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發表(1 / 2)

早上五點時, 奉吉回來了。

他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時, 看到三人都坐在他的房間內,什麼都沒說, 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鮮翠欲滴的玉佛遞給鈴蘭, “這幾天炒股贏來的, 我的夥食費。”

所以這家夥三更半夜出去, 就是為了去換這個?奉吉果然還是那個不喜歡欠人的奉吉。

文聘見此, 頗為躊躇:敏敏會細心挑選生存用具、奉吉用炒股賺錢還了他這幾天吃的, 就隻有他什麼都沒做,還吃的最多,出力什麼的就不說了, 他們都在出力,他想了想, 拿出一張LV3的黑卡遞過去。

鈴蘭:……

怎麼一個開頭後後麵就跟風上了,她可也沒問要夥食費啊。

“這張卡我用不著。給你用吧。不管你是充值也好, 自個兒用掉也好。什麼都好,喏, 我不欠你了。”

大手筆, LV3。鈴蘭雖然有但都沒有次數了,而這張一次都沒用過。

卡被塞進手中, 鈴蘭失笑同奉吉解釋, “剛才大家準備去晨跑, 不見你來就在房間等, 不介意吧?”

奉吉掃向三人, 隻有敏敏低著頭不看他,他淡淡點頭,“不介意。”

咚咚咚。

四人才剛走到門口,就見門被拍的劈裡啪啦響。不對勁,平時都有管家守著的,並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三人屏息凝神間,看到一條類似觸手的細長肉條從門縫鑽入,它不斷向上攀爬,找到門鎖後輕鬆打開門。

那是寄生獸的肉條,四人記得分清。準備拿起武器對敵時,來人卻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熟悉的跪姿,熟悉的彈跳開。

滿臉血的楊銘見麵前沒人,巡視一遍發現有人跳到桌子上、有人躲在沙發後、還有人跟壁虎一樣爬在牆壁上,他看到了躲在椅子後麵的鈴蘭,再次磕頭,“求求你們救我爸爸,求求你們救T市民眾,ZF已經被那些人控製了,現在也隻有你們能救T市,你們不是說是來拯救T市的嗎?求求你們。”

救、救、救!

彆哭了大兄弟。

敏敏敏捷拿出拿出手機,“大兄弟,彆著急!我現在就給你打110報案。”

觸條迅速伸展,阻了敏敏動作,“沒用的。ZF被他們控製,他們還逼我爸親手殺人。”

what?

不是他們動手殺掉寄生怪,而是讓原住民殺?這就有些殘忍了。

在事情沒搞清楚麵前,四人聽著楊銘細細說來。這個事情還得從五個小時前說起。

當時他懵懂的進入CT室,完全不知道他爸爸就拿著槍,被吩咐進來擊殺他。他隻知道他爸進來了。

楊振邦太糟糕了,整潔的襯衫帶著凝固的褐色血漬,麵上全是死氣。不管楊銘怎麼喊他爸,他都拿出手·槍對準楊銘。

楊銘有些慌的時候,他爸卻扣下了扳機。

咻、嘭。

子彈射出,打在了毫無抵抗力的人身上。

楊銘呆愣的看著曾經教他仁義道德的爸爸調轉槍頭,射殺了兩個看守,漲紅著眼,對他大吼“跑!”

跑、跑哪裡去?

為什麼要跑?

楊銘整個腦子都是懵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不知道他自己能怎麼做,因為除了大門口,另外一個窗架在1.5m高處。寄生獸反倒比他清醒,右手勾住天花板上的吊燈,把人擲向玻璃窗口。

這是他這輩子經曆的最酷炫的動作了。他以為自己就要逃出生天,但是,杜朗怎麼可能會放過已經到手的獵物。他們才剛逃出牢籠,就被一層密密麻麻的□□給對上。

杜朗站在人群中,揚著人畜無害的笑,像逗困獸般逗著他,還把他爸爸給綁了起來。他爸跪在杜朗腳邊,隻要□□稍微沒點準頭,就一定會殺死他爸的。

杜朗和善解說,“原來你不知道啊,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感染了寄生獸是一定要死的,所以你就要死了!”

楊銘才不過20,死亡離他太過遙遠。

杜朗見他一動不動,繼續說,“如果你不死的話,死的就會是你爸爸。”

不!

他不想死,他也不想他爸爸死。

他謹記鈴蘭曾說過的話,他堅信這群人是來保衛T市和平的而不是濫殺無辜。沒想到他才剛把話說出,就聽杜朗嘲諷笑開,“保衛T市和平?彆搞笑了,我們又不是內褲外穿的外星人。他們這麼跟你說的?蠢貨,他們跟我一樣,殺不完寄生獸就都彆想離開。現在,乖乖去死吧!”

