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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兩振打刀心情複雜, 很想開啟說教模式,改正這個新手的錯誤認知, 讓他下次不要如此天真和輕信。但藥研藤四郎急需手入,現在不是長篇大論的時機……歌仙兼定在前田藤四郎包含淚水、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深沉地點了點頭:“非常感謝,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小短刀看起來高興得要跳起來了。
——但藥研藤四郎自己,卻並沒有多開心。他看著幼弟開心的樣子, 悄悄歎了口氣, 閉上嘴,咽下了掃興的推脫。
在擁有人形前, 儘管是以忠心愛主聞名的短刀, 還在曆史上留下了鋒利卻絕不傷害主人的軼事,甚至與信長公一起葬身火海,但刀劍們忠誠不講究從一而終,事實上,他換過很多主人。所以, 藥研藤四郎並不是因為被拋棄而要死要活。
他隻是非常疲憊……
在作為單純的刀劍時,他們的鍛造者粟田口吉光是鐮倉時代最有名的刀匠之一,專注於鍛造短刀,作品一經問世,就會被將軍武士、公卿貴族爭相追捧。但被審神者喚醒, 擁有人類的身體,成為刀劍付喪神後,他們卻隻是隨處可見、泛濫成災的可消耗品而已。
如果眼前這個審神者願意收留前田就好了。他才剛剛任職第四天, 還是這種溫柔隨和的性格,如果本丸裡還沒有他們同款的刀劍,前田一定會過得很開心吧。
他的這個弟弟同樣以忠誠而聞名。體貼溫順、會勤快地給主人端茶倒水,鋪床疊被,比起勝利,更重視審神者的安全和幸福。有點自卑,因為從沒有做過什麼值得稱道的功績,但他真的是一振溫柔可靠、會用生命去護衛主人的短刀。
可惜,他們之前那位審神者的眼神,從沒有在前田身上長久逗留過……審神者是個要強、稍稍有點愛攀比的姬君,她迫切希望能用更好戰績證明自己,而讓粟田口短刀們陪伴在身邊的話,是沒法展現自己實力的。
隻不過,姬君的運氣一向不大好,能力也算不上出眾。她努力了很久,仍舊與同期那些優秀審神者拉開了距離。
所以,當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振稀有刀後,就馬上任命藥研擔任隊長,讓他將新來的同伴帶出來練級,希望他能儘快追趕上一隊的練度,增加本丸的戰力。藥研藤四郎很感激審神者的信任,但也憂心忡忡。
可惜姬君不是能聽進諫言的類型。連續不斷地出入曆史上同一個時間點,這種行為引來了檢非違使,藥研藤四郎為了保護弟弟,在開始的交鋒中就受了中傷。
他自顧不暇,沒有保護好稀有刀。六人小隊拚死一戰,在低練度的稀有刀第一個碎刀後,又犧牲了兩振同伴,才終於戰勝了對手,成功存活。可惜,當本丸那邊接受到即時戰報後,審神者就切斷了他們與本丸的聯係,選擇了放逐他們。
雖然沒有返回本丸麵對審神者的怒火,但藥研藤四郎也能想象到她的反應。她一定很生氣,會把戰報丟在地上,也許還會孩子氣地踩上兩腳,在屋裡轉來轉去發泄怒氣,然後出於一時衝動,單方麵破壞了他們間的契約——就像割斷了風箏的線,砍斷了停船的錨鏈。
大將未必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也許,她還在等他們灰溜溜地找回來,向她承認錯誤,哄她消氣。但契約被審神者毀壞後,出於保護他們的考量,時空轉換器不再對刀劍付喪神們開放,本丸的時空坐標會改變和刷新。
他們被拋棄在了過去,根本無法找到回去的道路。請求戰場上其他的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們捎帶他們回去?審神者和刀劍們並不都像眼前這個人類這樣傻……不,該說是對世界充滿了孩童般的信任。
藥研藤四郎並不怨恨自己的審神者。他隻是覺得,如果她能夠隻驅逐他自己一個就好了。歌仙和前田並沒有做錯什麼。他才是這次出陣的隊長,是他在臨走前向姬君保證過會照顧好大家,然後又不幸食言。
因為自己的錯誤連累了弟弟和歌仙,比腹部的傷口更讓他痛苦——而現在,有一個補救的機會,儘管他自己並不在乎碎刀,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都彭在提出邀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被歌仙組拒絕的可能。他側過頭,專注地望著加州清光,特彆確認道:“清光也來吧?吃過飯,給你重做一次指甲。”
“哎哎?”加州清光指了指自己,意外地問,“我也被邀請了?”
