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師……”胖子惟妙惟俏的學著大學生害怕的抽氣聲, 隻是在大學生做起來分外驚恐的呼救, 在胖子做來分外搞笑,他捏著手骨靠近, 手搭在綠皮座位上,不鹹不淡說, “嘿!兄弟!放輕鬆, 我這還沒揍你呢,就哭爹喊娘啦?那我如果真揍你了,你是不是得把你祖宗叫起來?彆嗷啦,就算你把玉皇大帝嗷來都沒用!來, 給你三秒時間,你認真考慮一下到底想斷手還是斷腳。反正三秒之後這那樣東西肯定會離開你身體。”
斷手還是斷腳?
大學生嚇的心肝俱顫。
和平建設年間,他不是沒遇到過地痞流氓,可他悲哀的發現,就算十個地痞流氓齊齊上陣, 都沒有眼前這個胖子凶。
那不是表象流露出來的凶悍, 而是一種讓靈魂顫栗的懼怕。他從眼底流露出來的凶相, 隻一眼就嚇的人動彈不得。
“老師……”
大學生好不容易找到嘴巴, 可憐兮兮的往教授身邊靠。教授心疼學生又不敢得罪這幫家夥,打著圓場說,“對不住啊小同誌, 我的學生剛才冒犯了你, 你彆生氣。”
胖子冷笑一聲, “想要我不生氣可以哇, 切掉他身體上某樣東西就行了。我倒是挺想切掉他兩·腿·之·間那二·兩·肉的,哭唧唧的還能變得更女人點。”
在場的玩家都聽出了胖子的調侃,哈哈哈亂笑成一團,九朵還專門回頭給胖子豎大拇指。
切切切?大學生下意識低頭看他兩·腿·間,更是被嚇的夾緊雙·腿,不住的喊教授,教授一會兒安慰學生,一會讓胖子消氣,忙得不可開交。吵鬨中,唯一的女學生發表了不同的意見,她站了起來,一張嬌俏的臉在看過w後,怒視胖子,“喂,是不是真切掉某樣東西就行?”
不同的聲音引來了玩家們的注意,在絕大數男同胞中還是個女的,自然更引起關注。胖子不用自己動手還能看熱鬨,樂的自在,“胖爺我說到做到。”
女生狠下心,拿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下定決心個的同大學生說,“巍哥,對不起了。我這麼做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
教授眼神陡變,忙道,“鶯鶯,彆做傻事。”
大學生被鶯鶯嚇的有些懵,還沒來得及動作,兩根頭發就被割斷。
女大學生將頭發吹向胖子,嫌惡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古代剪頭發是大罪,現在你滿意了吧,我們不過是無心說了幾句而已,巍哥卻掉了頭發,而且教授都已經道過歉了,你們也應該適可而止了。”
嘖。
義正言辭說的好像全是胖子的錯。
這話像不像是我罵你兩句,然後再扔兩根頭發給你?你必須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世界上可沒有哪條法律規定:罵人的道歉,被罵者就應該虛心接受並且原諒的。
胖子被氣笑了,原先還以為這女的能大義滅親呢,沒想到卻是來膈應他們的!他也聰明的不正麵剛,捂著胸口故作虛弱狀,朝刺蝟伸出爾康手,“刺蝟哥,我覺得我即將要得高血壓、高血脂、心臟病、腎衰竭啦,怕是進不了那糟心的地兒了。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我們被派過來不僅要出生入死,還要遭人口舌的。”
探險隊和通過五個關卡的精英玩家一起過關?這組合起來不就是來保護探險隊的嘛。
胖子掐住探險隊軟肋,並時不時的朝刺蝟眨眼互·通暗·示。
刺蝟和斧頭都來自正統野戰軍,雖說之前發生的不過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可探查隊的成員明顯對胖子不尊重。在這檔口對一個人的不尊重,很容易影射成對全體成員的不尊重,若是現在不趕緊打壓,等待會兒進了副本,隻會鬨出更多的幺蛾子。他們不是訓練營,沒那麼多時間解釋和保護,現在是打壓的最好時機。
刺蝟雖不是聰明人,但這一點的套路還是知道的,他冷眼一瞄,看向教授,“教授,看來你們對我們這支選□□的精英中的精英並不滿意啊。”
教授一聽,直覺不好,趕忙站起來道,“怎麼會!哪裡有!你們肯來就是給我們的最大助力了。各位同誌,你們都是經曆過生死戰場的,而我們就是些手無縛雞力的書生。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次還得靠你們幫襯。”
教授說的誠懇,又是走過去握手又是好話說儘。在他陳懇的襯托下,坐在綠皮座位中的學生就顯得不那麼真誠了。
一個學生學胖子之前的做法‘切’了一聲,立馬引的大塊頭站起。
教授一臉懵逼,耳朵沒那麼靈的他沒發現是學生拖了後腿,就見大塊頭走過去,把‘切’出聲的學生給拎了出來。
“你切什麼?”
