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孤容並非愚鈍的,當下便明白了太後的意思,心裡感覺十分的難受,畢竟她雖然麵上不顯,實則在穆重嵐這個土包子的麵前,她一向都是很有優越感的,卻沒想到今時今日,她許孤容居然也淪落到要攀附一個土包子的田地。
可是此時她又能怎麼辦呢?
是她自己頭腦一熱去害穆錦瑟,才落得現在這個地步……突然許孤容想起了什麼,又不禁暗暗揣測,若是穆重嵐沒有告訴自己會引來蝴蝶的事情,自己是不是就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這穆重嵐該不會是扮豬吃老虎,故意絆倒她與穆錦瑟,然後上位,讓盛帝與她搭話吧?
想著,許孤容眼睛微微眯了眯,開始回想當時的情形,但很快她又泄了氣,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想法十分不合理,且不說穆重嵐沒有辦法斷定她們二人出事後,盛帝會主動與她交談,就算真的引得盛帝與她交談,又能給她帶來什麼好處呢?
穆重嵐已經婚配,不可能再為了能成為王妃或者太子妃陷害她們,若說是為了讓自己爹爹在盛帝麵前露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隻是那種小事,根本就不值得冒那麼大的風險。
何況,仔細回想一番,整個過程穆重嵐其實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她隻是對花草頗有見地,才會那麼輕易發現那畫有問題,反而是自己一直不停追問,她才會小聲告訴自己,所以她並不能不講道理地怪在穆重嵐的頭上。
“太後放心,到了女學後,孤容一定與穆重嵐二人守望相助,不讓太後您老人家失望。”許孤容又是深深一拜,她的話看似是回複太後方才的叮囑,其實也是一種明誌,表明自己與穆重嵐一定都會站在太後這邊。
而在另一邊,莫名其妙就被人給安排好了未來所屬陣營的穆重嵐則是打了個噴嚏。
她用手指蹭了蹭鼻頭,見蘇成墨看著自己,她便乾巴巴地笑了笑:“可能是蕭羨棠那壞家夥在背後罵我呢。”
“我覺得小姐您是染了風寒,回去還是尋個大夫瞧瞧比較好。”蘇成墨說完之後又心道:姑爺背後罵自家小姐不太可能,畢竟都是當麵罵的。
見蘇成墨依然麵無表情,不像是在說笑,穆重嵐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用喊大夫,我身體好著呢。”
開玩笑,她就算貪吃,也不愛吃藥湯呀。
二人說著話,便回到了蕭府。
穆重嵐剛要進門,眼睛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被門檻絆倒。
“小姐。”蘇成墨伸手扶住了穆重嵐,臉上滿是擔憂。
穆重嵐乾巴巴地笑了笑:“我沒事,先進去吧。”
“好。”蘇成墨點頭,與穆重嵐一起走進去,進門時還回頭看了一眼門房,心裡嘀咕了一下。
顏幸生這人,雖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吊兒郎當模樣,但是處理起府上的事物並不算很糟糕,但是怎麼就安排一個四肢殘廢的人當了門房呢?
進了房間,穆重嵐端起茶盞就要喝,被蘇成墨給攔了下來,讓丫鬟去給沏一壺新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