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讓市委書記開了個記者發布會。
“經ZF不斷努力下,侵略我T市國土的寄生獸絕大數已被消滅,現剩下最後一隻逃亡。為了更好的保護市民人身安全,請知道線索的市民踴躍提供線索。”
楊銘驚愕的看著這則消息,驚愕的看著他的照片被貼在全網絡。
是他在菜市場的樣子。
沒想到起義還沒成功,自己就成了可怕的通緝犯。
他聽到不遠處的情侶拿著手機朝他指指點,在他轉過頭去時,驚嚇逃跑。
他還看到有些人拿臭爛的東西朝他砸,大罵他是可怕物種
他被唾棄了。
他眼角再次落下淚滴。
可他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做。
同樣看到新聞的四人沒想到杜朗會玩的那麼大,不過就是個遊戲罷了,不僅逼NPC殺人,現在還逼NPC去死。
敏敏有些憐憫道,“你們說,楊銘會怎麼選?會帶著幾十包□□跟杜朗同歸於儘嗎?”
三人沉默。
想想也知道那個愛哭的小慫包不會有那個膽子。
看夠新聞,嘗過臭雞蛋的楊銘失望的來到江邊。他坐在無人觸及的鋼筋之上,眺望市ZF和自己的家。
“寄生獸,看來我們沒希望了。”
寄生獸依舊哭唧唧,“我早就知道了,沒關係啦。尋找新居住環境的過程本就不易,隻是我還是很對不起你,沒經過你的同意成了你的共生體,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就可以活下去的。我現在把弱點打開,你往裡麵捅一刀。”
楊銘的手,跟當初楊振邦握槍的手一樣,抖得不成樣子。
“寄生獸,其實我以前有一個遊戲夢,我一直沒跟任何人提過。”
“是什麼?”
“嗯……我想生的偉大,死的光榮,我爸爸一直讓我跟偉大的人學習,希望我將來做個偉人,可是他不知道我更願做的是衝鋒的士兵,可笑吧,跟你一樣軟弱無能的我,居然也想做衝鋒兵。”
“喂!”
“可是現在我明明可以靠你竊取某遊戲大神賬號的,我卻不敢那麼想了,我就想默默的去死,不讓任何人發現。我是不是老了?”
不知道哪句話觸發了寄生獸的淚點,它哇嗚一聲哭開,“我才一千歲,我還不想死。”
楊銘大笑,“祖·宗喂,彆哭啦!”
說著,他拿刀往寄生獸的脆弱處用力一刺,當即就感覺力氣全無,身體一歪,掉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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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音此刻播報:任務完成,玩家將在五分鐘後離開副本。
看著墜入江中的楊銘,鈴蘭莫名想起了守在湖底的小八。
也許一樣的可憐才覺得兩種不同生物有些像,她轉頭看到敏敏正握著手機,以為她要給小女孩道彆。但她沒有,手機就像是個裝飾般,黏在手中不放。
“說點什麼做告彆的話吧。”好不容易組隊一場,再相見不知是何時。
敏敏醞釀著情緒、文聘不知道該說什麼,奉吉開口道, “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其實我們現在所經曆的副本,都像是ZF在下的一盤很大的棋?”
ZF在下的一盤很大的棋?
什麼意思?
說他們是棋子的意思嗎?
三人無聲看向奉吉,聽奉吉繼續說。
“第一個副本末日火車,可以說是拉開了末日殘酷的序章,它的目的,是淘汰一部分貪生怕死的玩家。”
三人一想,覺得是有些可能。四個多小時的車程很少有人能憋的住躲起來的,躲不起的玩家在麵對危機時,正麵剛不了就隻能被淘汰。
“第二個副本末日的弱者,雖說正麵剛也能通關,但據我所知,隻有懂得犧牲奉獻的人,才能拿到係統贈與的下一關條件,所以我想第二個副本目的是,教導玩家懂得犧牲和奉獻,當然它的效果並不顯著,我想之後的其他副本肯定還會再次涉及。”
文聘驚詫奉吉的言論,就見敏敏站了起來,“對的,我在第二個副本救了一條小狗後死了,結果不僅通關還拿到了第三關不能被月光照到的線索。”
鈴蘭更是仔細聽奉吉說。
有些人的層麵就是跟他們不一樣的。
在他們還在努力想如何通關時,已經有人在對遊戲本身進行詮釋剖析了。
“第三個副本是死亡小鎮,團體戰,意指在解決內部矛盾的前提下,全部成員在充滿死屍的逆境中生存,都能活下來的應該會給予一定獎賞。”他看向文聘,文聘疑惑,“你看我乾什麼?”