被拎出來的學生也挺惱火的,對方長得可怕是沒錯,但再大也沒他的麵子大,自覺被拎住衣領失了麵子的學生惡氣相向道,“就切你怎麼了?”
大塊頭冷笑一聲,鬆開學生走回自己座位。
刺蝟神色嚴峻,對突然間老了十歲的教授道,“既然教授你的探險隊都不認可我們,那趁著火車還沒開,散夥吧。”
玩家中有兩個人打扮非主流的不明所以看過去,被斧頭一一按住。
教授這會兒隻感覺身心俱疲,他好言相勸,“各位小同誌都稍安勿躁,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在的,讓我們一個個把問題解決,把矛盾解開好不好?”
安撫過玩家後,又詢問剛才切的學生,“你為什麼要對他們做失禮的事情?”
學生怒氣難消,板著臉道,“老師,不是我願意做失禮的事情的,而是他說的話有歧義,他說他們選出的是精英中精英,可呈現在我們麵前的呢,除了兩個士兵能看些,其他人哪裡看出精英了?”
這話說起後,引的玩家四處相看。
“兩個弱質女流,一個大胖子,一個煙槍,一個睡鬼,一個光長個不長腦袋的大塊頭,還有兩個混混?彆告訴我,拿了把·槍的,這全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哈。哈哈。”被一一對應的玩家們又笑了,這次是毫不掩飾的譏笑。
學生自覺沒了麵子,大吼質問,“難道不是嗎?這次說了是去極危險的地方去探險的,而你們的,派出來的就是這些人?穿的都是什麼啊,連統一的隊服都沒有。”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子……
“好想宰了他。”
兩被稱作混混的非主流玩家先後開口,他們舔著唇,好似在舔學生身上的肉。這一說話,又讓學生抓住把柄,“看,老師你看,他們除了會嘴上動粗外還會什麼?”
嗖。
一把鋼刀在他說話間,貼著他耳際發絲飛去,發絲飄動,他的耳朵沒傷到一毫,但他身後的椅子上卻穩穩插著一把鋼刀。
嗡。
鋼刀嵌入座椅還發出左右搖擺的震動聲。
大學生嘴上的話說不出口了。
這一言不合就動刀的架勢是怎麼回事!
四個學生外加一個教授,順著鋼刀投擲的方向看去,發現竟是剛說過的弱質女流中的一個。
鈴蘭拉著刀柄上的細線,將鋼刀拉回,噙著笑慢盈盈說,“除了嘴上威脅外,我還會玩飛刀噢,你乖乖坐在那裡彆動,我可以將鋼刀順著你的輪廓將你釘在座椅上。”
“老、老師……”第二個學生稍稍一動,就感覺剛被刀貼過的耳朵在流血,他發出同第一個學生一樣的抽氣聲。
玩家們心領神會,各自拿起武器展示。
大塊頭,“我會狙·擊。這麼近距離,閉著眼睛都能掃射出輪廓。”
胖子,“我會揍人啊,剛說過的,我力氣非常大,可以將你打入地底下,根本用不著挖坑。”
非主流1,“埋坑多費事,我最會拆骨了。”
非主流2舔唇,“我最會煮肉。”
煙槍,“我會打狗棍法,想被當成狗被我打嗎?”
九朵,“我會取水成冰。”說著憑空捏出一根冰錐,擲向學生2。
w聳肩,“放心去死吧,我會替你老師再找個乖巧聽話、不惹事的好學生。”
這……
這群人都是群怪物嗎?
其實在第一把鋼刀震懾過後,4個學生都消了輕賤他人的心思,沒想到他們還能這麼……
明明長的亂七八糟、弱不經風,還穿著各異,一點都看不出厲害樣子的。
為什麼突然變身成怪物了?
