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後, 最艱難的是前三天。地表溫度升高的同時,拉高的是地下室內的熱度。底下5米的環境中:無風、炙熱, 就像是將所有人放在微波爐中低溫烘烤一般,加速消耗著空間內的耗氧量。
坐在角落中休息的女人還好一些, 扛著鏟子奮鬥的五個男人隻覺得生不如死,其中以王振副主任感受最深。
王振既是副主任又是王家的女婿,他作為家中的男主人, 一生精於研究, 從未扛起鋤頭下過地。才鏟了不到一分鐘, 就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王恩求教授心疼讓他喝水彆再鏟了, 說完後小心翼翼偷瞄鈴蘭麵色, 生怕她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鈴蘭懶得理會, 她又不是惡魔,讓他們鏟土, 隻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有事做, 免得幾人空閒下來,又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去。
地窖內的食物雖說已經被交由鈴蘭分配,但看距離, 還是王家兩口子離那堆食物坐的近些。
她並不在意,她的空間內堆滿了食品藥品和一係列的生活用品, 隻要地窖內氧氣足夠,彆說三天了, 就算躲三年都不是問題。
鈴蘭不喜歡麻煩, 閉著眼睛當做沒聽見。
王振在妻子的保護下半推半就的放鬆下來, 剛坐回邊角位置,就聽見鈴蘭的冷笑聲,她是在跟其他四個壯勞力說的,“加油,努力!現在你們已經少了一個助力了,若是不趕緊挖通對麵地窖,你們現在挖下的坑,有可能會成為掩埋你們的墳墓。”
四人:!
目光狠厲的看向鈴蘭,卻又無可奈何。一下下更用力的鏟土,儼然是將鬆軟的土地當成鈴蘭泄憤了。
核爆炸鬆散了土質,第一日他們輕鬆挖下十米深度,得到了十個生蘿卜。
溫熱的地窖將蘿卜悶的半生不熟。味道並不好,但累的差點昏倒的四個壯勞力還是全部吃完。
王家四口選擇吃更加飽肚的土豆白菜,邊吃邊咽口水看將牛肉乾當主餐的鈴蘭。
第二天,他們繼續挖往邊上挖。王振加入挖掘行列,王恩求教授跟姥姥收落出解決個人衛生的小地方。
第三天,他們終於挖通了隔壁地窖,隻是隔壁地窖裡已經沒有人了,紊亂的一切顯示這屋子的人來不及躲進地下室時,就已經全部死掉了。地窖裡沒有人,卻有很多食物,保護者們大口吃掉一些後,有個人壯著膽子打開地窖的門,去查看外邊。
他肉眼可見地方,瘡痍滿目、P市被夷為平地。
原來真的存在!
保護者們腳下不穩,若是他們執意跟著教授去,若是他們沒有被鈴蘭打暈……他們現在早已在黃泉路上取號排隊了。
三個保護者匆匆回到屋內,最後一個保護者想著留點線索給教授們研究,撿起了一塊鈴蘭曾放置的已經被燒成焦狀的MP3碎片。
出去的四人,很快告知自己的所見所聞。最後一個保護者還匆匆將東西拿給教授。
啪!
他的手被鈴蘭狠狠一拍,放置在手中的焦狀物被拍落在地,四個保護者對鈴蘭的這個行為怒目而視。
“你又做什麼!”
他們紛紛質問,但視線很快被王恩求和王振教授的反應吸引過去。
王恩求教授看到東西後驚恐躲開,王振教授更是麵色不好的後退幾步,他蒼白解釋,“同誌,難道你們不知道核輻射的厲害嗎?現在是核爆後的第三天,空氣中的核輻射肯定還聚焦著未散,這時候你把很有可能攜帶著核輻射的物品放進我們這個狹小空間中……”
“是想害死這裡的所有人嗎?”
後麵那句話,王振副主任並未說,是鈴蘭補充的。
在四名保護青紅交加的麵色中,鈴蘭淡定蹲下身,將它撿起後放入空間。
所有人離她三步遠,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危險至極的感染源一般。鈴蘭指著四名保護者道,“你們四個可能已經被感染,跟我去另一個地下室。”
四名保護者這會兒都不說一句廢話的焉兒吧唧跟過去了。四人當中,四號保護者麵容更是青白,他自認為是罪人,認為害了所有人。他開始驚恐猜測,被感染後會成為怪物嗎?所有人會因為他變成怪物嗎?腦補焦慮,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