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一下子就高度緊張了起來,視線在任子墨和容迪的身上來回打轉,越發陰沉。
大致能猜到這人現在還在想什麼的容迪是真的無語了。
他看
了看身邊一臉坦然的任子墨,再看看對麵的兩個人。
想到了在資料室裡徒勞爭吵的那些人。
沒完沒了。
而且毫無意義。
這樣的狀態去到任何一種情況的無人星都是自尋死路。
容迪就有點煩躁了。
這樣想著,容迪原本還算輕鬆的神情就沉了下來:“趕緊走吧,滅口之類的就不要再想了。與其在任子墨身上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機會多給自己撈點積分吧。副本裡麵滿級的驕傲你也維持不了多久了,活多個十多天之後你們不用繼續做人了嗎?”
“你!”方仲一下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手裡的武器又舉了起來。
“有點腦子就趕緊走吧,蒙麵裝備都不戴一個。”容迪不耐煩道,“再不走,就不是副本裡對你們下手那麼簡單了。得不到領主積分加成的話,你們最好是祈禱不用再遇到我們。”
說完,容迪也不想再管對麵那些死要麵子逞強的無意義表演,轉身就走了。
話說得足夠清楚,是不是暴露了自己後背都已經沒有必要去擔心了。
任子墨原本對方仲和陳莆這兩個人還有點生氣,但看到容迪的反應,自己反倒是氣消了。
容迪自顧氣悶的走出去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身邊還跟了個人。
他看過去,任子墨正在看著他。
那眼神,和之前幾次的認真平靜都不一樣。
容迪想了想,說:“不用謝謝我,隻是看不下去而已。我們的仇我還記著的。”
任子墨還是看著他,藍色的眼眸在傍晚光線環境下深邃得好像夜晚中的海洋,藏了無限深意。
容迪就覺得有點汗毛倒豎了:“怎麼了?”
“我有個疑問。”任子墨開口說,“所以,剛才那兩個人的樣子,你都記住了嗎?”
“記不記得有什麼區彆?”容迪沒能理解任子墨的言下之意,“都隻是嚇嚇他們而已,難道你之後真的準備對他們做點什麼?報複?”
任子墨的眼神就變得很古怪了。
容迪沒來由的覺得有點心虛,但說不上是為什麼。
“所以你記得嗎?”任子墨又問了一次。
“……”被那樣看著,容迪突然老臉一紅,然後開口就變得理直氣壯了,“當然不記得,我臉盲。”
瞥見任子墨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容迪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你自己記得不就行了嗎?和我有什麼關係?”
“嗯,確實。”難怪認不得了。
任子墨歎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脾氣也是挺奇怪的。”容迪嘀咕,“連生氣都不會的嗎?”
“不是不會,隻是覺得沒有必要。”任子墨擺下腦子裡不曾言明的考慮,“就像你說的,再有的恩怨也隻是十多天的事情,副本裡的東西不是我要追逐的根本。這裡的輸贏也和實際的可能沒有關係。”
麵對毫不讓人意外的正經回答,容迪隻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了。
“對了。”任子墨走多了幾步,又忽然開口道,“你為什麼會古武技?”
“古武技?”容迪揚眉,不明所以,“那是什麼?”
“就是你剛才應對陳莆的那種戰法。”任子墨眼眸閃亮,“之前我在學院也選修過體術、戰法一類的課程。但是沒有見過你剛才那種應對策略。”
“星野史裡反而有見過類似的表述,有人研究過,認為存在一種早期的戰鬥技法是和現有的體係存在很大的不同。”
“依據史料描述,那類戰法雖然誕生時間遠比機械裝甲早,但邏輯是可以應用到新式機甲的戰鬥方法之中。”
“比如?”
“比如像你剛才那樣,以近距離、進取型的進攻,實際起到積極防禦、以弱勝強的效果。”任子墨說著,眼神更亮了,“沒有文字具體描述過這類戰法具體的樣子,但根據研究者總結,具備這樣特點的戰法都被他們稱之為古武技。我以為這種東西已經失傳了。”
“是麼?”容迪輕描淡寫的應了句,眉眼間卻轉過一絲落寞,“我用了那麼多年,倒是不知道它還有名字。”
任子墨好奇追問:“那你在哪裡學的?不是學院嗎?”
這話激活了容迪腦子裡的一連串畫麵,有關很多的過去。浮現的記憶甚至溫暖了容迪的嘴角。
他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側過頭卻發現正經認真的副領主眼神熠熠,求知的靈魂好像在閃光。
容迪一挑眉,福至心靈來了句:“你怎麼這麼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