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全麵革新(二)(2 / 2)

“請您認真考慮,直哉少爺。”禪院孝一郎和禪院直哉對視,望著那雙布滿血絲的猙獰雙眼,依舊麵不改色地微笑道,“希望您最後,能夠交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群混賬東西,竟然當真敢在這裡將他的軍!

是篤定了他在現在的爭鬥中,離不開他們的支持嗎!

“我知道了。”禪院直哉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字一句地擠出回複,“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

“砰!”

禪院直哉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恥辱。起身拉開房門,大步走出了房間。

禪院孝一郎跪坐在原地,淡然地提起茶壺,為自己續上一杯茶水。

說到底,他們並不是禪院直哉的直係。沒必要為禪院直哉拚死賣命。

家主隻是打壓,而不是直接讓他們手下的私產徹底破產,也是傳遞給他們的招攬信號。

要是禪院直哉不能提供給他們優越的待遇,那麼,重新改換到家主麾下,並不是什麼難事。

——禪院家是個大家族。除了主支嫡係,旁係更是眾多。所謂法不責眾,這些人早在數代的吹捧和優待之中,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某中角度上來說,也算是自食惡果。

“沒想到真的能成啊。”夏油傑不由感慨。

從來沒有構想過的方案。

竟然出奇地有效。

禪院直哉一係,真的因為錢財的分配,出現了內部爭執。

五條悟飛速翻閱過情報記錄,表情嚴肅地陷入沉思。回想起這些年被自己揮霍的家財,悄悄抬眸看一眼伏黑惠,下意識感到了一點心虛。

……不不不。最強怎麼可能真的心虛呢!

五條悟內心的小人娃娃瘋狂搖頭,同時又默默把自己蜷成一團,慫得不得了。

就、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不能再多了!

隨著計劃的推行,捷報頻頻傳來。

禪院直毘人慢慢收攏回禪院家的絕對統治權。連日目睹家族眾人為了利益而相互撕咬的醜態,一時間神色複雜。

也許,他們是真的老了。

禪院直毘人想了想,取過被丟在一旁的電話,“是扇嗎?哈哈哈,沒什麼。隻是最近啊,總是會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對了,扇。往後,多關照一下真希那邊的情況吧。”

電話另一頭的人顯然被禪院直毘人突然的發言驚了一跳。半晌失語後,傳來回應,“是,我會的。”

“既然這麼有效的話,我們能不能用這個方法去試探一下其他高層?”灰原雄舉手提問。被這兵不血刃的繁花盛景迷暈了眼。

“不能哦。”太宰治笑眼彎彎地搖動手指。

“這個計劃能有如此成效的基礎,是人的野心沒錯。可是,沒有禪院家本身盤布著分裂與自私的土壤,是長不成材的。”

伏黑惠抬眸看一眼麵露遺憾的幾人,解釋道,“因為先前都生活的很富裕,所以誰得到的多一些、誰得到的少一些,這樣的衝突在大家族的約束下都被淡化了。而突如其來的財務緊縮,刺激了原本隱藏起來的貪婪心。”

“五條家本就是五條當家的的一言堂,財產也理所當然歸於五條當家的所有。所以這樣的方案除了會激怒五條當家的之外,其他方麵的收效幾近於零。”

畢竟五條悟的絕對武力,就是五條家的絕對底氣。隻要五條悟不倒,五條家也很難被擊敗。

當然了,這中狀況是以前。現下經曆過改革的五條家,就是另一番風景了。

產業受到衝擊,憤怒的不止會是五條悟,而是整個五條家。

羅接著太宰治和伏黑惠的話,一條條分析補充。

“至於加茂家,嫡子和術式繼承人年紀相仿,現任家主與成長中的年輕一輩沒有隔代。儘管稱不上是什麼銅牆鐵壁,可是對於家族中人的約束力要遠超於禪院家。實施同樣的計劃,會影響到他們的財務狀況,但是進化到分裂,是不可能的。”

“唯有禪院家,”太宰治指腹輕滑過槍管,親昵地像是情人間的低語,“早年的貌合心離、近年的猖獗內鬥,各個派係的野心被激發到最大。又因為時間不足,即使是同盟之間的信念,也無法達到統一。”

“認真培養起的心腹倒還好,但後續加入的那些人啊——”

太宰治忽得動作一變。手指靈活躍動,乾脆利落地勾動扳機,對準對麵的咒靈連發數槍。

隨後吹一口槍口並不存在的煙氣,看著咒靈支離破碎的身體,對調試後的新武器效果很滿意。

類咒具槍械被他重新攬回手中,愛不釋手似的摸索打量。低笑著接道,“比起羈絆或臣服,大多數都是利益決定了站位。”

“所以,當他們之間的利益發成變故的時候,你們說,會發生什麼呢?”羅咧開嘴角,笑容惡劣又張揚。

灰原雄一時失語。

咒術師的生活有太多太多與實力掛鉤的地方了。

實力不夠,出任務會死、不聽調令會死、觸及禁忌會死……除了拚命地提升自己的能力,保護自己也保護夥伴,根本沒有其他的空間去思索這些。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感受到:啊,原來他們也是人類啊。這樣被無限忽略的現實。

灰原雄無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幾乎反射條件地,將目光投向夏油傑。

他們是英雄,也不是英雄。

是在拯救世界,又不隻是在拯救世界,更不是單純地為了拯救世界。

他們也會想要更好地活下去。

也會希望死亡是因為死得其所。

如果有一天,他們也能夠像警/察、軍隊,哪怕是隱姓埋名的特種兵、間諜,甚至一個職業的統稱……

在死亡的時候,不是隻有身邊的同伴還記得他,不是化作一抔黃土甚至屍骨無存,就此再無痕跡。

而是,有一些人,被拯救的人也好、過客也好;當然,再貪婪一些,是一個國家、一段曆史,都能銘記住那刹那的痕跡。

僅此。

灰原雄突然間,對這樣一件正在努力的事情,充滿了無限的期待與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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