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現在要麵臨的問題不是需要低下頭去討好誰了,必須得承認,在這一點上,許明硯給了他底氣。
他要做的是抬頭挺胸去證明自己,讓清越為他驕傲,讓媽媽為他自豪,讓……許明硯後悔。
打鐵還需自身硬,無論是重新上學還是上夜大都太不現實,也沒那必要,還不如在實踐中學習,那方麵欠缺就補習那方麵。
來京市以後,他買得最多的就是各種書籍,晚上回到家,不管多累,至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雷打不動。英語書隨身帶著,有空就拿出來記個單詞,積少成多。
高秘書推開許明硯辦公室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在做夢。
許明硯沒好氣地瞥他,“彆揉了,你沒做夢,也沒眼花。”
“許總您這是——?”
“不該你問的少操心。”
高秘書欲言又止,到底住了口,許明硯不想說,問了也沒用。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什麼風浪許明硯沒遇見過,他也不是那種脆弱的人,這怎麼,怎麼……
高秘書看著許明硯灰白了一半兒的頭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張了張嘴,咽下話頭兒,轉到了徐喬身上。
“許總,喬喬這孩子開業典禮上的表現真驚訝到我了,鎮得住場麵,又進退有度,誇他的人可不少。”
許明硯忽然背過身去,默了好半天才回過頭兒,眼角兒微紅,聲音壓不住沙啞。
“人前風光,人後受罪,他憑什麼表現得這麼優秀,小小年紀指不定多麼殫精竭慮呢。”
微頓,“你瞅見他跟那些領導交談沒有,和每個人說幾句話,說什麼,控製在多長時間以內,怕是早就演練了無數遍,就是你我也不會比他做的更好。”
高秘書抿了抿唇,斟酌道,“您的意思是這孩子有點兒過於追求完美?”
許明硯眼裡劃過心疼,“豈止,已經到了強迫症的程度。”
示意高秘書坐下,許明硯身體沉沉地陷入老板椅,緩緩開口,“誌遠,你知道我做生意成功的秘訣是什麼嗎?”
高秘書:“比起賺錢,您似乎更看重生意做得開不開心,用您的話來講,人要懂得享受,生意琢磨明白了也是一種享受。”
“知我者,你高誌遠也。”許明硯無聲苦笑,“喬喬恰恰相反,把結果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想到自己這兩天的夢境,許明硯攥緊了手裡的茶杯,“這不是他的錯,喬喬以前太苦了……”
許明硯說不下去,抿了抿唇,換了話題,“李芹那邊什麼情況?”
“飛到韓國去了,聽說想整容成周雅女士的樣子。”
許明硯深吸一口氣,冷笑不語。
“你先下去吧,我需要安靜一會兒。”
高秘書有點兒吃不準許明硯要怎麼處置李芹,就聽許明硯狀似隨意,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整容有風險呀。”
高秘書懂怎麼做了,許明硯這樣的人是不會留把柄在彆人手上的,那怕是最信任的秘書。
他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說了,就看你秘書的領會能力了,就算將來真有什麼紕漏,背鍋的也是自己這個秘書,一個擅自揣摩上司意圖的罪名就可以讓自己翻不了身。
如果手裡沒有足夠牽製自己的把柄,許明硯怎麼可能如此放心用他。
另外,許明硯這種有頭有臉又要麵子的人,可不會為了李芹母子臟了他自己的名聲,臟了他自己的手。
先是利用許子睿,逼著李芹“假死”,再送去韓國改頭換麵,等著瞧吧,這隻是開始,精彩的還在後邊。
不得不說,許明硯這人不犯糊塗的時候,當得上老奸巨猾。
……
就像打撲克牌,手裡有大牌才能帶動小的,徐喬打算先打造一款“明星”產品,借此把名聲打開。
周辰如今風頭正勁,祛痘霜再合適不過,壞處就是隻能用來建立口碑,賺錢就彆想太多了,畢竟長青春痘的群體都是年輕人,兜裡沒錢。
既然不賺錢,那為什麼不多給點兒甜頭,買周辰的專輯免費送,把勢造起來,讓人記住“喬清日化”的名字才最重要。
化妝品屬於暴利行業,成本其實並不高,高的是研發和推廣這些附加費用,一點兒材料費而已,比廣告費可便宜多了。
徐喬組織開了個會,開會之前,他已經拿定主意,不管下邊這幫人是什麼意見,也不管他的方案最終效果究竟如何,他的話就是命令!
公司初建,他最需要建立的就是權威,而下屬先要學會的是“服從”,不然這隊伍就是一盤散沙,沒法帶。
尤其他還這麼年輕,很多人心裡並不服他。