當看到自己的指甲上斑駁的甲油後,他閃電般縮回手,藏在背後,微微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抱怨說,“前田醬看起來是個好孩子,藥研也很可靠,其實我沒必要去啦!我也很忙的嘛……”
都彭含笑注視著他。
加州清光的臉又紅了一點,勉強承認說:“我的指甲確實該重新塗一塗了……呃,洗個澡換身衣服也不錯——你的本丸裡肯定已經有加州清光了吧?連指甲油都有,那肯定是給另一個‘我’準備的吧!”
打刀少年雙手合十,可愛地請求道:“可不可以讓他勻給我一件衣服?我身上這件衣服穿了好幾天都沒換過,實在太難過了。”
出乎他的意料,審神者搖了搖頭,溫柔地說:“沒有。清光、歌仙、前田,還有藥研,都是我沒有的刀劍。我隻是在入職前提前準備好了一些東西。比如,專門做了關於美甲的功課,買了工具——當然,僅僅是理論學習,還沒有實踐的機會。”
“哇!”一邊的小短刀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小聲地說,“真好啊!被您召喚的那振加州殿,真是非常幸運……”
加州清光偷偷撇了撇嘴。他想要嘀咕一句:要是這就算幸運,那我也是一振很幸運的加州清光好嗎?哼!我的主人也做過這種功課的!我還是他的初始刀呢!這有什麼稀奇的……不過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說出這種話,隻會讓其他刀劍覺得前途無光、無論如何都是一場悲劇吧。
黑發少年隻好鬱悶地閉上了嘴。
不管怎麼說,四個付喪神都接受了都彭的邀請,同意去他的本丸做客。於是,都彭放棄了他的懸戒,開啟時之政府審神者的標配時空轉換器,按照常規方式,帶著四個付喪神回到了自己的本丸。
正在做家務的壓切長穀部聽到動靜,抬起頭,從窗戶裡望向內院天井,發現了審神者突然出現的身影。褐發打刀手裡的抹布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站起來,歪歪斜斜衝房間,繞過回廊,超常發揮出可怕的機動力,在轉瞬間衝到了都彭的麵前。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壓切長穀部還是熱情又專注地望著自己的主人,先是一絲不苟地彎腰九十度行禮,然後才起身打量他身後幾個多少有些狼狽的陌生付喪神。
“主,您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為什麼不叫我、我們陪侍呢,我太大意了,竟然沒注意到您獨自一人出陣的情況!”褐發打刀自責地說,看起來很想當場土下座賠罪。
還好,他之前有看到受傷頗重的藥研藤四郎,所以隻說了一句就側身讓路,極為體貼有眼力見地說,“主,您是要去手入室嗎?式神們對那裡的改造已經完成。還有您的手入工具,需要我去幫您拿過來嗎?”
都彭朝他笑了一下,在回答他的問題前,先是揚聲對堀川國廣說,“堀川,不要躲,我看得見你——中午準備十二人份的飯菜。辛苦了。”
脅差少年原本與壓切長穀部在同一個房間裡乾活,隻不過,與第一時間衝出來的打刀不同,他此時正躲在窗戶後麵暗中觀察——就像隻膽小的貓,在發現家裡來了客人時,搜一下鑽進了沙發下。
被點名後,堀川國廣手裡的抹布也啪地下來,很不幸地掉進了水桶裡,濺了自己一身水。他慌裡慌張地站起來,出現在窗口,急匆匆朝審神者鞠了一躬說,“是的!我、我這就去準備!”
然後像長穀部一樣超常發揮,閃電般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