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妄想症(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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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切長穀部用力眨了眨眼睛, 眼眶裡蓄滿的淚水流了出來,視野終於清晰起來。他遲鈍地思索了一會, 終於明白了都彭所說的話。前任主人的呼喚仿佛遠在天邊, 模模糊糊的,但一旦進入他的腦海中, 他馬上理解了它代表的意思。

前任審神者為什麼要這個時候來?來找他的?找他做什麼?褐發打刀突然慌張起來, 心虛煩亂,都彭摸了一下他的頭發, 提醒道:“長穀部,冷靜,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這是他在宣布要手入一期一振前也說過的話……而那振太刀一定沒有讓主人失望。像被人從夢中猛然驚醒,昏昏沉沉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狀況一樣, 長穀部抓住一個新的關鍵詞後, 一時又忽略了門外的呼喚, 開始聚焦與一期一振的攀比。

都彭是一個行動迅捷的人。在長穀部走神一兩分鐘時間內,他將打刀扶起來, 迅速給他穿好浴衣,紮好腰帶, 理了理濕.漉.漉的頭發, 半拖半抱著帶到門外,讓他靠在牆上站好, 然後交代說:“去跟他打個招呼,在這層樓隨便找個空房間,進去跟他先聊兩句。”

他回過頭, 看看又一個二十五分鐘快要結束,正在生死間掙紮的龜甲貞宗,估算了一下時間說,“十分鐘後,我去找你們。”

褐發打刀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都彭竟然打算讓他這個樣子,單獨去接待自己的前任審神者。他驚慌失措,下意識地去拉都彭的胳膊,卻因為腿軟而踉蹌了一下。

“不……主人……”失敗之後,長穀部又想把手插.進門縫裡,阻止都彭關門的動作,擠回現任主人的臥室。有主人在的地方,讓他覺得安全。

但他又一次失敗了,都彭瞟了他一眼,看起來略有些不耐煩,因為龜甲貞宗休息提問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長穀部瑟縮了一下,放下了手,被關在了門外。他的情緒和身體都沒有從剛才的保養中恢複,莫名地幼稚和軟弱,想到都彭的眼神,心裡一陣酸楚的委屈,呆立在門口,一時忘記了要去麵對前任主人這回事。

都彭關門的聲音不小,順利地吸引了已經爬上二樓半的年輕人。由於在進屋前,年輕人看到了三樓敞開的窗戶,以及疑似長穀部發出的聲音,所以他是直奔三樓而來的,此時,他順利地將長穀部堵在了都彭的臥室門口。

在樓梯上仰望著長穀部,年輕人震驚地睜大眼睛。他肯定剛剛哭過,眼睛濕潤,眼角泛紅,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淚痕。而且,他看起來四肢無力,隨時隨地都要順著背後的牆壁滑到地板上化成一灘水。

就算這一切還能正直地理解……但長穀部背靠的房間裡,還在持續傳來男性壓抑痛苦的喘息聲。年輕人的臉僵硬住了,儘管對長穀部的處境已經有了推測,但他沒想到自己會親眼見到這種情景。

他原以為,做壞事的人都會注意遮掩,就像黑市的老板,那是像他這種循規蹈矩的人,之前見過最可怕的壞人了……而且他能有那麼多稀有刀劍,那麼多可以做中轉站的本丸,肯定擁有可怕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但他也裝得像個正經老板,要不是他在網上認真搜索,尋找蛛絲馬跡,經過種種艱苦的努力,也不可能在萬屋裡找到那樣的地方。

可是買下長穀部的這個審神者,為什麼能在青天白日做這種事,理直氣壯得要命,樓下那些付喪神看起來也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卻並不在意似的。

年輕人沒有主動跟任何人正麵衝突過,也從沒有在彆人家亂跑的經曆——現在想來,也許正是基於他對鄰居在做的“正事”有那麼一點推測,認為他自己這樣突然跑上去撞破,就能抓到他的把柄,看到那個傲慢的同僚慌張的樣子吧。

但另一個審神者如此有恃無恐,年輕人反而睜目結舌,不敢提起打斷他,跟他談一談的事了。他心跳得很快,嘴巴莫名感覺很乾,不安地來回吞咽口水,瞪著長穀部說不出話來。

褐發打刀同樣非常緊張,垂著頭神經質地整理了一會衣領,終於強撐著開口說,“請問,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威廉大人?”他向從前一樣,恭敬地微微彎腰,用手指著走廊另一邊說,“我們去彆的地方談吧,在這裡會打擾我的主人。”

當長穀部叫自己主人的時候,年輕人,也就是給自己起名威廉百世的審神者從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這個稱呼讓他感到驕傲,聽起來讓他擁有了從未有過的控製力——但現在,長穀部用沙啞的聲音叫“主人”,卻讓這個年輕人臉上發熱。

他頭昏腦漲地點了點頭,率先向前走去。壓切長穀部跟在他身後,在抬腳落腳間,差點像麵條一樣拐著彎地軟下去。褐發打刀不得不儘量貼著牆,艱難地慢吞吞挪步。威廉百世一步走過半個走廊,回過頭,意外地發現長穀部已經被他落下不少。

他不耐煩地轉過身等他,問:“到哪談?”

他的目光掃過長穀部的身體,帶著一股好奇又輕蔑的涵義。長穀部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一定是讓前任審神者誤會了都彭大人。就像當初他滿身傷痕,遇到時之政府糾察隊一樣。褐發打刀猛然繃緊了神經,迸發出可怕的潛力,加快步伐追上了年輕人,想要解釋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但就在他追上前任審神者,推開他身邊的空房間房門請他進去,關上門想要開口時,他感到三樓的都彭大人觸碰到了他的本體。長穀部正打算說的台詞一下全忘光了。他抱住自己的肩膀,用儘全力保證自己不要失態。

長穀部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都彭大人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果然無法忍受自己的刀隻擦到一半,在把長穀部趕出臥室後,在處理又不知死去活來了幾個來回的龜甲貞宗前,他正在用最快速度把長穀部本體的整個刀身擦到同樣透亮,然後把它們重新組合起來,端正地擺好。

威廉百世側耳傾聽,努力想要分辨長穀部身上有沒有震動的聲音。他懷疑地看著他的浴衣下,總覺得都彭是給他身體裡塞了跳.蛋或是按.摩.棒。看他抱緊自己瑟瑟發抖,腿軟得站不住的樣子,終於良心發現,走過來說:“需要我扶你到沙發上休息一下嗎?”

長穀部提起手,做了一個讓他止步的手勢,拒絕了他的幫助。都彭的動作很快,褐發青年想到他此時認真擺正自己本體的樣子,想到他說過十分鐘後就會過來,突然感到一陣放鬆。他挪到離門最近的沙發上坐好,正準備說明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威廉百世已經搶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