“你的LV3的黑卡。”
文聘一愣,“神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卡片是在第三關,全員順利通關時被獎勵的?”
“我知曉能獲得黑卡片的方式隻有通過水怪自動贈與,而你卻有,所以奇怪。”
“就隻是奇怪,所以你猜出我在第三關全員通關的?”
若是把這點放在明麵上講,就連鈴蘭和敏敏都覺得不可思議。
奉吉深沉看向文聘,“最重要的是這幾天的相處,你雖然長得凶,但意外好相處,對形勢看的比較通透,又對同伴有一定的包容度,所以你應該是個和平主義者。”
文聘:……
“我不懂你的什麼和平主義者,我是天秤座的沒錯。”
奉吉繼續說,“現在是第四關。外星人入侵也是團體戰,不過講究的是相互之間的合作,意在如何有效快速的擊退入侵者。我們這次浪費了太多時間,想來是拿不到額外獎勵了。如果你們以後遇到有我說的第四關通關者,再信這番話也不遲。”
彆說以後了,就前三個副本已經讓三人唏噓不已。
高手就是高手。
鈴蘭總結,“所以你的意思是,政府想要培育一些,勇敢、懂得奉獻、講究團體戰並能與矛盾隊友化乾戈為玉帛、並有腦子的玩家?”
奉吉點頭。
敏敏疑惑問,“可為什麼啊?”
奉吉,“目的很簡單,這是一場全民演習活動,為真正的末日做準備。”
文聘意外,總覺得身邊這位看起來普通的夥伴,是隱藏在政府內部的機密要員,“你的意思是說,屬於我們那個時代的末日很快就要來臨啦?”
奉吉淡定搖頭,“我不清楚,但即便知道,在一部分末日麵前,還沒找到第二顆可適合生存的星球的我們,做什麼都是無用功。但是人可以□□,可以利用遊戲把玩家改造成政府所希望的那樣,去抵禦另外一些末日。”
握艸。
那還怎麼玩!
這是被人當做棋子玩呢。
再繼續玩下去不是在給政府做傀儡嗎?
文聘氣喘如牛,有些排斥。
但……
“為什麼不信?”清亮的女聲有種讓人不得忽視的魅力,“即便政府真有心培養,對於我們也沒有半點損失。做人就是要擁有勇敢、懂得奉獻的品性,做人也需要擁有能迅速緩解隊友矛盾並有腦子的抵抗入侵的能力。不要聽到受控就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仔細一想,政府花那麼多錢和精力研究出這麼一個副本讓我們免費參加體驗,隻是為了把我們培養成一個德智體美勞的精英。說起來我們也並不虧啊。”
本來有些惱火的文聘一聽,“也對,原先聽政府操盤遊戲還挺生氣,但聽你這麼一講,立馬覺得政府血虧。哈哈哈。那得多玩幾個副本才行。”
奉吉若有所思看向鈴蘭,許是視線太炙熱引來鈴蘭回視。
“盲目樂觀、不切實際。”
可……
鈴蘭失笑,“不樂觀也不行,日子還得一天一天的過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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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隻剩下最後不到一分鐘,敏敏還是決定跟相似的自己告個彆,結果打了電話卻發現小女孩被人綁走了。
她焦急的不得了,就在這個時候,鈴蘭的手機響了。
熟悉的視頻通訊,熟悉的麵容人畜無害的杜朗,幾日不見依舊混蛋。
杜朗揚著笑舉了舉手中人質,人質正是被綁架的小女孩。
“聽說你們很在乎這個人?看,現在到我手上了,真是的,在乎的話就好好收好呀!這麼天真的任由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轉?嗯?我很生氣,更生氣的是,之前你們不好好聽我布置的任務!厲害了,有自己的主見直接拆夥了,我這個隊長還沒說拆夥呢,我好沒麵子啊。”
一大串話下來,係統再次播報:十秒後將離開副本。十、九、八、七……
“所以,我這個隊長要送你們一個不乖的禮物,注意查收噢親們~”
在倒計時最後三秒時,杜朗拿出一把匕首,匕首狠狠紮進了小女孩的脖子,伴隨著敏敏撕心裂肺的尖叫,鈴蘭眼前白光閃動,再睜開眼,人已經離開副本站在了服務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