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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甲貞宗度過了有生以來最漫長、同時也是最短暫的二十五分鐘。
當與番茄工作法配套的扭蛋定時器嘀嘀響起來的時候。房間裡那兩振打刀——本應該耳聰目明, 聽力是人類的幾倍的刀劍付喪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顯然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聲音。都彭放下手裡的壓切長穀部, 按下了響鈴。
不單是龜甲貞宗,長穀部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胸口起伏著, 調整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搖搖頭,努力凝聚起渙散的神誌, 撩開汗濕的劉海,看向走到龜甲的身邊的都彭。
褐發打刀原以為這次保養,該和上次手入差不多。但跟想象中會疼很久不同,都彭經過了幾次經驗的積累, 差不多已經摸清了長穀部這振打刀的承受範圍。而且, 他手裡還有可以保命的禦守。於是, 審神者放棄了保守謹慎的作風,在短暫預熱後突然發力, 在瞬間增強了自己的靈壓,直接清除掉了長穀部體內這幾天重新滋生的龐雜氣息。
以一個禦守為代價, 壓切長穀部也如願體會到了次郎太刀、以及龜甲貞宗的獨特經曆——這振打刀不知道, 其實,由於審神者對他的偏愛, 他本來是可以把禦守完好無損地帶出審神者的房間,當做紀念品珍藏起來的。
隻是他奇怪的、聽起來就很假的叫聲,讓都彭感到十分費解——作為一個理論知識與實踐經驗並重的資深人士, 都彭當然聽得出長穀部認真表演想要表達的含義。他想讓自己聽起來更惹人喜愛,但這個擁有不錯出發點的行為,卻讓都彭覺得,自己的能力和智商都受到了嚴重質疑。
首先,長穀部的思想為什麼一直都如此走偏?作付喪神,就不能純潔一點嗎?都彭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這振打刀時,他抬起頭的那個瞬間,紫色眼睛裡蘊含的神色,就像一團灰燼裡藏著一點星火,被淚水打濕的時候格外的動人。
……還有他第一給長穀部手入的時候,他溫馴又順從,心無旁騖,可愛極了。
總之,他的這振打刀以前不是這樣的,他變了。在燭台切光忠幫他洗了個澡,不知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思想後,徹底地改變了。成年人外表的付喪神變汙也沒什麼,但是……壓切長穀部應該知道,在麵對自己的時候,他要學會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誠。
出於以上考慮,都彭決定讓長穀部發出真誠的、顧不上修飾和美化的聲音。
當這個並不困難的目標達成之後,都彭一邊擦拭著長穀部的刀身,一邊操心地想:智慧種族沒有足夠的閱曆就直接成為性成熟個體,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煩惱。以後他是不是還要負責給自己原本純潔的刀劍們安裝一個未成年人網絡終端過濾軟件?還是要把他們集中起來,開幾次相關知識講堂,讓付喪神們正確理解相關知識和潛規則……
像長穀部今天這樣到沒什麼。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跟戀人坦誠相見,然後在床上表演高.潮,那豈不是很不禮貌。
在心裡想著這些今後的安排,都彭給龜甲蓋好薄被,將手放在距離他身體至少十厘米的空中,向他體內輸入靈力,用咒語解開了他嘴上的那根靈力枷鎖。然後,他溫和地問:“怎麼樣,有感覺?”
龜甲在獲得說話的自由後,先是側過身驚天動地咳嗽起來,接著,他氣息奄奄地說:“有的……主公大人……太有感覺了……”
都彭皺起眉,啪地一聲,警告性地拍了一下龜甲貞宗的後背,再次問:“真的?”
龜甲貞宗裹在被子裡抬起頭,瞥了一眼審神者嚴肅的目光,心裡十分後悔竟然沒有披嚴自己的正經人馬甲。這又不是被下藥了隻能說真話的那次,所以說,男性的一個顯著弱點,就是容易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放鬆警惕。
他馬上乖巧地改口說:“沒有……我錯了主公大人……”
都彭對這個答案的真實度表示認可,一邊輸入靈力一邊說:“沒關係,你還有很多機會。”
他仿佛擁有讀心術一樣,對龜甲貞宗二十五分鐘前的質疑做出了解答,開始給他解釋自己所作所為的含義:“我現在在你身上施加的這個修行秘術,其實是鍛煉有一定基礎的靈能者增強靈力的。對你來說可能是困難了一些。”
龜甲貞宗於是問:“那麼……嗯……大人……請問,讓初學者感受靈力的方法是怎麼樣的呢?”
都彭思考了一下回答:“正常的靈能者或妖怪,在成長過程中會自然領悟靈力和妖力,然後通過鍛煉學會掌握它。不過如果是非自然的覺醒,一般都要經曆死亡的威脅。”人類說到這裡,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總結道,“所以,變強的路上沒有捷徑,加油吧。”
龜甲貞宗在靈力的滋潤下,體力又恢複了不少,說話也更加連貫起來。他深情地仰視著審神者,低聲說:“但是,有主公大人在,我完全無法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就算真的經曆了由生到死,又由死複生,可我心裡清楚,您是不會放任我碎刀的……”
他低笑起來,語氣溫柔,像是在說好聽的情話,卻讓人感到無比的真誠,“怎麼辦呢?我就是這樣相信著主公大人啊。”
都彭不為所動。他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不像普通審神者一樣,會被這些付喪神隨便用這些模棱兩可的曖昧語言所迷惑,冷淡地指出:“你說得對。我不會讓你碎掉。但有一點說錯了,我們還沒簽訂契約。我並沒有承諾過一定會收下你。”
哈?在審神者這樣說的瞬間,龜甲貞宗從容不怕、視死如歸的氣勢碎掉了。他不得不推了推被嚇掉的眼鏡,磕磕巴巴地說:“可、可是您在接回太郎殿的時候明明說過……”
“不會讓刀劍從我手中逃走,對嗎?但你真的認為,我會白白養著自己並不欣賞的刀劍嗎……”審神者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讓龜甲貞宗自行理解他的意思,“我欣賞一切美德,同時更欣賞會為我要求不斷努力的付喪神。當著巴爾的麵,我說得很清楚了,試用期過後,我會退還自己不滿意的刀劍。”
都彭笑了笑,曲起手指,勾住架在龜甲鼻梁上的眼鏡,把它從這個打刀的臉上摘了下來,細心地放到一邊,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用同樣溫柔的語氣說:“你也不想讓我失望的,對吧?”
繼壓切長穀部後,龜甲貞宗也慘遭翻車,套路失敗。聽著都彭冷酷的說辭,看著他不容置疑的目光,打刀不知為什麼就想到了“拔吊無情”幾個字。他無語地垂下頭,掃視自己此時的模樣,又委屈地抬起頭。
如果龜甲貞宗有足夠的勇氣,他真的很想淒淒切切地說一句“主人,您真的好狠心”,可惜,想想從第一眼見到這個人類後,他的所作所為,龜甲貞宗果斷地說:“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都彭很滿意,他看了看時間,補充道:“每一次休息的五分鐘時間,你都可以就修煉問題對我提問,我保證知無不言。”
在三樓的氣氛從不和諧趨向和諧後,一樓的氣氛卻越來越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