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他們很多是食不果腹的文盲,怎麼可能會買書呢?

樂景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文化產業的不發達,就像百年前的倫敦一樣,知識被上流階級和部分中產階級壟斷,平民識字率並不高,讀書是一項屬於有錢人的奢侈愛好。

樂景覺得自己運氣還不壞,因為他很快遇到了一個有趣的靈魂。

那時候已經臨近傍晚,街道上依然燈光通明。電燈的發明使人類徹底從無邊的黑暗中解放了出來。外麵依舊彌漫著厚厚的霧霾,倘若不讓他出門的話,這幅煙霧繚繞的畫麵還是頗有意境的。也就在這時,那位女士走了進來。

這是一位很特彆的女士。倒不是說她衣著樸素不施粉黛,而是說她有一雙很特彆的眼睛。堅毅,剛強,尖銳,不屈不饒,這是屬於戰士的眼神。

“您好。”‘戰士’開口說話了,“您是這裡的老板嗎?”

樂景站了起來,頷首道:“對,我是,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我叫做瑪麗·波伏娃。我來這裡向您推銷一本書。”還不待樂景回話,她就把手裡的書遞給樂景,語速飛快,“我希望您能在店裡賣這本書。”

樂景借過書,瞥了一眼封麵:《女人的困境》,好奇地問:“這是一本講訴什麼的書?”

一本講述女性不是誰的附屬,女性應該獲得和男性一樣權利的書,瑪麗在心裡默默回答。

如果她這樣說給老板聽,這個保守的東方人一定會立刻把她當做神經病趕出去吧,就像之前的那些店主一樣。

所以瑪麗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反而問了樂景另一個問題:“先生,您怎麼樣看待您的母親?”

樂景愣了一下,淡淡地說:“大概是一個很好的人吧。”

“那麼您口中評價女人好壞的標準是什麼?家務萬能?體貼丈夫?賢良淑德?還是勤儉持家?”瑪麗的問話已經近乎咄咄逼人了,她的眼中好像有火焰在燃燒。

樂景驚訝地看了瑪麗一眼:“當然都不是,您為什麼要這麼想?女人也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麼要和家庭綁在一起。”

瑪麗愣住了。

這是她拜訪的第48家書店。在那之前,她跑遍了布魯斯城的所有街區,向每一家書店店主推銷她自費出版的書。男人奚落她,嘲笑她,就連女人都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她,就好像她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一樣。如果說來自男性的質疑反對隻是讓她憤怒,那麼來自同性的反對攻擊則讓她更絕望。

可瑪麗並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女人,如果她是,那麼她根本就不會寫出《女人的困境》表達自己的主張。

她已經很久沒遇到過認同女性也有自己生活的男人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努力壓抑內心的激蕩,若無其事地問道:“那麼,您對女性參加工作這件事怎麼看?”

“這是女性的選擇。”樂景說,“女性可以選擇參加工作,或者不參加工作,這是出於她們自由意誌的選擇,沒有人能剝奪這項權利。”

樂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仔細想來,二十世紀也正是女權運動開始發展壯大的時期。1920年,美國憲.法才規定女性和男性一樣享有選舉權,而法國則是1944年。至於和賽德帝國十分相像的英國,則是一戰後才逐步承認女性的參政權。

可以說跟人類曆史相比,女權運動十分年輕。無數女性在這條路上鋃鐺入獄,無數女性鬱鬱而終,無數女性拚搏廝殺,用比男性更優異的表現獲得男權社會的“特權”……才最終換來了一個每個女性都可以享有法律意義上一切公民權利的社會。

樂靈一針見血點評道:【你們人類真是狹隘。性彆歧視和性彆刻板認識隻會滋生偏見與封閉,對社會文明發展毫無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