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嵐苦著臉看著蘇成墨,她並不覺得喝涼茶有什麼,倒是覺得剛沏好的茶燙得難以入口,根本就是遠水不能解近火。
可是這些話,她是不敢和蘇成墨說,因為蘇成墨在很多的時候都是很強硬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凶巴巴的。
“夫人回來了啊。”顏幸生人還未到,聲音先到。
穆重嵐挑了挑眉毛:“你想乾嘛?”
“沒想乾嘛,就看看敢當著皇帝老兒麵摔筷子的夫人是個怎麼英明神武。”顏幸生笑嘻嘻地說道,嬉皮笑臉地模樣讓人想揍他。
穆重嵐聽他說摔筷子的事情,頓時麵上一熱,她一直都知道這大都消息傳的最快,卻沒想到這皇宮大內裡的消息也能這麼快被傳出來。
其實,關於摔筷子的事情,她從皇宮出來之後回想一番後,也很是後悔,那可是當今聖上啊,她固然不是故意的,也還是有點過火了。
穆重嵐想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覺得自己這腦袋雖然不太聰明,可是她自個還是蠻喜歡的。
顏幸生饒有興趣地看了穆重嵐一會,然後險險地避開蘇成墨拍來的掌風,然後識相地立刻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因為從來都是躲在暗處,所以顏幸生並不太喜歡管家這個工作,還總是給人一種神出鬼沒的感覺,此時他來尋穆重嵐,當然不可能隻是來看穆重嵐的熱鬨,而是因為吳銘出事了。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穆重嵐問道。
“他們說賬目有問題,又說吳銘本就是手腳不乾淨,要把吳銘送官,被我給壓了下來,現在正在當眾對賬。”顏幸生說完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金家雖為商,但與朝廷中人多有姻親,此次查賬的是吳銘原東家,不過我瞧著金家其他人也是蠢蠢欲動,若真……那怕隻要壓不住的。”
“對賬?”穆重嵐皺眉問道:“隻是對賬,能證明吳銘的清白嘛?”
顏幸生咧嘴笑了起來:“怎麼可能,人家是鐵了心要算計他的。”
吳銘本是金家的管事,之前據說是因為手腳不乾淨被東家趕了出來,後被穆重嵐招攬為醉霄樓掌櫃。
對於這個人,顏幸生接觸不多,幾次簡單接觸,隻覺得此人與甄有才不同,十分擅長扮豬吃老虎,奸猾得緊。
故此,對於吳銘這個人,顏幸生真是談不上什麼喜歡,甚至有幾分看不上眼,覺得這就是個小人,所以吳銘這次出事,他反而有點樂見其成,巴不得趕緊將人趕出去,換個好掌控的掌櫃。
穆重嵐聽說人家是有意算計,眉頭緊鎖起來。
當初,穆重嵐招攬吳銘,固然是有因為記得他本就應該在那個地方給穆錦瑟的香格裡拉大酒店做掌櫃,想著自己即使搶了穆錦瑟開香格裡拉大酒店的地盤,卻也不應該斷他財路,所以才又特彆請了他給自己當掌櫃。
但是經過接觸後,她發現吳銘這個人雖然有點假惺惺,但確實有些本事,而且還養了那麼多殘疾的孩子,怎麼看都不是什麼歹人,便更樂意照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