數十把□□對準楊銘,生死就在一線間,他小聲詢問寄生獸能否躲開時,寄生獸給出否定答案,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楊振邦紅如瘋狂的獸,他紅著眼說,“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送他歸西!”

什麼?

楊銘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個一直疼愛他的父親,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

杜朗似笑非笑說,“你已經浪費一次機會了,現在還求我?”

雙手背縛的楊振邦一下下重重朝杜朗磕頭,他的腦門被磕的破開,地上染了多少血液不自知,他隻一遍遍說著,“讓我殺了他,他是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也應該由我送他走!”

杜朗沉默。

楊正邦繼續說,“我兒子感染了寄生獸,隻有我殺他他才不會反抗,我希望不再死那麼多人,就死我兒子一個就夠了。”他轉向楊銘,“我現在要殺你了,不許躲知不知道!”

楊銘整個人都懵了,他沒想到剛才竟不是幻聽。

“我我我……”被槍頭指著腦袋的楊銘嚇的眼淚直掉。他聽見楊振邦說,“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父親的話,不許用寄生獸知不知道!”

眼睛緊閉,滾落炙熱淚水,楊銘重重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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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死吧,當時我是那麼想的,我現在還能感覺到我爸爸拿著槍不斷顫抖的手,對準我的太陽穴,蹦出了一槍。”

四人聽他心有餘悸的不再繼續,疑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個鬼?”

楊銘:??

“不是的,我有它,因為它寄生在了我的右手上,它有恢複的能力,所以即便打穿了我的腦子,還是沒能打死它。我爸爸一定是看到我逃跑的時候,寄生獸寄生在了右手,所以才主動說要打我的,不然我現在就已經被□□打成篩子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爸爸還有它們。”

救誰?

楊銘見他們沉默,把右手揚起,“它們是可以跟我們一起和平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它們之中也有善良的和平主義者的。”

這是荒唐的要幫敵人策反的意思?

在做任務的幾人怎會幫?

鈴蘭,“少年,你知道求我們是沒用的,物競天擇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一定聽過。如果你想打敗杜朗,我們保證不會動手,但如果你們打不過,就彆唆竄我們去幫你這種無稽之談的話。”

楊銘聽著鈴蘭略帶薄情的話,想起了杜朗曾說的另一句話,“他們跟我一樣,殺不完寄生獸就不能離開,你以為他們會幫你?彆天真了,他們也許會看到你,就殺了你!”

楊銘見他們不為所動,情緒外瀉怒吼,

“你們不是來保護T市的嗎?”

“你們所謂的保護就是買點磚買點瓦,把所有可能得救的人都殺死嗎?你知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他們把一個活生生的,沒有半點危害的人擊殺了。不是一個,是好幾百個,我是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沒人比我更清楚那些人的慘狀了。”

“你們說啊,既然不是來保護我們的又是來乾什麼的?告訴我啊。天天在五星級酒店喝香檳吃美味,不過動動嘴皮子,不過用些古董施舍,這就是你們說的保護嗎?不,你們不是保護!”

敏敏見他喋喋不休,似要把所有責難都推在他們身上,否認說,“我們本就不是來保護的,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擊退外星人!保護不過是為了避免嚇唬你說的善意謊言,沒想到你卻當真了。”

楊銘如雷重擊,“所以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不是。”

可那又有什麼區彆?

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凶手和冷漠的路人一樣。他含淚離開,突然發現那麼大個城市居然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也想生存啊,為什麼他要被無緣無故的淪為叛黨?

他明明什麼錯事都沒做,他明明就想救人而已。

難道隻有他死了才能救人嗎?思及此的楊銘正好走到街邊,看到肉攤上豎著一把刀,他想都沒想的拿起刀切掉了自己的右手。

周圍人被他的舉動給嚇壞,選擇報警求助。

楊銘絕望的看著再次長出來的寄生獸哭成一團,寄生獸也哭成一團。

“我想活,求你彆殺我。”

眾人嚇的尖叫跑走。

躲在暗處的四人看到這裡,心情複雜。

明明就是個遊戲罷了,為什麼要加入人類感情,一直爽爽爽的不好嗎?

在警車來之前楊銘已經走了,他沉默的走到湖邊,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但似乎又知道自己要乾些什麼。

他對寄生獸說, “我們大乾一場吧。”

“乾什麼?”

“你不是想找你的同類嗎?可惜你的同類還傻傻的被射殺,我要救出我的爸爸,我們目的相同,都是把那群異種人送上天,隻有他們走了,才沒人能阻止我們和平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想要活下來的寄生獸自然是同意的,隻是楊銘沒想到的是,一場起義在還沒爆發前就已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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