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麵傳聞都說吳銘手腳不乾淨,但是穆重嵐卻始終覺得這件事情有內情,因為她雖然不是很精明,但好歹也是知府之女,在青州也算得上是大門大戶,故而府上的奴仆也是有一些,所以她知道如果真的的手腳不乾淨的奴仆,是根本不可能隻趕出去,若是家生子,甚至是可以直接打殺了的。
而那金家呢,既然一個商賈之家能走到今日這高度,總會不至於是靠著仁慈,所以說什麼是看在多年主仆情誼上放過吳銘一馬的說法,根本就站不住腳。
她猜想,沒準是吳銘被迫替哪個主子背了黑鍋,又因為手裡拿了對方的把柄,所以才被趕出來,而沒有被打殺。
而現在金家要對賬,可能是因為吳銘手裡的把柄失效了,所以他們來秋後算賬了。
“吳銘他到底有沒有貪銀子?”穆重嵐認真地問道,她覺得這一點非常重要。
顏幸生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你招攬的人,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不過他不可能真的這麼回答,畢竟蘇成墨還在旁邊虎視眈眈,他怕是都不夠她一巴掌拍的。
“他養那麼多殘疾孩子,吃食尚好,藥費可不菲,還送了個孩子去私塾,怎麼瞧著這銀子的來路都有些問題。”顏幸生說完還暗暗撇嘴,這吳銘也是個囂張的,換成旁人,哪能跟他似的大張旗鼓養那些孩子,若不是他不夠低調,也不會被抓到把柄了。
“去給你家少爺傳個信,讓他想辦法,我先去瞧瞧,能不能拖延點時間。”穆重嵐說著就要往外走。
顏幸生乾瞪眼,心說自己那主人離這大都不近,便是他們有特殊傳訊,一來一回也得近一日,這夫人卻為了個小小管事讓他去問怎麼辦,真是……
“少爺也不見得有解決辦法,何況這吳銘本就……”顏幸生話未說完,便被穆重嵐瞪了一眼,頓時止了聲。
“他肯定有辦法,你隻管去問,沒有他想不出,做不到的。”穆重嵐認真的說完之後,遲疑了一下,補充道:“嗯,除了和我生孩子。”
顏幸生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暗道:沒想到夫人是這麼想的,若是主人能給夫人生個孩子,是不是就完美無缺了……呸呸呸,要生也該夫人生才對!
搖了搖頭,顏幸生將這純粹找死地想法給甩出腦海,然後快步跟了上去:“夫人,您等等我。”
穆重嵐扭頭看了顏幸生一眼,想打發他走,蘇成墨攔住了她,理由是她們二人怎麼說都是女子,而且穆重嵐也是為人婦,直接去與一群大老爺們理論,恐怕是要給人詬病的,不如帶著顏幸生,有些不方便穆重嵐出麵的,便讓顏幸生出麵。
聽了蘇成墨的解釋,穆重嵐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雖然說自己不怎麼在意這件事情,不過也承認蘇成墨的話說的沒錯,特彆是此時她們人在大都,頗有些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味道,所以很多事情都得萬分注意才行。
顏幸生騎馬,穆重嵐與蘇成墨二人乘坐馬車,很快便來到了醉霄樓,還未進去,便看到周圍圍滿了瞧熱鬨的百姓,而醉霄樓裡則是分成兩派,一派是金家,一派則是醉霄樓中的夥計和後廚們。
醉霄樓中本就人手過多,此時雖然都穿著或沾染油汙的舊麻布衣或者服侍人的小二服,但是他們將那些來穿著統一服飾的金家人團團圍住時,居然瞧著氣勢一點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