刺蝟見威懾效果已經達到,圓場道,“教授,我們都來自特種部隊,所挑選出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這次組織交代給我們的任務確實是幫教授拿到你想要的材料,但我們過來不是讓人侮辱輕賤的。教授,你的道歉我們不想接受,你們剪的頭發,我們也不會接受,我們需要的是當事人真心實意的道歉。”
胖子得意的哼哼,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教授聞言認同,招來兩個學生道,“是我疏忽了,巍同,廣薩,剛才是你們說錯話了,現在真心實意的給人家道個歉。”
巍同嚇的差點尿褲子,“可、可他要我的手腳啊老師。”
教授耐心教導,“我看他們也是講道理的,隻要你好好道歉,他們肯定不會為難你。”
“是!”從來都不違背過教授意思的巍同硬著頭皮應下,他腦子裡已經翻過幾十遍後悔。如果能重來,他絕對不會嘴賤的議論彆人身材,絕對不會!
“對不起。”
甕聲甕氣的語氣下更多的是恐懼,胖子隨便摘了兩根頭發吹給巍同,“孬種,你的頭發還給你,你的讚美也還給你,還不滾?”
巍同麻溜的滾了,躲在最後位置瑟瑟發抖。
廣薩見說了那麼多廢話的巍同隻道個歉就回來了,那他隻說了個‘切’應該不會有事的,心中多了點底氣的他,站在中間同樣甕聲甕氣的說了對不起。
大塊頭朝他招手,廣薩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大塊頭等他走到身邊,漫不經心的說了聲,“切。”
胖子心領神會,朝他招手,在他走到麵前時,也說了個切。切完之後,他像個小喇叭似的宣布,“兄弟們,小巍同誌隻針對我一個人,但這位廣同誌他是群嘲耶,咱們一定要抓緊機會切回去,不然等他躲到教授身後,就沒了報複的機會。”
兩非主流興致勃勃的一人抓住他一隻手,在他耳邊切切切個不停。煙槍順手將煙灰倒進他衣服裡。w伸長的腿不小心踢中廣薩,嬉笑著說了聲抱歉。九朵特地拿掉保溫杯蓋子,在廣薩被踢倒時,將熱水倒在他的手上。
燙的差點叫爹叫娘的廣薩忍了,現在隻剩下兩個士兵和那個投擲鋼刀的女人。他特地走到鈴蘭麵前讓她切,鈴蘭隻淡淡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廣薩急了。
“不管是切還是捉弄我都好,麻煩給我個痛快吧。”
鈴蘭:……
從沒覺得是切她的鈴蘭根本不想多事,況且剛才的鋼刀已經給過下馬威了。
坐在對麵的九朵笑的花枝亂顫,w又伸長腿踢向廣薩,“滾遠點。”
廣薩揉著被踢痛的大腿,走到刺蝟和斧頭前。
刺蝟深沉看向他,隻問他,“記住教訓了嗎?”
廣薩連連點頭。
斧頭,“以後還會莽撞行事嗎?”
廣薩止住想點的頭,瘋狂搖頭。
他回到了座位後,躲的比巍同更深。
教授心疼學生,也不願惹惱玩家,感慨道,“他們太年輕,給點教訓是應該的、是應該的,說起來還是我這個老師沒做到位,如果我早早約束他們的話,也不會造成剛才的誤會,你們都是好同誌,幫我約束了我的學生。”
四個學生均低著頭,暗暗龜縮。
哨聲吹響,8點半的綠皮火車正式啟動。
刺蝟開始點數,3號車廂都是他們的人,總共10名玩家,5名npc。
玩家分彆是鈴蘭、九朵、w、大塊頭、胖子、煙槍、兩非主流,刺蝟和斧頭。其中刺蝟和斧頭被默認為臨時隊長和副隊長,負責指揮與調度工作。
NPC分彆為教授、3個男同學(巍同、廣薩、黑莫)、1個女學生(鶯鶯)。除了教授比較有用外,剩餘四個學生沒看出用處來,暫且忽略不計。
火車開始前三十秒,刺蝟行動迅速的站起輕咳,“可供討論的時間不多,一共就隻有四十五分鐘,時間緊迫,後麵半小時,前十五分鐘討論、後十五分鐘分配各自工作和設備,有沒有問題?”
胖子問,“那前十五分鐘做什麼?”
刺蝟轉向教授,“教授,你一共有十五分鐘時間,跟我們說秘境裡曾發生過的事情。”
前十五分鐘,自然是了解秘境的情況。
教授這會兒剛教育了四個學生,聽刺蝟這麼一說,走到玩家中間講解。
他身形矮小,帶著銀邊眼鏡,頭發花白,全身上下透著窮酸老學究的氣質。
走到中間時,九朵特意讓了坐兒讓他坐下,自己站在座位邊。
他拿出一張手繪地圖,指著簡筆畫中一個圈道,“這個秘境是位於東山角一處平原上,它是三個月前突然出現的。沒人知道它究竟從何而來,也沒人知道它裡麵究竟有什麼,聽當地的山民說,好像是一夜之間,它就出現在了那裡。它的外表是五彩絢爛的,像是山海經中杜撰的世外桃源,摸上去的質感有些像玻璃,又有些像棉花,使勁推才能走進。它的中間還矗立著一座純白色的燈塔,燈塔很高,目測有7、80米。但沒人知道裡麵究竟是什麼,隻知道進去的人都死了,而唯一一個出來的人,卻是什麼都記不得了。”
胖子驚訝,“已經有人進去過了?”
“除卻當地進去的山民,據我所知,秘境中總共進去了兩撥人,一共50個,各個都是精英小隊。哎,說起來,這次的行程可謂異常凶險。”教授輕歎道。
進去了50個,隻出來一個什麼都記不得的人,可不是非常凶險嘛!
胖子又問,“進去的人都是像我們這樣的嗎?”
教授被問的呆楞,猶豫過後搖頭。
還想再問,被鈴蘭按住,不管是不是玩家,對他們這次行動都沒有確實幫助,他們需要知道的是關於秘境中的事情,而不是指望‘以前’的玩家給他們留線索。
鈴蘭把問題掰正,“從唯一出來的人身上,你們找到了什麼?”
提到專業性問題,教授從哀歎秒變精神。
“失憶者是被山民發現的,輾轉送到研究室中,當時他手裡捏著一束草,那束草……雖然它看起來就是一株非常普通的雜草,可是我們卻在草裡找到了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物質,那種物質能夠融合和分解,我們懷疑是外星細胞。”
胖子不太滿意被鈴蘭搶話,想說時又被搶話。
鈴蘭問,“那種物質,是否能同化其他?”
同化?
周邊的玩家這會兒連呼吸都放慢了,她說的什麼意思他們都知道。係統特彆囑咐玩家不要被同化,那個同化的物質,究竟是什麼他們並不知曉,可如果被知曉,就能避免自己被淘汰出局。
問了兩個關鍵性問題的鈴蘭,明顯比隻會問邊緣性問題的胖子更會抓題。這會兒也不用鈴蘭出手,已經有人替她捂住胖子的嘴。
教授的表情,在聽到鈴蘭的問題後變得異常嚴肅。他重歎一聲說,“你說的沒錯,那種物質能同化。但它隻能同化比自身階層更高的物種。”
鈴蘭,“請仔細說明。”
教授仔細的將研究成果告知,“失憶者帶出的草,被我們切割成了一百分的研究素材,通過研究,我們發現草中的活性細胞明顯,那種活性細胞我翻遍所有的書籍都沒找到,在懷疑這是外星物種的時候我們想到了繁殖·衍生,拿土去種植培育時,發現細胞根本沒有增加。我們想既然土壤培育不成功,那換活物會不會成功呢?我們開始實驗性質的將草拌在飼料裡喂倉鼠,一天之後,竟發現倉鼠的一隻爪子被同化成了草。第二天倉鼠的四肢都被同化成了草,我們將倉鼠照射CT,爪子已經沒有骨骼,但它的狀態顯示良好,我們試著停止喂養外星草,改喂養正常食物,倉鼠卻慢慢死掉。倉鼠的第二次試驗,我們一直喂養外星草飼料,這次,倉鼠先從爪子再到四肢,後到身體,最後是腦袋,慢慢被同化成了草。每個轉變過程我們都會去檢查狀態,意外發現它狀態良好,更奇怪的是,它即便沒有了胃,還是能吃東西的,直到嘴巴都變成草,才停下。後期我們檢查過,草鼠身上已經完全不帶一點鼠類細胞了。”
匪夷所思的經曆。
倉鼠怎麼可能會變成一株草?
還是一株狀態顯示良好的草?
彆說是剛聽到的玩家們,就連教授自己,在說到這句話時,語氣中也全是不可置信。
教授在說完後,又重複說,“真的!倉鼠最後就是變成了一棵草,那棵草現在還存放在我的實驗室中,後來我又陸續放兔子、羊、豬等活物進去,發現不管吃再多的草,也隻有兔子的前爪變成了草,羊和豬比表現並不明顯,由此可以斷定,由於外星物質不足夠,並不能完全將活物同化。”
換言之就是,隻要外星物質足夠,一株草能輕而易舉消滅整個團?
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